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是個新朝大墓,心里瞬間打起了小九九?!斑@墓在哪???老爺子這次會親自帶隊吧?!蔽冶憩F(xiàn)的若無其事,但眼睛緊緊的盯著教主,試探性的問到。
“老爺子年紀(jì)也大了,萬一遇到事情,我們是顧著逃命還是去救他,他該教我的也都教了,所以我這次沒同意他去。為這事我老爹對我好一頓臭罵,要不是年齡大了追不上我,還真想動手,但嘴倒是沒有閑著,什么忘恩負(fù)義,缷磨殺驢啊,煩死了,你說我是這樣的人嗎,還不是為他著想?!苯讨饕矝]看我,喝著茶郁悶的向我訴苦道。
我一聽老爺子不去,瞬間來了精神。老爺子要是去肯定不能同意我跟去,平常盜這種小點的墓穴,老爺子都不愿意讓我跟上,畢竟這行隕陰德而且危險。老爺子從小看我長大,也拿我當(dāng)大半個兒子,所以平常只要他帶隊,說什么也不肯讓我跟著。
教主跟我這關(guān)系,每次我要去他也拗不過我,最主要是我去了他也不那么無聊。還能陪他聊聊天,但從來不讓我搭手,說我不入這行,看看就行,動土了可就不一樣了。
聽到教主說老爺子不去,我一會問問墓是怎么樣的,一會問問在哪。問了半天看教主就是裝著沒有會過意思,我厚著臉皮問道:“那這次我一起去吧,順帶漲漲見識?!?p> 教主表情瞬間變成了原來如此,但也知道此行不比往常對我直擺手:“不行,太危險了,出事了我怎么跟叔叔說,到時候出土的東西我全交給你處理這總行吧。”
我死皮賴臉的說到:“誰叫你跟我說這事的,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東西交不交給我處理都行,關(guān)鍵是我好不容易遇到這種大斗,你要我當(dāng)不知道,這我可受不了。保爾柯察金說過每當(dāng)回首往事……”
教主一臉嫌棄鄙夷的打斷我:“你算了吧,保爾柯察金還說過生命只有一次呢,你小子平常爬個樓梯就喘還要下斗,你這是嫌我命長要拖我一起死是吧,我可還年輕,多少妹子哭著求著在等我。”
還多少妹子,估計這些妹子都是穿白衣服的,長頭發(fā)的,只在晚上爬出來找你吧,我惡意的想到,但這時候也不能說,畢竟還求著人。
“你不帶我,我現(xiàn)在這刻開始就粘上你了,再說了我也懂點風(fēng)水,我去了也能幫上你?!蔽也凰佬牡能浤ビ才菡f道。
教主也知道我兩太熟了,我還真做得出來一直粘著他不放,想了想多去個放心的兄弟也好,考慮再三無語的道:“帶你可以,但只能在上面接應(yīng),不能下去,而且一切聽我安排,這是我的底線。如果不行我現(xiàn)在就去你家跟叔叔好好聊聊。”說罷作勢欲走。
我一聽有戲趕忙拉住他,反正下不下到時候去了再說,先去了才有機會。我趕緊表態(tài)道:“陳哥,只要能帶我去,以后我就唯你是瞻,你說往東我絕不往西,你說砍誰我就砍誰?!?p> “你現(xiàn)在真是狗腿的很啊,走吧,跟我一起買點東西。明天跟我去見幾個兄弟,后天準(zhǔn)備出發(fā)?!苯讨魉﹂_我的手往外一邊走一邊交待到。
我趕快關(guān)了門,回過身小跑幾步鉆進(jìn)教主的車問他還要買點什么。
教主看我坐上來了,汽車油門一踩開動了起來。因為這次的斗規(guī)模較大,那裝備工具要求可就細(xì)致多了,我跟著教主一下午連著圍著蘇州跑了小半圈,總算是把東西買齊了一大半,有些要現(xiàn)訂,得第二天拿。
跟著教主這一趟算是漲了見識,光鏟子都買了幾種,什么炸藥雷管,防毒面具,礦燈,冷煙火,信號彈,尼龍繩等這些也是必不可少的,連黑狗血,黑驢蹄這些傳說中的東西也搞了不少。
我看著這些東西,問教主不搞點家伙,那玩意我相信比灑狗血效果要好。教主聽到直罵我沒腦子,那東西能現(xiàn)在買嗎,買了怎么帶到當(dāng)?shù)兀F(xiàn)在火車飛機查那么嚴(yán)。
然后解釋說我們開車去,這些東西路上遇到盤查,這些東西還能說是戶外探險,你帶上家伙可就說不清了。
我們說著說著,就到了吃飯的地方香格里拉,進(jìn)去問服務(wù)員要了個包間,坐下之后我迫不及待的問:“這次在什么地方啊?趕緊給我講講?!?p> 教主笑著賣著關(guān)子道:“虧你忍了這么一路沒有問,現(xiàn)在不能說,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在說我們這關(guān)系還用保密,教主一直低頭點菜,理都不理我,我軟磨硬泡了半天也沒告訴我,正坐在那干生悶氣。教主倒是心平氣和喊服務(wù)員,說點完了趕緊給我們上菜。
教主看我在生悶氣,也不理我自顧自的點了根煙,還主動遞給我一根,我瞅瞅他翻了翻白眼沒接,他大爺?shù)模髦牢也怀闊熯€遞給我。
等了半天,服務(wù)員進(jìn)來上菜,服務(wù)員也感覺到屋里氣氛詭異的安靜,以為是什么談判之類的,趕緊上完說句請慢用就溜了出去,留下我倆在那玩干瞪眼,我斜眼瞅了一眼菜,瞅完之后更生氣了,他大爺?shù)?,點的沒一個便宜菜,什么貴點什么,看得我那叫一個心疼。
教主看菜上全了,我還是不說話對我解釋道:“不是不相信你不跟你說,我這行規(guī)矩你應(yīng)該知道,這一趟只有我跟吳老板知道地方,他帶另一些伙計到當(dāng)?shù)氐任?,而且知道的人越少對我們這趟就越安全。”
吳老板算是教主師弟,吳老板年齡其實跟我們相當(dāng),只是人比較沉穩(wěn)后來負(fù)責(zé)處理倒出來的物品,所以我們就吳老板吳老板的喊開了,教主老爹當(dāng)年收吳老板也比較戲劇化,吳老板當(dāng)年老媽病了,親戚朋友全借遍了,借不到錢,吳老板也是急了,就想起當(dāng)?shù)匾煌梁赖淖鎵?,心一狠晚上帶著鏟子就去了。
正挖著,剛好教主和他老爹這時候來踩點,看怎么還有人開整了,動靜還挺大,就躲在一旁觀看。吳老板當(dāng)年一新手就帶了一把鏟子,挖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怎么這么難挖,過去的墓葬以土坑為多,封土多為夯土,夯土就是槨室上面的封土,一層一層的疊加夯實的粘土,因為是一種加工過的黃土,里面摻了石灰木灰米汁等,這樣夯出來的土層是很堅瓷的,一層大概有二十厘米厚的樣子。
吳老板當(dāng)時一個人咔咔挖著,把一旁教主父子看得一愣一愣的,那么厚的土一個人挖,挖一夜也不一定能起出來。
教主父子看了半天也沒看有別的人來,就合計看能不能支鍋。支鍋是行話意思就是你提供墓址,提供后勤安全,以及挖墓期間工人的吃喝住問題,一旦出貨,就三七分帳,你三,挖的不管幾個人都分七。這時,老爺子輕咳了一聲和教主走了出來,然后說明來意,吳老板當(dāng)時也是年輕挖了半天,也里七上八下的,一聽說合伙挖沒想太多只想趕緊結(jié)束就答應(yīng)了,一邊挖一邊聊,老爺子那道行,沒幾句話就把吳老板的一切都詐呼出來了。老爺子后來看這小子也孝順,膽子也挺大,就問他愿不愿意拜他為師。
據(jù)吳老板后來跟我們講,當(dāng)時老爺子這一聲咳差點沒把他尿嚇出來。本身半夜盜墓就心里七上八下的。這突然的一嗓子,差點就把他嚇跪下了,要不是看對面走出來兩個人,又有影子,要不早就丟鏟子跑路了,哪能那么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其實盜墓沒小說上說的還分南北派,但也有開幫立派的,大部分還是師徒或父子,因為這行當(dāng)亂湊起來的人是靠不住的。即使同一個門派臨時拼湊的人,也容易見財起意,害死同伴。
墓室外的人如果感情不深,常會把墓室內(nèi)的人,扔下不管的或殺人奪寶的。好多大墓考古都會發(fā)現(xiàn)后人活活餓死的遺骸,就是盜墓被留下的伙伴。
聽教主講到規(guī)矩我也是沒有話講了,據(jù)我所知教主對立下的規(guī)矩從來沒有逾越過,所以老爺子才退休讓他接班。
所以我默默的開始對著菜使勁,教主看我風(fēng)卷殘云的氣勢慢慢的飄了句:“別逼我點兩遍?!甭牭竭@我瞬間放慢了速度。
“我先去上個廁所?!蔽曳畔驴曜诱f到。
“別想先走,我有你家鑰匙,也不知道你放錢的地方變了沒?!苯讨髀朴频穆曇魪暮蠓斤h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