第六十二章 切片吃
“魔修?”蘇殷瞧清楚男人身上不遮掩的血腥煞氣,鎮(zhèn)定道,“擅闖玉虛峰,你的膽量也不小?!?p> 男人聽到玉虛峰后,神色一頓,但很快又恢復(fù)了方才邪肆的模樣,他嗤笑了一聲:“難怪禁制重重,竟是玄天老祖的地方。”
提及老祖,男人的面上并沒有露出畏懼,反而是不屑居多。
不待蘇殷起身,男人俯身,一只手將蘇殷拎了起來,赤果果的打量食材的視線,還帶著些挑剔。
“玄天平日里怎么喂的?瘦不拉幾,沒有幾兩肉?!蹦腥艘贿呎f著,還一邊咂著嘴,似乎在考慮從哪里下口。
“你是被玄清門的人傷了,才躲到這里來的吧?正魔兩道結(jié)怨已久,雖然不知道今夜你闖入玄清門中目的為何,但看情況,你受得傷也不輕,趁著老祖還沒有被吵醒,還是快些逃的好?!?p> “那人若是在,早在我闖入第一道結(jié)界的時候,就該醒了?!蹦腥怂坪鹾芮宄?,此刻老祖沒有在玉虛峰,一句話識破了蘇殷的假好心。
“不過,你有句話沒有說錯,本君是受傷了。剛好可以用你這小鮫人的血補(bǔ)上一補(bǔ)。”
男人是個不猶豫的性子,也許是他覺得和一個馬上就要死掉的鮫人,沒必要解釋太多。
話音剛落,他低頭朝著蘇殷的脖頸處就咬了下去……
‘嗤’的一聲,皮肉劃裂的聲音。
男人還沒有咬破蘇殷脖子上的動脈,就被襲來的利爪劃破了面皮,四道血痕深深的印在了男人臉上,只是片刻,鮮血便汩汩的流了下來,翻開的皮肉下、深可見骨。
蘇殷趁著男人沒有防備,一爪就讓男人見了血。她身上的動作更是沒有閑著,直接擺脫男人的鉗制,卻不想沒走出兩步,又被男人一手掐著脖子,重重地摔在了房門上。
同時,男人不敢置信地摸上了自己的臉頰,卻摸了一手血。
他將手指放到唇邊,輕輕的舔/舐了一下上面的鮮血,布滿紅色血跡的面容,幽暗深邃的眸光,邪肆得勾起的唇角,男人此刻的模樣,在黑夜中猶如慘死的鬼魅一般駭人。
蘇殷和男人四目相對,心中暗道一聲此命休矣。
她金丹期的修為,在這個明顯受了重傷的男人面前,竟然不堪一擊。
男人捏起了蘇殷的手,仔細(xì)的瞧著:“爪子很鋒利。”
男人沒有想到,一條小小的鮫人竟然讓他掛了彩,還是在臉上。面對如此有膽量的小鮫人,男人倒不急著喝她的血了。
在彼此實(shí)力懸殊的情況下,一個會掙扎的獵物,要有趣的多。
“左右玄天將你豢養(yǎng)在此處,也是為了你這身血肉,與其便宜了玄天那老東西,倒不如本君先嘗嘗。能幫上本君,也是你的福分?!蹦腥苏佌伾普T著,說得好像他喝了蘇殷的血,是給了蘇殷天大的恩情一般。
在男人看來,蘇殷被關(guān)在這處禁制里,也不過是被玄天養(yǎng)來做材料的。既然如此,這材料誰用不是用,所以他不理解蘇殷有什么好掙扎的。
身為鮫人,落到了修士的手里,合該有這種覺悟。
蘇殷瞧著面前這個不知身份,卻很危險的男人,開口道:“你大概想錯了,玄天老祖是我的師父。他對我這身血肉沒有興趣,相反,師父他很護(hù)我?!?p> 這話男人倒是意外,他眉梢挑了挑:“玄天老祖的徒弟?”
“師父收徒的事情,不是秘密,你隨意一問便知。而我能住在這玉虛峰就是最好的證據(jù)。眾所周知,玄天老祖幾千年來就收了一個徒弟,你若敢傷了我,師父他不會放過你的?!?p> 男人不置可否,輕呵了一聲。
蘇殷繼續(xù)道:“你如果殺了我,師父第一時間就能感知到。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但既然是魔修,你應(yīng)該知道師父的厲害?!?p> “所以呢?我該放了你?”
“你現(xiàn)在離開,我可以當(dāng)今晚的事情沒有發(fā)生過。師父說有事離開兩日,算算時辰,現(xiàn)在不回來,待天一亮也該回來了?!碧K殷扭頭望望外面漸白的天色,半威脅道。
“如此的話,本君覺得還是殺人滅口為好。”男人神色莫辨,半晌后突然吐出了這樣一句話,“神魂俱滅的話,玄天也查不到什么?!?p> 見蘇殷身子一顫,男人笑了起來:“你真以為本君怕他玄天不成,用他來威脅本君,小鮫人你打錯了算盤?!?p> 男人抓起蘇殷的胳膊,低頭就咬了下去,牙齒閉合,刺穿了蘇殷腕處的皮肉,咕嘟咕嘟,鮮血在喉嚨里咽下的聲音響起,蘇殷疼得一聲悶哼。
身子里的血液全都朝著手腕處流去,連帶著蘇殷身上的力氣也一寸寸的隨著血液抽離了。
半晌后,男人大概是喝夠了,抬起了頭。
蘇殷將暈未暈之時,最讓她印象深刻的便是男人那雙透著暗紅顏色的眸子,正閃著興奮的光芒,比血光還要妖異。
蘇殷想,修仙的世界果然危險,一言不合就喝血什么的,簡直太兇殘。
繼知道自己血肉可以煉藥、皮骨可以制燈之后,男人的到來,讓蘇殷解鎖了一個新的用途,原來自己的血還可以補(bǔ)身子。
……
一處靈氣稀薄,草木稀稀疏疏的山脈中。
醒來之后,蘇殷就發(fā)現(xiàn)自己,慘兮兮的躺在了地上。俯一睜開眼睛,男人就抬腳踢了踢她的腰:“醒了就快起來?!?p> 蘇殷看著這張妖冶的臉,愣了片刻。
她抬起自己的胳膊,看到手腕處被白布粗略的纏了兩遭,明顯傳來的痛意告訴蘇殷,手腕上的傷口,還沒有愈合。
然后蘇殷抬頭看了看男人白凈嫩滑,一點(diǎn)傷口都沒有的臉——
“快起來!”男人見蘇殷沒動作,又踢了一腳。
“干什么?”蘇殷壓抑的情緒一爆發(fā),也不管自己什么處境,對著男人就喊了起來,“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喝了血還不夠,又將我?guī)У竭@種荒無人煙的地方來做什么?要?dú)⒈銡?,你要是想留著我做口糧,沒事了就喝兩口血,我勸你熄了這個心思,我、我——”
“我什么?”男人追問。
“我寧死不屈!”
“那你死吧!反正活的鮫人和死的鮫人,吃起來也是一樣的功效。傳聞中鮫人肉中蘊(yùn)含的靈力,比那血液中還要濃厚幾分,你若現(xiàn)在死了,今日的午飯倒是有了著落。”男人一撩袍袖,在樹旁的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掏出了一把匕首,輕輕擦拭著,盯著蘇殷的目光亮得灼人,似乎在等蘇殷死了之后,他可以就地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