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朱果?!敝旌駸罹捉乐@四個字,并沒有朱厚焯想象中的暴怒不堪,反而神情輕松,不知道在玩味些什么。
朱果生于深山大澤的奇果,色澤圓潤通紅,可提升修士、武者的修為,對任何修煉者來說都是難得的寶物。其生于深山無人跡的石頭上面,樹身隱于石縫之中,不到開花結(jié)果時決不出現(xiàn)。所以深山采藥修道的高人隱士,千百年難得遇見。加之天生異寶,必有異物怪獸在旁保護(hù)。別人求一而不可得,尋常武者修士只把其當(dāng)成傳說。
而百年朱果更是難得,朱厚燁手中的這一枚百年朱果卻是大理道和安南道交界處的莽蒼大山中一位修士尋來的,奉與安王三枚。而安王見獵心喜,也知其珍貴便賜與世子一顆。
“百年朱果?。窟@等珍貴靈材不能給這個婢生子!他這真是獅子大開口,太可惡了?!敝旌駸钸€沒有說什么,這朱厚煜又炸了起來,“絕對不能給這個家伙,他一個雜種怎么有資格窺探這等靈物?”
“放肆,十三不管怎么說都是你的兄弟!”朱厚燁眉頭一皺,怒斥道。
“對不起,是我失態(tài)了?!敝旌耢腺绕煜⒒鸺泵Φ狼?。
“還有,不給他朱果,難道要看著你再被父王訓(xùn)罰一頓嗎?”朱厚燁反問道。
“這……”
朱厚煜一聽便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了,朱果雖然貴重,但對他來說卻意義不大,畢竟這等靈物不管怎么說都不會到他手中。只不過聽聞大哥這樣說,朱厚烈這個狗雜種有機(jī)會得到這枚天地寶物,朱厚煜便怒火中燒,妒意涌入天靈蓋。
“大哥,雖然厚煜的話粗俗了些,但話糙理不糙,這朱果給朱厚烈真的可惜了。”朱厚焯見十五不語,便開口道。
朱果雖然珍貴,但對于朱厚燁這位不學(xué)武的世子來說卻算不上什么。手無縛雞之力的他吃了這枚百年朱果,不僅不會益壽延年,而且容易虛不受補(bǔ),身體會被百年朱果所蘊(yùn)含的龐大能量沖爆,出現(xiàn)些問題。
所以在朱厚焯心中,他哥哥的這枚朱果便是他的囊中之物,可沒有想到朱厚烈這個庶子早就打了這件物品的主意,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朱厚燁掃了朱厚焯一眼,自己這個四弟一翹尾巴,他便知道朱厚焯打得是什么心思。不過朱厚燁卻有自己的打算,不會成為自己弟弟的應(yīng)聲蟲。
“朱果雖然珍貴,但比不上我們的兄弟情義。不僅是你們,厚烈也是我兄弟,若一枚朱果能換去你們的兄親友愛,那便是千值萬值。吾有豈會吝嗇?”朱厚燁義正言辭道。
“但……”朱厚焯欲言又止,真心舍不得這枚增添修為的寶果離他而去。
“不要說了,這件事就這樣定了?!敝旌駸钫溃斑@件事鬧大了,對哪一家都不好。錦衣衛(wèi)和那些文官都盯著我們安王宮呢!”
對于藩王,朝堂那些大佬的態(tài)度卻是越來越嚴(yán)了。限藩之策在太宗之時便逐步施行,以子孫不肖世子不賢之名,將不少有國數(shù)百年的王國給削了去,以宮為府,親王就如郡王一般無權(quán)無軍。
甚至有些藩王除國無爵,連王位都削了去,宮內(nèi)嫡子欺辱王爺庶子的事情一旦弄得滿城風(fēng)雨,那么最終大受損失的還是他們安王嫡子一脈,畢竟朱厚烈這個庶子光腳不怕穿鞋,可沒有多少東西讓朝堂的那些大佬惦記。
即使這一次不會被當(dāng)成王室子弟不肖的罪證去針對,但也會記入宗人府的黑名單之中,給安王一脈記上一筆。
這些黑歷史日積月累之下變得多了起來,說不得等到他朱厚燁繼成安王爵位時便秋后算賬,由一個有封國實(shí)權(quán)王爺變成閑散的親王,這可是朱厚燁不能容忍的。
“是!”
既然世子大哥已經(jīng)決定,那他們兩人也就不可能再說些什么。
…………
…………
“殿下,殿下,世子殿下來了!”綠兒急匆匆地敲著玄幽的靜室,將正處于練功之中的朱厚烈叫醒了。
“我知道了?!敝旌窳覠o奈息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面容神情,從練功室走了出來。
“十三弟勤奮練功,這是我輩楷模?。 ?p> 剛一出來,朱厚燁便笑容滿面地向朱厚烈走來。
“見過世子殿下?!敝旌窳夜笆志瞎?。
“你我兄弟之間又何必多禮呢?”朱厚燁急忙拉著朱厚烈的手,不讓厚烈行禮。
“多謝世子了。”朱厚烈不咸不淡道。
以往可沒有見到這位世子殿下這么熱情,現(xiàn)在突然變成這樣雖然讓朱厚烈有些不適應(yīng),可他也明白這是為什么,所以也不會把朱厚燁的笑容當(dāng)真。
到底是學(xué)儒之人,其儀態(tài)禮儀讓人挑不出一點(diǎn)毛病,而且溫潤的笑容讓人感覺沐浴春風(fēng)一點(diǎn),情不自禁地被其吸引。
朱厚燁親切地拉著朱厚烈的手,如主人一般問候著朱厚烈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
“十三弟,我知道你心中有氣,所以愚兄便將那兩個不成器的兄弟帶來,讓他們兩人向你賠罪?!敝旌駸钆呐氖郑瑢⒅旌耢虄尚值苷衼?。
“十三弟,之前卻是為兄的不是,讓你吃苦受罪的。為兄在這里向你道歉了!”朱厚焯一進(jìn)入便老老實(shí)實(shí)的,全身上下一點(diǎn)傲氣都沒有。
“當(dāng)不得,吾可當(dāng)不得四哥的大禮。”朱厚烈急忙說道。
既然他們要虛偽的演戲,那么朱厚烈自然陪著這些演帝表面,在王宮待了十多年溫良恭儉讓的樣子誰不會做??!
“十三哥,希望你大人有大量……”朱厚煜艱難地開口道。
“當(dāng)不得,我可當(dāng)不得十五弟你的大禮?!敝旌窳依鹬旌耢蟻砑泵φf道,“我想十五弟你的小人慫恿才會如此?!?p> “十三弟說的對,卻是有小人離間我們的兄弟情意!”朱厚燁急忙應(yīng)和道,“現(xiàn)在都說清了,那么以前的一切都隨風(fēng)而逝便可,我們都是好兄弟?!?p> “大哥說的是?!敝旌耢碳泵c(diǎn)頭應(yīng)和道。
“常青!”朱厚燁又喊道。
“奴婢在?!币粋€小宦官疾步走到他們兄弟面前,端著一個用絲綢蓋著的玉盤,放在茶座之上。
朱厚燁笑著將步蓋掀開,一血也似的通紅,有桂圓般大小的奇藝香果于玉盤中呈現(xiàn)出來。
“此為朱果,乃是修煉一途上難得的珍品,愚兄知到賢弟練武辛苦,故將此果贈予十三弟,希望其能對賢弟有些許幫助!”朱厚焯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