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里,借著前進的功夫,幾個人抽著煙把剛才的事情分析了一下,做在旁邊的張晨晨聽后皺起了眉頭,“怎么了?”陳和宇看到她擔憂的表情問道,“剛剛要是能提取點組織樣本就好了,我需要與霧怪的組織樣本做個比對。聽你們的描述,我擔心有些事情正在往越來越糟糕的方向發(fā)展。今天見到的這種怪物,是我們之前從未見過的?!?p> “怎么?還要研究一下物種?”盧榮插了一嘴。
“凡事都要小心,畢竟我們對霧怪什么的了解的還是太少?!?p> “會不會就是一個特殊的變異個案?”陳和宇問道。
“不一定啊,據(jù)我分析這存在著兩種可能,一種是毒霧里的孢子在進化,或者說毒霧里的孢子不只我們知道的一種,這種孢子和被感染體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新的結(jié)合,新孢子產(chǎn)生了新的變異,導(dǎo)致產(chǎn)生了新的感染體,另一種可能就是孢子在初期感染人的時候,因為某些特定原因,在變成霧怪之前走上了另一個方向。但是這些都是需要組織樣本比對之后才能斷定的?!?p> “如果是在感染初期因為特定原因?qū)е碌淖儺悾菢舆€好點。”王鵬說道。
“是,那樣的話,說明咱們今天見到的怪物和之前碰到的巨象啊,巨型袋鼠之類的,屬于特殊個體?!标惡陀钜蚕M裉煊龅降闹皇翘乩?。
“還是那句話,需要實驗,做過比對才知道?!睆埑砍繌娬{(diào)了一下,目前這些都只是猜測,而且還是主觀的向好的方向猜測。
幾個人正說著,感覺小韓好像降低了車速,逐漸將車子停了下來。陳和宇坐到車長席向外望了望,然后拿起對講機“小顧,你說的調(diào)貨站是不是門口有個特長的電動?xùn)艡陂T?”
“我想想啊,好像是有個,大概能有10米長的。”
“行了,那我們就到了。這柵欄門半開著,正好夠我們進去的。后車跟緊了?!狈畔聦χv機,他拍了下小韓的肩膀,兩輛裝甲車魚貫而入。進去以后沿著路穿過一道過街樓的門洞,就是一個巨大空曠的廣場,地面上鋪設(shè)的都是60公分邊長的水泥板,小韓慢慢地將車往前開,直到隱約可以看見下面的鐵軌,然后右轉(zhuǎn)將車又順著鐵軌開了一陣,這時鐵軌上隱約出現(xiàn)了一列長長的平板列車。
“嘿,瞧咱這運氣,還擔心要調(diào)軌找平車呢,人家都給咱預(yù)備好了?!笨吹秸九_邊的平車,陳和宇不禁拍了下大腿。
所有人都從車上下來后,陳和宇安排幾個人將前車的物資都運到后車,自己則和王鵬沿著站臺繼續(xù)往前,看看這列車的長度和鐵軌走向,好決定怎么把這幾節(jié)平車調(diào)出去。
站臺上很空曠,在濃霧籠罩下基本走出十幾米就看不見后面的車了,為了方便回來時找車,王鵬用電臺呼叫了一下正在琢磨怎么將車開上平車的小韓,叫他開啟了裝甲車上的霧燈,就算這樣,再往前走了幾十米后,他們兩個也只是能隱約看到一點光暈和窸窸窣窣的話語聲,這氣氛給人一種空靈的感覺,走了幾步,陳和宇不自覺的回頭望了眼后面,心里有點空空的感覺,好在身邊還有王鵬,于是他只猶豫了片刻,就繼續(xù)和王鵬往前走去。
可能是災(zāi)難發(fā)生時,這列貨車剛剛調(diào)入站臺,他們往前走了沒多遠就看到站臺上停著一輛叉車,還有幾個已經(jīng)腐爛成枯骨的遺骸分布在周圍,從殘存的衣物碎片上可以猜出這應(yīng)該是幾個裝卸工人。二人自動忽視掉了這些遇難者,轉(zhuǎn)而走到站臺邊堆放著的一大堆木條箱子上。
走到箱子跟前,王鵬抽出撬棍插入縫隙,一使勁“咔嚓”,木板就被敲下來了,扒開箱子里覆蓋的稻草,伸手一摸,指尖傳來金屬的冰冷手感。他在湊近一看,不由的發(fā)出一聲感嘆“好家伙,居然裝的都是發(fā)電機啊?!甭犓徽f,陳和宇也走上跟前往里瞅了一眼,紅色的金屬機身殼引入了他的眼簾“還真是寶貝,還是汽油發(fā)電機,你瞧瞧,還是進口貨“轟達”的,5千瓦的,這玩意少說一臺也要好幾千呢?!?p> 聽他這么一說,王鵬更來勁了,立刻繞著貨堆挨個看了看,然后說道“怎么才這么一摞?我以為都是呢!”
“一摞還嫌少???這一摞少說也有十幾臺呢,就這一臺,我就能從水沙鎮(zhèn)的老何那里換來2噸面粉了?!?p> “甭愣著了!趕緊裝車吧!”一聽說這么值錢,王鵬立刻來了勁頭,說話就要奔叉車去。站在旁邊的陳和宇一臉無奈的看著他(當然,這表情在防毒面具后面是看不見的)“我說你就這事來勁,咱們來干啥來了?”
“哦,對,查車來了。那這堆寶貝怎么辦?”
“走吧,先干正事,這堆東西放這里都快一年了,你還怕它自己張腿跑了?”說罷就拉著他繼續(xù)回到站臺邊繼續(xù)往前走,所幸這趟列車并不長,總共就掛了4節(jié)平車和3節(jié)箱式,再前面就是輛巨大的內(nèi)燃機車頭了。二人跳下站臺沿著鐵軌又往前走了一陣,大概在離開站臺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出現(xiàn)了一個道岔,仔細檢查了一下道岔,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和主線并到了一起。
“哦,原來不是裝貨的,看樣子是來卸貨的,貨物卸完了,該走了?!蓖貔i推測道。
“那可麻煩了,我剛剛還在猶豫,是不是借著那內(nèi)燃機車,直接把這列車都開走,如果當時機車已經(jīng)啟動了,那估計里面的燃油也早就耗光了?!标惡陀钜婚_始見列車很完整,就動起了整列開走的念頭。
“這沒關(guān)系吧?耗光了咱們再給加唄,我還不信這調(diào)車場里找不來柴油了?”
“你以為給卡車加油呢?我連內(nèi)燃機車的油箱蓋在哪都不知道?!?p> “你去問小顧啊,他可是號稱吳老爺子的關(guān)門弟子,以前在甲零車站時,沒事凈纏著吳老爺子,叫喚著要學(xué)開火車了?!?p> “但愿他得了吳典的真?zhèn)靼?,不然光那駕駛席里面的一堆開關(guān)和按鈕的,給我一天時間我也整不明白?!被氐杰囶^登上駕駛艙,果然如猜測的一樣,車門是半開著的,輕輕打開車門,里面頓時一股惡臭撲鼻。找來幾塊木板將司機的殘骸架到外面,又將車廂里的窗戶統(tǒng)統(tǒng)打開,陳和宇用手臺把正在后面幫忙的小顧叫到了前面。
“小顧你查查,看這車頭還能開不,燃油夠不夠。”看到陳和宇從車頭下來,小顧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太好了,我這早就想獨自開回火車了?!甭犃诉@話,小顧躍躍欲試的就爬上了車頭。他先是想直接坐到駕駛席,但是惡臭提醒了他,這里不久前還趴了個爛透了的死人,于是在車廂里轉(zhuǎn)了幾圈,在角落里找來了一扇雨布撲在上面。又找來抹布將駕駛臺上殘存的污跡擦拭了一遍。拂去儀表盤上的浮土,檢查了一番,然后試了幾下手柄。
“怎么樣?能開嗎?”站在旁邊的王鵬問道。
“目前看應(yīng)該是車頭沒燃油了,我查了下電瓶指數(shù),電壓還夠,啟動應(yīng)該是沒問題,不過,”聽到小顧這么說,陳和宇趕緊追問“怎么了?”
“這機車頭在這曠野里風(fēng)吹日曬了快一年了,中途沒做過任何保養(yǎng)和維護,我不知道里面的零部件還能不能用。按照吳典的說法,這車頭在使用前,至少要20個小時的檢修才行。”
“二十小時......咱們哪有那么多時間,先不說20小時后,噬碳孢子會不會感染到這里,就說咱們這么連續(xù)使用防毒面具和空氣過濾系統(tǒng),我都不能保證會不會堅持到那個時候?!甭犃诵☆櫟脑?,王鵬說道。
陳和宇想到之前早些時候遭遇的霧怪群,也同樣認為時間實在是太緊迫了,“你先盡量檢查一下重要部件吧,咱們的時間不充裕,我現(xiàn)在就安排人在這里找柴油,如果能找到,咱們就試它一把,如果找不到,或者啟動不了,就按原來的計劃,讓裝甲車拖拽平車和運輸車,從鐵路向西臺地村撤退?!?p> 主意已經(jīng)拿定,王鵬立刻帶著盧榮和童澤文去找柴油,陳和宇則叫上劉格東和張德鷗將之前發(fā)現(xiàn)的汽油發(fā)電機運到平車上,因為不確定車頭能不能用,他們只能把封裝著發(fā)電機臨時安置在肯定會被帶走的平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