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有錯嗎?我在水沙鎮(zhèn)周圍幾個村子都做了標記......誰!”那人話剛說了一半,突然聽到屋里有響動,趕緊湊到門口往外張望。
而此時陳和宇已經(jīng)躲在屋里黑暗的角落里,其實剛剛他在外面偷聽時就已經(jīng)決定要把這二個人拿下,但是他一個人對付兩個武裝分子比較有難度,再去叫人也來不及,于是他心生一計,悄悄溜到窗前,將屋子里所有的簾子全部拉了起來,那窗簾遮光太好,拉上后整個屋子都變的漆黑一片。
屋里的二人沒有一起跑出來,而是留了一個在屋內(nèi)打算做支援,借著第一個人側(cè)身出屋的時機,陳和宇掏出手槍一槍將屋里的蠟燭打了個粉碎,之后立刻一個魚躍,撲到了另一邊。
“該死!”沖出屋子的人咒罵著趕緊彎下腰,同時朝著剛剛火光閃過的地方亂開了7、8槍,但除了迸濺的火星,什么都沒打中。
“咔嚓”最后一顆子彈打光后,一聲清脆的掛機聲,讓躲在墻角的陳和宇清晰的捕捉到了人影,而那人還自以為隱蔽的很好,在低頭裝彈匣?!巴嘶貋?!”屋里的人小聲喊了一句,但是緊跟著就聽見一聲悶哼和手槍掉下的聲音,接著屋里又安靜了。
“媽的!”根據(jù)經(jīng)驗,他已經(jīng)猜出同伴被襲擊了,但是在黑暗中,自己什么也看不清,他本想掏出打火機照明,但想到剛剛桌上蠟燭的遭遇后,只好放棄這個打算,黑暗中,周圍窒息的緊張氣氛讓他的心臟都快跳出嗓子了。自己咽了口口水,死死盯著門口的位置,希望能看到什么,但是自己費了很大力氣都認不出門的輪廓。
“吱吱”門軸發(fā)出的聲音,如同無數(shù)細針扎在他的皮膚上,頭發(fā)都快炸起來了,管不了暴露位置的風(fēng)險了,那人抬起手槍就朝聲音來源的方向開了3、4槍,接著“咕隆”一聲,好像是什么重物摔倒在地。
“哈!”黑暗中那人興奮地認為自己肯定是打中了入侵者,顧不得其他,黑暗中2步并做3步跳到門口,從衣兜里掏出打火機往地上看,但是地上除了他被砸暈的同伴,就只剩下一個破爛的沙發(fā)靠墊??吹竭@里,他的臉上立刻流露出驚恐的表情,看到手中打火機的火苗在搖曳,猛的一抬頭,一個怪異的面孔出現(xiàn)在眼前,接著就是眼前一黑。
許久沒干力氣活的陳和宇站在別墅門前,嘴里叼著煙正在盤算下一步該怎么辦,忽然遠處傳來了一束燈光,接著是一片吵雜聲。等了好幾分鐘,聲音才由遠及近??粗蝿拥氖蛛娡矡艄猓呀?jīng)推測出來人大概有7、8個。
院子外面,跑在最前面的人到了門口剛想往里沖,結(jié)果抬頭一眼看見門口站著個人,下意識的就把頭又縮了回去,解決著外面嘰嘰喳喳的傳來幾個人的說話聲和拉槍栓的聲音,聽到這聲音,陳和宇可不想成為外面這群菜鳥的槍下冤魂,他趕緊退到門后,朝著外面扯開嗓子喊了一聲,“我是陳和宇,叫你們管事的過來!”
民兵兩兩一組,將被床單裹成粽子的2個武裝分子抬上汽車,鄭杰磊則一步一步緊緊跟在陳和宇后面,陳和宇叼上香煙,正摸兜找打火機的時候,鄭杰磊趕緊遞來了火。
陳和宇扭頭看了他一眼,“我說老鄭,你這手底下的兵可不行啊,咋咋呼呼的,2里地外面我就聽見了,這要是換做那2位,不早跑了?”
“是,您說的對,這幫小子壓根就不把我的命令當(dāng)回事,干什么都是咋咋呼呼的,前兩天,我?guī)麄內(nèi)プ€坑老百姓的奸商,結(jié)果這幫人差點沒給那孫子打死。一點紀律都不講,害得我挨了一頓臭罵。”
“今天這是怎么回事?”
“我們收到何隊長的命令,說是要抓捕2名武裝逃犯,地點就是這里,這幫小子一聽有仗要打,高興的像打了雞血,一下車都不待我整隊,就嘩啦啦一片的沖了過來,我是一邊跑一邊喊,楞是沒攔住,幸好沒傷到陳隊你?!?p> “哎,你呀,回頭有空找王鵬或是李文武,好好學(xué)學(xué)怎么管束手下的事,這帶兵也是門學(xué)問,如果剛剛你們真的和那兩個武裝分子發(fā)生槍戰(zhàn),我估計你們至少要死傷一半。老鄭你不想媳婦和曉彤給你戴孝吧?”
鄭杰磊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不要,堅決不要?!?p> “那你就用功學(xué),你夠聰明,見過的市面也多,將來還有大用,我看好你?!闭f著他拍了拍鄭杰磊的肩膀,經(jīng)過這半宿的折騰,他的酒勁早就散了,眼下最要緊的就是回到屋里,摟著媳婦再睡一個回籠覺,繼續(xù)自己的假期。
“陳隊,那他們2個怎么辦?”見陳和宇往村里溜達,鄭杰磊趕緊追問了一句。
“誰讓你來的,就把人交給誰。對了,管好你的手下,別把那兩個憋死了?!?p> 何智正坐在辦公室里吃著自己的夜宵“紅燒方便面+2個荷包蛋”,面前站著鄭杰磊和他的隊長“你說你們?nèi)e墅抓人的時候,那兩個人已經(jīng)被陳隊長給制服了?”
鄭杰磊扭頭看了眼旁邊的隊長,對方用眼神示意他回答“是的。我們?nèi)サ臅r候,陳隊長正站在別墅大門口抽煙,那兩個目標已經(jīng)被綁住了?!?p> “這個老陳,骨子里買的什么藥?難道他是諸葛轉(zhuǎn)世嗎?這邊剛審問出線索,他那邊就已經(jīng)把人給抓了。”何智用手指敲著桌面,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他有沒有和你說他怎么在這?”
“我一個小隊長,陳隊也不可能向我解釋這些,我也不敢亂問。”鄭杰磊覺著這個問題不該問他。
“也對,回頭我自己問,行了,你們辛苦了,去把這兩個家伙單獨關(guān)押起來,明天讓王隊好好審審他們,你們回去休息?!焙沃菙[擺手,將人打發(fā)走了,剛想繼續(xù)干活,但是看到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暗罵一聲“姥姥的,陳和宇這小子都知道帶著婆娘出去玩,我還一個人當(dāng)什么苦力,睡覺去!”扭頭推門進了休息室。
天亮后,全然不知夜里發(fā)生了什么的李可卿剛洗漱完吃過早飯,就和陳和宇開車去了村外,時值深秋,陽光溫和,駕車行駛在栽著楊樹的鄉(xiāng)村公路上,感覺好不愜意??粗诟瘪{,望著外面景色出神的李可卿,陳和宇心里也很高興,他們二人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獨處了。不過這次出來,名義上說是休假,他其實還有個更重要的目的就是勘察這里的地形,水沙鎮(zhèn)雖然看似交通便利,又有鐵路又有公路,但是他曾經(jīng)和李文武討論過,這些道路都是依托臺地之下的平原,如果再遭遇到像上次一樣的霧怪潮,或者霧霾區(qū)內(nèi)無法在通行,很有可能他們就會被困在這里,所以尋找一條能夠不穿越毒霧區(qū)或是相對安全的逃生之路是他作為隊長必須要做的事情。
這次外出他就肩負著這樣的任務(wù),之前無人機有過在這附近勘察,發(fā)現(xiàn)了一條也就是村道水平的道路,在地圖上根本找不到,所以他打算實地看看。
車子繼續(xù)往前行駛,很快周圍的地勢開始逐漸起伏,接著在翻過一個土坡后,道路開始沿著土坡的西側(cè)左轉(zhuǎn)進入了水沙鎮(zhèn)西邊的山地。這里已經(jīng)距離谷家村20公里遠了,他曾經(jīng)問過老村長這條路的情況,但是老村長卻說那條路已經(jīng)荒廢了幾十年了,除了在附近有地的農(nóng)民偶爾會利用這條路拉些農(nóng)資,外人基本不會走了。當(dāng)問及荒廢的原因,村長只說是他年輕的時候記得路那頭有個不大的村子,后來說是要在那里修建水庫,就把整個村子都搬遷了,再后來修水庫這事就沒有人再提起了。那山里既沒有廠礦,也沒有什么景點,所以都快被人忘記了。
老村長說的沒錯,這條路風(fēng)化的很嚴重,由其是翻過土坡后,路上許多地方的水泥已經(jīng)被肆意生長的野草給拱破了。陳和宇只能放慢車速,小心避開路上的障礙。
“和宇,咱們這是去哪?”見周圍的景色越來越荒涼,李可卿略微有點緊張。
“我以前一直有個想法,想從家門口選一條路,然后沿著路一直走下去,去親眼看看路的終點是什么樣子?!?p> “聽起來像個文青?!崩羁汕涿蛄嗣蜃臁?p> “我本來就是學(xué)文科的,距離文青就只差了個青而已?!?p> “問題是你現(xiàn)在是個大叔了,應(yīng)該更想個文叔。”
“聽起來這輩子也當(dāng)不了大官了,充其量就是個文書?!?p> 二人閑扯間,李可卿的緊張情緒緩解了不少,但是抬眼看向周圍,道路越來越向山中延伸,很快周圍的山脈就已經(jīng)高的遮擋起了天上的太陽,山谷中的陰影漸漸籠罩了全車,而周圍的樹木也逐漸茂密起來。也許是因為缺乏光照的原因,這里的路上反倒少了野草,路面也更平整了點。但偶爾看見路邊銹跡斑斑的路牌,還在提醒他們,走的是一條荒廢了很久的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