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還是你聰明!我去找電鋸去!”聽了陳和宇的建議,王鵬立馬丟掉了手上的砍刀,向車廂跑去。
站在身后的陳和宇不忘撲上一刀,“你自己卸啊,我們可不想見一身血,等肉燉好了記得叫我們?!?p> “我草!”飛奔中的王鵬,差點被陳和宇的這句話給絆個跟頭,他只能高高舉起自己的右手中指,向他表達了敬意。
折騰了半個多小時,手持電鋸的“血腥屠夫”王鵬終于將一座小山似的野豬肢解成肉塊,正當幾個人打算支起爐灶美美的燉一大鍋野豬肉燉粉條的時候,卻被石蘭給阻止了。
“這明顯的已經變異的動物你們也敢吃?如果它身上攜帶著和毒霧里面同樣致命的孢子,你們豈不是自尋死路嗎?”石蘭的話讓幾個來幫忙的人動作都僵在了那里,一時間也不知道干怎么辦了。幾個人面面相覷,看看石蘭又看看王鵬不知如何是好。
“那個,博士,你能先對這豬肉做下檢測嗎?”王鵬搓著鼻子問道。
“食品檢測是需要一大堆設備的,已我現有的這些東西,也就是能看下這肉里面有沒有寄生蟲,至于成分檢測,咱們這既沒有離心機,也沒有儀器設備,而且食品檢測是個漫長的過程,至少要幾天時間...”
“幾天下來這肉估計都臭了?!蓖貔i扭頭看了眼不遠處正在休息的幾十號人,他們個個眼中都冒著對豬肉貪婪的眼光,如果說這肉不讓吃,要統(tǒng)統(tǒng)扔掉,估計這幫人能瘋掉。
“要不,找?guī)讉€小白鼠試吃一下?”陳和宇聽到了二人的話,出了一個主意。
“試吃?哪去找小白鼠?”石蘭回了他一句,這次行動石蘭的職責是醫(yī)療支援,誰會把實驗室里的小白鼠帶出來,再說她壓根就沒有那玩意,以前的實驗都是那兔子替代的。
“要不抓個耗子啥的?”王鵬問道。
“不行,野生耗子本身就帶著許多細菌和病毒,就算野生耗子吃完死了,我都無法分辨它到底是死于食用豬肉還是其他原因,再說,肝臟.....”
“不用這么麻煩!我來試!”從后面的人群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幾人尋著聲音,看到了一個年輕的小伙子站了起來。
“瘋了吧!為了口肉回頭再死了?”旁邊的同伴使勁拉扯他,不想讓他去冒這個險。
“無所謂!老子孤家寡人一個的,早就過膩了這日子,再說了,吃肉死了也值了,我這肚子里的饞蟲都幾個月沒聞到肉腥味了!”
“你,你不要拿生命當兒戲好不好!”石蘭堅決不同意讓人用命來驗證食物安全,陳和宇也不太同意這個行為,但這小伙子卻毫不在意,“陳隊長,沒事,讓我來試吧!我保證出了事情也不怪你們?!?p> “這......要不就讓他試試?燉肉的時候多燉會,風險會小點吧?”陳和宇扭頭看了眼站在旁邊的石蘭,石蘭則是一臉的堅決反對的表情。
“100度才能殺死多少病毒?毒霧里的孢子會不會被殺死都不好說。何況無機鹽高溫又去除不了。”
“都啥時代了,咋還這么墨跡?讓不讓人吃了?”一旁的小伙子聽了石蘭的話有點不耐煩了。
扭頭看了眼這個饞肉的愣頭青,陳和宇只能抱著“你要舍得死,我就舍得埋”的心理對石蘭說“讓他試一下吧,至少能保證其他人的安全?!标惡陀钫f道。
石蘭本來還在檢查她醫(yī)生的執(zhí)著,但是見陳和宇有點不耐煩了,勉強退了一步:“那至少讓我做個簡單化驗,檢測一下寄生蟲吧!”看到陳和宇的態(tài)度,石蘭有些氣餒,只能選擇了妥協(xié)。
就在取回標本進行檢測的時候,小伙子已經和隊友要來小刀急不可耐的切下一大塊肉,放進了小顧找來的一口小鍋中,然后又把花椒、八角、桂皮這些作料一股腦的倒進鍋里。很快一股燉肉香味就開始在周圍蔓延起來,其他抱著謹慎圍觀的人紛紛被氣味吸引,齊刷刷的將眼睛挪到了這邊,而那小伙子一臉的洋洋得意,仿佛自己的冒險給自己帶來了無限風光。
看著眾人的表情,陳和宇一臉的無語,對于這種要吃不要命的行為,他也懶的管,但是給隊友下了死命令,在確定無毒前一律不得嘗試,而且,他還要求,這塊燉熟的肉要再拿到火上烤一番。半個小時后,當小伙子盯著放在盤子里的肉正在一點一點變涼時,石蘭的化驗結果出來了,從紙面上看,肉里不存在可以立刻致人死亡的物質,于是沒待石蘭把結果念完,小伙子已經將肉片塞進嘴里大快朵頤起來,嘴角流出的肉汁,讓其他圍觀的人忍不住深深咽了一大口口水。
“沒出息”陳和宇扭頭會到了列車里,大約過了2個小時,小伙子滿嘴是油的靠在邊上,得意洋洋的揉著自己的肚子,而一旁的石蘭還在每半小時檢測一下他的心跳和血壓。
就這么又折騰了半個小時,陳和宇看了眼時間,認為不能再為豬肉的事情耽誤行程了,看那小子依舊活蹦亂跳后,和小顧說“讓他們自愿報名,誰愿意吃,就去幫忙!但是咱們的人一律不許吃!”說完轉身回去補覺了。
中午過后,吃了個肚圓的技術人員們,再次回到車上,列車再次啟程,因為水沙鎮(zhèn)基本被燒毀了,再停到土原下面的舊車站已經沒有意義,于是列車直接開過車站后,從另一個道岔到了火電廠。這里是水沙鎮(zhèn)被毀后,臨時重建指揮部的所在地。
此時的何隊長正一臉愁容的坐在煙霧繚繞的會議室里,長桌上鋪滿了五顏六色的紙張。因為各村條件不一樣,不想舊時隨處可以找到A4的打印紙,于是各村的負責人找到什么紙就用什么紙,有的干脆拿毛筆在廢舊報紙上寫起了大字,至少苦了何智一般費力的辨別字,一邊聞著臭墨的氣味。
根據今天早晨各村聯(lián)絡員送來的消息,有的村子糧食已經見底了,因為缺乏遠距離聯(lián)系收到,他也不知道陳和宇帶領的搜糧小隊什么時候能夠回來,按照之前約定好的時間,一周已經過去了,如果他們出了什么問題,或是沒找到糧食,那他就要準備動員十里八村的人一起出來挖野菜吃了。
“嗚?。 彪m然坐在室內,但從鐵路那邊傳來的汽笛聲還是讓他聽見了。何智抬頭分辨了片刻,立刻拉開椅子就沖了出去。而同樣激動的,還有一直留守在這里組建臨時醫(yī)院的李可卿和張晨晨。火車汽笛以為這陳和宇他們回來了。二人聽到聲音,彼此心照不宣,扔下手頭的活就跑了出去,當她們氣喘吁吁的跑到站臺時,何智已經先一步到達了。
看見兩位陳和宇的“家眷”,何智禮帽性的點點頭,然后就將注意力放在緩緩停下的列車上。很快,列車停穩(wěn)后,李文武和王鵬先下了車??吹酵貔i腿上纏住的繃帶,讓兩個女人嚇了一跳,要知道王鵬可是隊伍里的最強戰(zhàn)力,他受了傷,那一直沖在前面的陳和宇會是怎么樣,二人想都不敢想,只能默默的彼此抓緊對方的手。
因為要安排車上的技術人員,二人只是簡單的與何智打了招呼,說是具體情況陳和宇會和他說,就匆匆向后車廂走去,站在原地的三個人見此有點茫然,索性決定一起上去看個究竟。
當他們進入車廂,才發(fā)現,眼前的車廂里堆滿了大大小小好幾個箱子,陳和宇正在安排盧榮他們給這些東西打包,見到上來的三人,陳和宇的眼神很自覺的繞過了擋在前面的何智,而聚集在自己的兩個家眷上。一個多星期沒聞到“肉味”的他,見到兩個女人同時來看他,心里頓生一股別樣的沖動,只不過眼前有外人在場,有些話不方便說出來,他只好裝出一副正經的樣子,先和李可卿、張晨晨微笑的點了點頭。
而不太開眼的何智,此時完全沒想起來人家小別之后想好好互訴情愫的事情,上來就問“老陳,你們這次行動怎么樣?要找的東西都找回來了嗎?我聽說還有意外收獲?有啥好東西?”
“這個,一句兩句說不完,反正結果肯定是不錯的,先給你吃個定心丸,等我一會再和你聊,先拍點人過來,幫我們把這幾個箱子和那邊沒打包的東西搬進去,最好找個穩(wěn)妥的,沒有外人可以接觸的地方?!本驮诙苏f話的檔口,石蘭正好挎著背包走了出來,見到張晨晨,很自然的和她打了個招呼,而張晨晨也感覺到自己和李可卿都站在這里不免有些尷尬,既然自己的擔心已經沒有了,不如借此機會先離開。于是她對李可卿耳語了幾句,可是李可卿似乎有點不好意思,輕輕拉了她一下,張晨晨則報以微笑后,輕輕推開了她的手,轉身和石蘭一起下了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