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念念
說謊是男人的特權(quán)，被騙是女人的專利。
雖然亦冰一直覺得他是例外，自己也是例外。
可是，事實殘酷！臉被現(xiàn)實pia～pia打得生疼生疼。
淚眼模糊里那張在桌上靜靜躺著的照片，此刻幻化成無數(shù)藤條，從四面向她襲來，抽得她遍體鱗傷、再無完膚！
蜷縮著身子，她躲在床里靠墻的角落，下巴支在膝蓋上，而膝蓋早就被淚水打濕。
“亦冰～小秋～”是辰逸的聲音，在后窗輕喚。
作為原學(xué)生會主席，他是有特權(quán)進入女生宿舍區(qū)域的。
而亦冰的宿舍就在底樓。
不過這個特權(quán)也不是能直接進女生宿舍的，而是在宿舍里面的周邊區(qū)域。
此時是中午，才開學(xué)課業(yè)都不緊張，所以室友都出去各玩各的了。
亦冰沒有馬上搭腔，因為聲音被哽咽，不過細微的抽泣聲還是被歐陽聽到了。
“亦冰？你在嗎？”辰逸往邊上挪了挪，頭隔著窗戶的防盜柵欄往里探，但還是看不到她所在的位置，“別哭，到這邊來，好不好？”
是小秋偷偷告訴了辰逸關(guān)于收到孩子照片的事。
其實，辰逸在她們之前的第一時間就知道了孩子的事。
但是能說什么呢，那個照片上的孩子跟那個蘇子睿長得一般無二，這是不爭的事實。
本來，辰逸以為自己不說，至少亦冰不會這么快知道。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亦冰突然之間就知道了，而且居然也是“神秘人”送來的照片。
送照片給我和亦冰的是同一個人嗎？辰逸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是不是因為對方看自己一直沒有跟亦冰說，神秘人才按奈不住直接又把照片送到亦冰這里呢？只可惜，自己這邊查的線索還是為零！蘇子睿那邊似乎為了公司的事忙得不可開交，也沒有發(fā)現(xiàn)蘇子睿有任何跟孩子有關(guān)的端倪。歐陽辰逸兀自懊惱。
亦冰拿到照片已經(jīng)四天了，看著她憔悴的臉瘦了一大圈了，還頂著大大的黑眼圈。辰逸怪自己沒有好辦法讓她釋懷，只能時不時的過來陪著她。
在辰逸看來，亦冰一直都是非常懂事的女孩子，不管是對朋友還是對家人，她都有著超乎年齡的乖巧和體貼?？墒牵瑢W(xué)過心理學(xué)的都知道，太過懂事并非好事，反而恰恰是抑郁生長的最好土壤。因為太過懂事的人，在遇到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時，都習(xí)慣了自我攻擊！
亦冰到了窗前，眼睛又紅又腫，原本如動漫少女般漂亮的大眼睛此刻腫成了胡桃，臉上掛滿了干了的和未干的淚痕。
“小笨蛋～”他隔著窗戶伸出手臂去摸她的頭，“已經(jīng)哭了好久啦，哭過之后把眼淚擦擦，跟自己說‘沒關(guān)系’，就當(dāng)，當(dāng)是給自己的釋放……”
可是他越說她的淚就越止不住。
“嗯嗯，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真的沒關(guān)系……”亦冰邊抽泣邊說。
可是，怎么可能真的沒關(guān)系！
“好了、好了，再哭就不漂亮了?！背揭菹窈逍『⒆右粯?，為她擦拭臉頰的淚水，“你看，我給你帶什么來了？”他另一只手變魔術(shù)似的從背后拿出一個吹糖人小。
因著中午暑熱的緣故，糖人已經(jīng)開始化了，麥芽糖的絲絲晶亮垂下來掛在他的手上，胳膊上。
這種哄三歲娃娃的伎倆，亦冰不禁破涕為笑，但是想到小孩子，心還是很痛，特別的痛！
眼前的辰逸，還有小秋，為自己擔(dān)心了這么久，亦冰真的不忍心再把心里的情緒展現(xiàn)給他們看，就算隱藏不住，她也要盡量地遮掩。
“我已經(jīng)沒事了，真的?！币啾銖娐冻鲆粋€露齒的笑，卻連自己都能感覺笑得一定很丑。
“嗯～”他當(dāng)然知道她在強裝，但是笑了總比一直哭著好。
他拍拍她的頭，遞上糖人，說道：“吃吃看……”
“干嘛跑那么遠買這個？”亦冰舔了一口，很甜、很好。
這種甜、這種好，就像辰逸對自己的好，甜而不膩。亦冰不禁又淚目，但這個，是為歐陽辰逸。
“怎么又哭了呢？”辰逸急了。
“是被你感動的～大笨蛋，跑那么遠?！彼f，說的是實話。
但辰逸聽來卻是以為她只不過不想讓自己擔(dān)心而故意打趣。
“這么感動啊，值得了。不過其實，因為今天太熱，怕糖化了，所以我是開車去的?！彼麅墒盅b著握方向盤的樣子，“但還是有點化了，趕緊吃?！彼叽?，笑容如和風(fēng)拂面。
“好，”亦冰咬了一大口，雖然胃疼的緊，“好吃。你開車要小心點，才拿駕照最好不要去鬧市區(qū)?！彼煌P(guān)心。
“好！”
她嘮叨過好多次這個話，不過她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還反過來關(guān)心他，辰逸的內(nèi)心一陣激動。
辰逸明知她愛的不是自己，她也親口說過只把自己當(dāng)家人、當(dāng)哥哥。她還給他熱情張羅女朋友?？墒牵约簩λ恢倍际恰坝堰_以上”的情愫。不奢求會修成正果，只想陪在她身邊，給她陪伴，看她幸福。
“歐陽公子不進來坐坐嗎？”小秋已經(jīng)回到宿舍。
本來還以為又要繼續(xù)面對悲情場面，正想著要不要把剛才蘇子睿的反應(yīng)告訴俞冰呢，進門卻看見這溫馨畫面，亦冰居然還破天荒笑了。于是也湊一把調(diào)侃活躍氣氛。
“好啊，不過可惜小生穿墻法術(shù)還未煉成?！背揭莺芘浜系亟幼≡挷纾揪统钪也坏皆掝}逗亦冰開心呢，他還故意夸張的雙手輕晃防盜柵欄。
“哈哈哈哈……”
三人都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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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俊回公司的時候，已經(jīng)華燈初上。
他打蘇子睿電話，卻一直沒有人接聽，于是就趕回了公司，他估計今天讓自己辦這么重要的事，蘇少既然不接電話，就一定在公司。
問過樓下安保，果然蘇少整天都沒有出去過。
29層是總裁辦公室所在，一般如果蘇子睿在，都應(yīng)該是燈火通明的。但林俊出電梯的一刻卻發(fā)現(xiàn)除了走廊的燈，總裁辦公室外間卻是黑燈瞎火。
“難道蘇少不在？”林俊不禁想。
但還是走到里間總裁室，并且打開了門。
推門的一瞬間，林俊被同樣是黑燈瞎火環(huán)境里撲面而來的濃重?zé)熚秵艿每攘撕脦茁暋?p> “蘇少？”林俊本能地喊了一聲，并且隨手按了門邊的開關(guān)。
水晶燈亮的一瞬，蘇子睿用手擋了擋眼睛。
林俊發(fā)現(xiàn)他此刻無力地癱坐在落地窗邊上，身邊散落著很多煙頭，手機也扔在一邊。
這是怎么回事？只一個下午時間，沒有聽說公司發(fā)生什么事啊。林俊心想。
“關(guān)燈！”蘇子睿說，語氣里沒有平時的意氣風(fēng)發(fā)。
林俊快速關(guān)了燈。
偌大的辦公室重新恢復(fù)之前的黑暗。
“蘇少？”林俊輕喚。
借著遠處霓虹投射過來的微弱光，林俊看到蘇少并沒有挪動，也不知道他臉上是什么表情，總之感覺他現(xiàn)在是無比的頹廢。
就算是那次他倆手無寸鐵被50來號身懷武功還帶著槍的人圍困在曼徹斯特的一個廢棄化工廠里，也沒有見他這么頹廢。到底是怎么了？
“念念找到了嗎？”
“找到了！”林俊的語氣透出壓抑不住的興奮，“我把小小姐帶回來了?！?p> “好！”
這是蘇子睿唯一的回應(yīng)。
之后就一直呆坐原地。
林俊保持半蹲的狀態(tài)，許久之后，他索性也在蘇子睿邊上坐下，靜靜陪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
“念念呢？”蘇子睿突然問。
“一直打不通你電話，人多眼雜又不能帶著她到處跑，我就把小小姐放在我小學(xué)的老師那里，你放心，那個老師是……”
“我放心?！碧K子睿打斷他的話。
他，他一貫放心！
又是一陣沉默。
“你把念念送到老太太那里去吧?！碧K子睿還是沒有動一下。
“好?！绷挚‘?dāng)然知道他說的是林蕓，蘇少的母親，只不過，蘇少從來都沒有叫過她，“不過，有個事情……”林俊欲言又止。
“說?！?p> “跟蹤高敏的人，有兩撥人。一撥是老太太派去的，另一撥還不清楚來路。”
“另一撥，要么就是高敏那女人天天招搖過市引來的心懷不軌的偷雞摸狗之輩，要么，如果不是閑散人員，可能還是姓金的派的?！碧K子睿此刻雖然郁悶，但是遇到重要事情頭腦還是清晰的。
蘇子睿終于有了動靜，扭過頭，“查！”他吩咐，語氣冷冷。
“是！”林俊微微頜首。
“你回去吧?！?p> “那你……”
“把門帶上！”
本來，他想讓林俊去查到底是誰把念念的事告訴了俞冰，但此時，他覺得好無力，無暇顧及更多。
俞冰都已經(jīng)知道了，找到那個人又怎么樣？到如今，他只想著怎么去面對俞冰，把事情再從頭解釋清楚。
解釋的清楚嗎？之前自己的解釋一開始，就是欺騙的開始。
說了一個謊，又不得已拿很多其它的謊盡力去圓。
可是，終于到了這一天。
而這一天，比他預(yù)想的早了太多，以致于猝不及防！
如果還想奢求跟她在一起，這一天，就必須面對，必須去面對她，并且當(dāng)她面自己一層一層撥開曾經(jīng)那些謊言的面紗……
這一刻連蘇子睿自己都覺得自己不該再被原諒！
她那么單純！那么善良！
這幾天，蘇子睿除了林俊誰都不見，自然也必須包括她丁佳妮。
這樣也好，林俊忙著照顧蘇總，以及忙乎蘇總吩咐的這樣那樣的事，就不再有時間吼自己。
何況，現(xiàn)在看到林俊總覺得不知道該怎么面對。
蘇子睿這樣的狀況，早就在丁佳妮的盤算中，只不過，這樣狀況比預(yù)期的晚了好多天。不過，看目前的情景，前面的等也算值得。
那天裝著不小心闖進去，聽到林俊說“孩子”，丁佳妮才確定就是這個事情。雖然被蘇子睿呵斥，但她心里別提多高興。
本以為那個歐陽辰逸有多喜歡那個俞冰呢，以為他也是個雷厲風(fēng)行的呢?？墒钱?dāng)丁佳妮親手把這么辛苦才搞到的照片拱手送給他歐陽辰逸，這么好的機會送給了他。沒曾想那個歐陽辰逸卻在拿到照片之后猶豫、彷徨。真是沒用，窩囊廢而已！
不過，還好，猶豫了那么多天，看來這個歐陽辰逸還是把照片給了俞冰啊!給了就好！
奇怪的是，一向無所不能的林俊這次居然沒有查到是她給歐陽辰逸照片的事！這讓丁佳妮覺得無比的僥幸。
不然，林俊那混小子一定會直接殺了我吧？丁佳妮不禁伸手摸了摸脖子。
或許，是因為蘇子睿亂了陣腳，林俊失去了主心骨也就失去了戰(zhàn)斗力了吧！丁佳妮這樣想。
真是老天有眼！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俞冰現(xiàn)在樣子，但是，蘇子睿的樣子已經(jīng)可以讓人聯(lián)想到此刻俞冰的樣子了！
“哈哈哈~”丁佳妮獨自在她的助理辦公室，門關(guān)的死死的，她肆無忌憚地笑。
車?yán)遄由拈L指甲往空氣里抓了一把，就好像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
“以為他就真的捧你在手心了么？以為你是公主了么？……是不是你此刻的心好痛啊，俞冰？你個賤人！最好這次就乖乖地跟他分手！不然，接下來還有讓你更痛的！”丁佳妮惡狠狠對著空氣叫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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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xué)已經(jīng)5天。
梁昊發(fā)現(xiàn)俞冰每天都是眼睛紅腫，似乎魂也不帶在身上，就怕她會做出什么過激舉動，因此，這幾天他其實一直就在俞冰附近，只不過沒有現(xiàn)身。
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讓人打聽，卻總也打聽不出什么。
之前沈靜秋說的有道理，他一直用對付其他女生的方法追俞冰，各種名貴新奇的大禮物、小禮物，以及各種名目的聚會、聚餐等邀約都被拒之千里之外。所以，是應(yīng)該適時改變策略。
而小秋她確實是最了解俞冰的，待她想到對癥的方法那就事半功倍了。梁昊一直對此寄予厚望。
現(xiàn)在俞冰心情不好，梁昊些許懊喪的想：此時自己更不宜出現(xiàn)，免得安慰方式不在頻道反而讓俞冰更難過。
也還好小秋時刻陪著她。還有那個歐陽辰逸。雖然梁昊比較排斥他，但這個俞冰狀態(tài)不好的時候多一個人陪著總是好的。
看著上午依舊是沈靜秋陪著俞冰出了宿舍樓進的教學(xué)樓，中午則是那個歐陽辰逸早一步去食堂打好了飯菜等她們。梁昊下午沒課，就離開了學(xué)校。
回到住所，看著離約定的還有幾分鐘，梁昊去了書房打開了筆電。
“hey，my boy?！?p> 才登陸帳號，梁昊母親的視頻對話框就跳了出來，比他還早。
“hey，momma”梁昊搖頭晃腦沖著攝像頭調(diào)皮扮鬼臉。
“How's everything?……”看到兒子調(diào)皮的樣子，視頻那邊雍容氣質(zhì)的女人堆滿笑意
“媽媽，我現(xiàn)在的中文說的可溜了！”他轉(zhuǎn)說中文，滿滿顯擺意味。
“嗯，聽出來了！進步不小哦?！眿寢屫Q起的大拇指占了滿屏。
……
兩人閑聊了好久，雖然梁昊并沒覺得自己表現(xiàn)有什么異常，不過知子莫若母。
“怎么了呢，為什么看上去有心事？”媽媽關(guān)切地詢問
“我沒有??？”
“You look distracted……”
“你可以直接說中文，‘心不在焉’”梁昊夸張地沖鏡頭露出上下兩排牙。
“士別三日，果當(dāng)刮目相看??！”
“那是必須的，得您真?zhèn)?！……對了，媽媽”躊躇片刻，梁昊決定還是問一問，“你們中國女孩一般會因為什么，才會突然變得……呃，……失魂落魄？”
“你說我們中國女孩嗎？呵呵……”媽媽美麗的臉上笑靨如花，寶貝兒子這是喜歡上某位中國女孩子了
“嗯，別笑了媽媽?！彼芟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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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佳妮！”林俊又一次沖進她的助理室。
Jenny覺得自己快得心臟病了，連著兩天被他吼了兩次。
昨天牽名帶姓吼沒好事。
今天又是如此沖進來，牽名帶姓吼，肯定還是沒好事！
她倒是變得識趣，一聲不吭，等著他先開口。
“你又干了什么好事？”林俊其實并不確定是不是她找人查詢的那些視頻曝出了什么真相，才讓蘇少那么反常。但，保不準(zhǔn)又是這個前科累累的女人干的，所以，先炸炸她。
“……我？”丁佳妮腦子里閃過好多，但是不確定他在說哪一件事，所以不敢貿(mào)然開口，怕不小心又被他看出什么端倪。
“除了讓人查蘇少的行蹤那些事情，你還干了什么？”林俊越是在意視頻可能引發(fā)的后續(xù)問題，就越是不能淡定。
“沒有！而且視頻都給你刪了，我還能干什么？”她些許心虛，畢竟她其實一直在研究那些看似無聊的視頻，總想找到一絲線索可以逼蘇子睿妥協(xié)。。
“沒有就好！你，給我老實點！”林俊看她神色不似昨天那般緊張不安。
“干嘛總是針對我，我從來沒有做過背叛蘇總的事！”視頻的事又沒有透露給外人，機車男的事情已經(jīng)死無對證，林俊就算天大本事也不會查到。如是想著，她的語氣也硬氣了很多。
林俊沒在說話，只是象征性用右手食指在空中揮了兩下，轉(zhuǎn)身離開。
留下丁佳妮一臉懵圈，這是什么情況？！
出來之后的林俊想了想，蘇少的反常應(yīng)該不會是知道了丁佳妮干的那些事，不然蘇少的反應(yīng)應(yīng)該只是直接把丁佳妮趕走，并且趕得遠遠的。
但是，會是什么事呢？
蘇少最關(guān)心小小姐，但是現(xiàn)在小小姐回家了，也沒見他表現(xiàn)的高興，甚至昨天到今天都沒有去看望過小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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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母親視頻通話結(jié)束后，梁昊就一直在想剛才母親的話
“……女孩子如果表現(xiàn)的特別反常，可能跟家里的什么變故有關(guān)，也可能跟戀愛有關(guān)……”母親給出了很多種可能。
其實，傷心難過這種事，哪有什么國界之分，人跟人的情感世界都是大同小異的。
只不過，關(guān)心則亂，梁昊以為，應(yīng)該從“中國特色”去探究才對。
“家里的變故……”梁昊隨意地晃動著手里的鼠標(biāo)，自言自語。他有想過，所以讓人查過，但是她的家里一切正常，父母健康、工作順利，家庭和睦。
“戀愛有關(guān)……”他想起來似乎這幾天是沒有看到她那個男朋友出現(xiàn)過。自己女朋友心情不好，作為男朋友，就是應(yīng)該陪在身邊的嘛?！@很反常！梁昊一下子從轉(zhuǎn)椅上跳了起來。
“一定是這樣！”他莫名的興奮。
大動靜下，手無意中碰了鼠標(biāo)，點開了某個文件夾。
是夏雨給他的那個文件，關(guān)于蘇子睿的。
“這個家伙，這么好的女朋友不懂得珍惜，不過你不珍惜就最好了。”梁昊自言自語。
整整半年的幾乎是全部的“行車記錄”，而且還是蘇子睿自己的私人助理偷偷派人調(diào)查的，究竟用來干嘛呢？梁昊索性再次點開視頻，拉著進度條再次快速翻看。
突然梁昊發(fā)現(xiàn)，集中在今年的5月份這個時段，詳細到每天的24小時！
之前他大略看過，沒有什么，連微小的碰擦事故都沒有發(fā)生，就是很無聊的車子在路上，在各個地方行駛、停靠。
突然，梁昊拉動進度條的手停住了，然后波動鼠標(biāo)鍵把某一幀的畫面放大了好多倍。
看清了，5月份的某一天，蘇子睿的車子開進了某座公館，這棟建筑梁昊莫名覺得眼熟，但是想不起來。
“Albert ”梁昊沖著門口叫了一聲
一個看上去五十來歲，穿著考究的淺膚色，高鼻梁、棕色頭發(fā)的男子應(yīng)聲走了進來。
被喚作Albert 的男子在梁昊的書桌前站定，雙手交疊放于身前，微微頜首。
“Albert，請你幫我看一下，這個地方，你有印象嗎？”
“Yes， My Lord?！?Albert繞道梁昊一側(cè)，盯著筆電屏幕。
片刻之后，Albert確定的語氣說道：“這里是丁世昌的住所，就是之前為您舉辦接風(fēng)宴會的那個丁董事長?！?p> 梁昊的父親是英國科蘭家族第九代爵位繼承人，是“尊貴的科蘭伯爵”，并且他還有侯爵和子爵頭銜。
所以，梁昊作為長子，被父親授予了子爵爵位，就成了尊貴的“華克頓子爵”。
雖然，梁昊一直跟這些英國帶來的隨從們說要入鄉(xiāng)隨俗，怎奈，那些人都是正統(tǒng)英血統(tǒng)，他們守舊，并且熱衷于墨守成規(guī)，以至于在中國的日常也都照搬了在英國時候的一套。
“是那個胖胖的？……”梁昊有點印象
視頻里顯示，5月初的一天，蘇子睿的車在公館門口停靠，車?yán)餂]有任何人下車，3分鐘不到，丁世昌就獨自走出公館并上了蘇子睿的車。
梁昊只記得丁世昌在五月底的時候死了。
不過，他邊上的 Albert早就知道這個視頻是跟蘇氏集團的掌門人有關(guān)的，而且之后，Albert也看到新聞蘇子睿收購了好幾處原屬于丁世昌公司的地產(chǎn)、房產(chǎn)。所以，Albert突然腦海出現(xiàn)一個猜測。
但是，因為梁昊主子沒有問，他也就繼續(xù)默默站著。
“Albert，我記得丁世昌去世就是5月份，對嗎？”因為出于禮儀，他也有發(fā)出吊唁信，并且去參加喪禮。
梁昊終于問了。
“……是的，丁世昌是五月底去世的，法醫(yī)說是心肌梗塞。……如果我記得沒錯，這是丁世昌在出事前最后一次出現(xiàn)在自己的公館，之后，他只在他的某一位情婦那里出現(xiàn)過一次。”
Albert不虧是前美中情局出身！
梁昊現(xiàn)在有點明白為什么母親在給自己安排隨行人員的時候，非要大材小用讓那些身懷絕技的人跟隨來到中國。
其中Albert是以管家身份隨行。
關(guān)鍵時候，那些人真的很有用，比如之前在壽山搜救。又比如現(xiàn)在的參謀。
“……蘇先生的近身助理私下查他的行蹤本來就不合常理，而視頻資料明顯就是側(cè)重于5月份，我覺得應(yīng)該是他的助理覺得他跟丁世昌的死亡有關(guān)?！?Albert分析得頭頭是道。
這也是梁昊心里想的。
“請幫我去查查，一定要盡快?！绷宏煌蝗挥X得不安。
雖然梁昊很希望蘇子睿攤上大事。但如果真如猜測那般，俞冰跟那么一個危險人物在一起很不安全！
“一定要盡快！”梁昊又補充了一句。
隨后，他吩咐了身邊兩個保鏢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