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大方綠蔭圍繞的院子里,慶總管恭敬的站在一旁,聽到夫人的命令,二話不說直接伸手去攙扶曹婆婆以及其老伴。
兩名從正堂走出來的婆子,瞧見自家夫人舉止粗俗的飛奔而去,雖然緩下腳步卻還撩著裙擺,笑容親切的面朝那些粗俗不堪的下賤之輩走去,眼中深藏的蔑視更甚,立刻出聲阻止,“請夫人止步,請夫人注意言行舉止!”
曹婆婆及其老伴被慶總管親扶驚嚇到了,連忙擺手拒絕了慶總管的攙扶,慌慌張張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不敢勞煩總管大人,多謝靜姑娘!”
上官靜梅對于兩個多事的婆子不以理會,尤其還是居心叵測的之之輩,更是當作空氣,只是朝退到一旁的慶叔笑著點了點頭,目光清澈笑容真誠的走向小心翼翼的曹婆婆四人。
慶總管深邃的目光不悅的掃了眼已經(jīng)越矩的兩個婆子,心中已經(jīng)有了計較,看著笑容純真的夫人如孩子一般,毫不嫌棄的拉著粗布麻衣的曹婆婆的手,心中對夫人的敬佩之情又深了一分。
“來人,把這兩個以下犯上的婆子先關(guān)起來,交給爺親自處理,這宮里出來的婆子面子太大,咱們夫人用不動!”
兩名宮里出來的婆子,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慶叔,又瞧了瞧背對她們的夫人,還有瞬間出現(xiàn)在院子門口的幾名侍衛(wèi),害怕的砰的一聲跪倒在地,朝著慶叔的方向磕頭請罪。
“請慶總管不要趕奴婢走,現(xiàn)在全咸陽的人都知道奴婢倆人來伺候指揮使夫人,求慶總管不要趕我們走,不要把我們交給齊指揮使,求求你了!若是奴婢等有什么做得不對的地方,求慶總管原諒!”
曹婆婆看到兩個婆子額頭都磕流血了,被嚇了好大一跳,想將手扯出來逃開,卻又害怕違背命令,會落得跟那兩個婆子一樣的下場。
她慌忙抬頭,正好對上靜姑娘真誠的笑容,看著靜姑娘毫不嫌棄的拉著她粗糙的手掌,心中的不安頓時消散不少。
上官靜梅何嘗看不出曹婆婆的擔(dān)憂和小心翼翼,白晰的小手緊緊的拉著曹婆婆粗糙的手掌,只是假裝不知,笑著打量四人,也任由四人打量。
瞧著四人的臉色雖然有些憔悴,看起來卻沒有什么不妥之處,這才安了心。
慶總管冷冷的看著兩個不??念^的婆子,冷哼一聲,“你們倆還是宮里出來的婆子,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自己錯在那里,真是愚昧無知蠢笨如豬!你們可還記得今日爺在莊子門口所說!”
兩個婆子茫然的抬頭,混沌的腦子不停的搜索著,終于搜到今日在莊子外爺曾經(jīng)說過的話。
‘從今天起,她是你們唯一的女主人,你們對她要比對本官更尊重,若是有人敢對夫人不敬,私下妄議夫人,本官會親自送他到閻王殿,可明白!’
可明白,可明白……
兩個婆子面如死灰的轉(zhuǎn)過頭,看著笑意盈盈的夫人盯著兩人,那從容淡定的模樣,那面不改色的淡然,那是好欺負的兔子,分別就是不以為意的模樣,是根本沒把她們當回事的狐貍呀!
兩人想要開口求夫人放過,可看她那淡然如水的模樣,便知道夫人是個愛恨分明的性子,根本不可能救她們,只能頹廢的歪倒地上。
幾名早就等待在院門處的侍衛(wèi),見慶總管招手,立刻進入院子,恭敬的向上官靜梅單膝行禮,“夫人!”
他們對這突然冒出來的夫人打心里不敢有任何的輕視,態(tài)度也越發(fā)的恭敬。
上官靜梅一手拉著曹婆婆的手,虛抬了一下另一只小手,笑著說道,“起來吧!本姑娘要跟貴客敘舊,你們忙你們的!”
侍衛(wèi)們聽令行事,叉起兩個癱軟的婆子便拉了出去。
慶總管知道夫人要和救命恩人敘舊,當然不可能在這里當燈泡,尤其是這院子里里外外無數(shù)的暗衛(wèi)守著,根本不用擔(dān)心任何事,便用有事處理為由恭敬的告退離開了。
上官靜梅巴不得慶叔能離開,這樣曹婆婆她們四人也會自在一點,
“曹婆婆,你老可是貴客,既然已經(jīng)來了,便先在這里住下,等我和齊老八成親以后,便讓他給你們安排安排!不管婆婆是想回鄉(xiāng)下,還是愿意留在莊子上,或想在咸陽城里定居都可以,不必忌諱那么多,也不必怕那齊老八,一切由我給婆婆做主!”
局促不安的曹婆婆被上官靜梅親切的拉著手,看著她真誠的笑容心中安定下來,滿是皺紋的臉上揚起真心的笑意。
她就知道,想要讓她們喝下啞藥,逼著她們來京的人一定不會是靜姑娘,“勞靜姑娘費心了,民婦感激不盡,民婦想暫時留下來照顧靜姑娘!”
曹婆婆邊說邊遞了個眼色給上官靜梅,自以為悄無聲息的掃了一眼上官靜梅平坦的肚子,那個她幫忙撒謊騙官爺,說流失掉的寶寶還呆在里面吧!
寂靜的院子里屋檐之下已經(jīng)亮起了紅色的燈籠,上官靜梅笑意盈盈向曹婆婆點了點頭,拉著曹婆婆的手朝正屋走去,同時招呼著拘謹?shù)亩纷雍突⒆尤恕?p> “都進屋坐兒!”
二狗子三人是外男,想著進屋有些不合適,搖頭拒絕,“靜姑娘,咱們?nèi)嗽谕饷娴戎愫?!?p> 高興的上官靜梅恍然大悟,一拍腦門笑得更歡了,領(lǐng)著四人便在院子里的石亭中坐了下來。
曹婆婆四人當然不肯坐,上官靜梅便笑著道,“若是你們不坐,那我也就站著吧!”
精明的虎子瞧出上官靜梅是真心實力對他們,徹底放下心來,安撫的拉著二狗子坐在石凳上。
曹婆婆也被上官靜梅拉著坐到另一張石凳上,心中再次肯定,把她們從小山村帶到咸陽的人,一定是靜姑娘的夫君,那位大官老爺。
上官靜梅同樣猜到是齊老八擅自作主把人給帶來,并不想把這窗戶紙捅破,同樣不想讓救命恩人為奴為婢。
幾個人在燈光下,坐在石亭中聊著天,大多數(shù)是上官靜梅問,他們回答,眼看著天色不早,慶總管領(lǐng)著人送來晚膳,連帶著四人的份。
曹婆婆她們那敢跟上官靜梅一起用膳,推托著起身離開。
上官靜梅也不好勉強她們,親自送他們到院門外,轉(zhuǎn)身停步看了眼跟在身后半步的慶叔。
“慶叔,曹婆婆最近一段時間會留下來陪我,你把她們夫妻倆安排到客房住著,虎子想去咸陽學(xué)武功,你幫他找家好些的武館,送他去當學(xué)徒。最后……”
說到最后,上官靜梅不由得看了一眼剛才叫二狗子,現(xiàn)在正大光明叫上官毅的兄長搖了搖頭,“最后,我的兄長上官毅想像以前一樣當獵戶,你在莊子外給他買些上好的良田,蓋個牢固的院子,再送他些銀子讓他自已自足,對了,吩咐下去,以后兄長可以自由出入莊子和指揮使府,這件事情,慶叔若是覺得我安排得不當,可以先詢問齊老八!”
慶叔那會覺得不妥,恭敬的應(yīng)聲,“夫人放心,屬下立刻就去處理!”
爺讓他帶這幾人來,不就是讓夫人做安排嗎?
上官靜梅放心了,這才放幾人離開,回到屋里用過晚膳,看著月亮都爬到半空了,齊老八怎么還沒有回來,不會是遇到什么事了吧?
轉(zhuǎn)念一想,齊老八離開的時候說了,可能幾天都不會回來,也就稍稍放心準備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