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把擠進去的A凹再擠出來
左再洗完澡,就接到程冽的電話。
“回去的路上有把擠進去的A凹再擠出來嗎?”程冽一開口,就問了左再這么個問題。
“回來沒有那么擠了,就把A凹擠出來,剛好擠到平,妥妥的飛機場?!奔幢闶沁@樣的問題,左再回答起來也很是自然。
“這么可憐啊,看來不太擠,有時候也不是好事啊,我爸都讓你趕緊來家里住,你非要回去,怎么樣,自討苦吃了吧?”程冽笑著表示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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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逢春沒有在上海買別墅,而是花了差不多1.5個億,在中糧海景壹號買了一套七百多平的復(fù)式豪宅。中糧海景壹號在陸家嘴,Windle上海分公司所在的IFC也在陸家嘴,就是個走路上班的距離。
這也是為什么程冽這么愛車的人,都沒有一到上海就著急買車。按照程冽的性格,他肯定是要送左再回家的,一來他沒車,二來左再堅持要坐地鐵。
“你辛辛苦苦地坐地鐵送我過去了,還得再回來,你不嫌麻煩,我還嫌麻煩呢!”左再堅決不同意。她真覺得沒有這個折騰的必要。程冽拗不過,只好作罷。
2009年,左建設(shè)也在上海買了套房子,一千多萬的價格,在上海稍微好點的地段,也只是屬于非常普通的房子,和中糧海景壹號比起來,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左再回國最開始那幾天,其實都還是住在程逢春家里的。
從美國到英國,左再都已經(jīng)和程家人“同居”十幾年了,這會兒非要回自己家,這事兒聽起來,要多矯情有多矯情。
可左再哪里是矯情的人???
左建設(shè)打從知道左再回國籌備Windle上海分公司,就一再打電話和左再說,等左又放寒假了,全家人都去上海找她。
左又是左一和曾夢瑤的兒子,2004年出生,如今已經(jīng)十歲了。(這名字一看就知道是他爺爺左建設(shè)給取的,真不知道曾夢瑤如果再生一個,左建設(shè)還能想出什么名字來。)
左再自己是很習(xí)慣和程家人住在一起,但這會兒馬上就要放寒假了,也不能讓一大家子人都住在程逢春那兒去。左再倒是無所謂,程逢春家也不是住不下,但左再她媽向敏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向敏是那種,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會麻煩別人的人。
左再本來也就是打算等左家人到上海了,才回自己家里住一下的。
事情矯情就矯情在,左建設(shè)的房子買了四五年都沒有人住過,盡管本來就是精裝帶家具的,但這么久沒人住的房子,也沒有辦法一下子就住進去。
左再從倫敦來上海,反正也還沒有太多正事需要她做,就找了保潔公司去打掃自家的房子。
這兩天,阿姨已經(jīng)打掃完了,左再就過去看看還要添置些什么,一會兒找人來弄個網(wǎng)絡(luò),一會兒又裝個有線電視什么的。
左再本來今天就可以回程家住了,但是她買了一個冰箱,要明天早上送過來,所以,又不顧程冽反對,自己坐地鐵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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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我明天一定回家住?!弊笤偈障铝顺藤耐?。
對于左再來說,到程逢春家,也一樣是回家。
“你不要到了明天,又和我說要裝個什么東西,明日復(fù)明日?!背藤伦笤龠€是不回來。
這幾天,程逢春去普陀山了,程冽和左再都是一個人在家,但程家至少還有保姆在,左再就什么都得自己做了。
“哇塞,二哥,你的中文造詣都比我高了呢。我保證,真的都搞定了,等明天早上冰箱裝好了,分分鐘就回去?!弊笤僮尦藤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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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說,這個時候,左再都身家過億了,左建設(shè)就更不用說了。
中糧海景壹號,也不都是上億的豪宅,也有小一點,就三五百平的,程逢春家一半的價格就足夠了。
左建設(shè)怎么就不跟著程逢春,也在海景壹號買一套呢?
買,左建設(shè)是完全買得起。
但在左建設(shè)的字典里,有一個億,買一千萬的房子是正常,買幾千萬的房子是勉強。當(dāng)然還有打腫臉充胖子,明明只有小幾千萬,非要花一個億買房子的。
左建設(shè)的想法乍看起來,是有點奇特——都2010后了,誰買房子還不搞點按揭啊,花幾千萬買個一億的房子有什么打腫不打腫的?
可人左建設(shè)就不搞按揭。
左建設(shè)是個實在的生意人,實在到他從來不找銀行貸款,房貸自然也不行,如果沒有辦法一次性付款,他就干脆不買。
左建設(shè)的行為模式,說到底,還是和他做的生意屬性有關(guān)。
左建設(shè)做生意這么多年,就只干生產(chǎn)蠟燭這么一件事兒。年燭出名之后,一暖蠟燭公司的蠟燭在國內(nèi)的銷量向來不錯,銷往國外的香薰蠟燭渠道又有程逢春負責(zé)。
左建設(shè)從來都不缺錢。去找銀行貸款的話,要拿來干嘛?擴建廠房?增加設(shè)備?
這些左建設(shè)自己的錢就夠了。哪有什么必要給銀行賺利息?
至于改善生活什么的,左建設(shè)也沒有太狂熱的追求。
左建設(shè)這樣的行為模式,聽起來,怎么都不太像是溫州商人,半點冒險精神都沒有。
其實不然。
改革開放初期的溫州商人,愛冒險,那都是被沒錢給逼的;后來的溫州商人愛冒險,那都是被銀行給逼的。
既是冒險,那無非就冒出兩條路,要么活路,要么死路。冒出死路的,要怎么破釜沉舟,痛定思痛重新找到活路就不說了。
先說說冒出活路來的。
窮怕了的溫州人,跋山涉水,滿世界找賺錢的地方,有一部分人就找到了賺錢的好方法。但是自己手頭的資金有限,如果不增加投資,就得眼睜睜地看著一大堆錢從指縫中溜走。
可是,改革開放初期,溫州就是個又窮又小的破地方,人民銀行也不可能撥一大筆錢下來專供溫州商人貸款,而且那個時候,溫州壓根就沒有幾個人知道,貸款是個什么玩意兒。
國家的錢是沒有辦法拿到了,但鄉(xiāng)里鄉(xiāng)親,大多知道誰出去賺了錢回來。聽說有門路的人,需要籌錢去賺更多的錢,親戚朋友就把自己攢下的各種老婆本,棺材本什么的全都往那人家里送。
溫州至今都是個人情社會。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知道你賺錢了,就和你說,你找銀行貸什么款啊,還得給銀行利息,不如你帶著我們的錢,順便幫我們賺點利息回來。
溫州廣為人知的“民間借貸”,就是這么起步的。
最初民間借貸的金額也不會太大,鄰里們深怕賺了很多錢的人,會不收自己那點小錢,多的是連借條都沒有要,錢放下了就走的。
左建設(shè)沒有經(jīng)歷過97、98年的金融危機,或者說那次的金融危機,他一個搞小工廠的,還沒有什么資格經(jīng)歷。但07、08年就不一樣了。
和左建設(shè)還算有點交情的大商人,光跳樓的就有兩個。
飄蕩墨爾本
今天有人和我說,自己每天都在默默地看我的書,特別好。呃,我想說,你看完順便留個言是不是會更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