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梅花令遞回給陸瑾怡,淡淡地道:“杜元行事詭異,性格也難以捉摸。他既給了你,你收著便是?!?p> 陸瑾怡聽到杜元二字,心頭又是一顫,安安靜靜地把令牌接了過來。
她旁邊的陸德林頗為擔憂,“初次見面就給瑾怡這么貴重的東西,會不會有些不妥?”
陸澹搖搖頭:“瑾怡只是個深閨小姐,杜元一般不會對她有所企圖?!?p> 他看向瑾怡,“秦書雅給你令牌時,可曾說過什么?”
陸瑾怡回想起秦書雅遞給她玉牌時說過的話,她說她家公子覺得她親切……如今又想到他叫杜元,她腦海中不由得浮現(xiàn)出了一個很荒謬的想法。
“只是說這是他家公子給的見面禮,旁的不曾多說。”陸瑾怡輕聲答道,心里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等祖母的壽辰過了,要再去會一會那杜元。
“僅是如此?”陸澹顯然有些不信。
陸瑾怡點頭,“五叔若是懷疑,不妨親口問母親?!?p> 她篤定陸澹沒這個閑心去找蘇氏,所以才說的理直氣壯。
陸??此裆届o,也不像說假話,也沒再多問什么,“玉牌收好,切記別丟失了。這東西若落到別人手中,怕是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p> 這話便是叫陸德林不必恐慌的意思,陸德林松了口氣,看他案桌上還堆著一沓公文,帶著瑾怡與他告辭:“既然二弟都說沒事,那我也沒什么好擔憂的。我們就不打擾二弟看公文了。”
領著瑾怡要出房門,陸澹頓了頓,輕聲開口:“海哥兒怎么樣了?”
陸德林忙回過頭,歉意道:“都怪大哥教子無方,才會給你惹下這樣的麻煩。如今我已經(jīng)叫他姨娘帶他去潭拓寺修行了,沒個一兩年不會回來。不過楊閣老那邊……可會因此與你生了罅隙?”
楊錚的女兒自然不是好欺負的,他是怕楊錚事后找他算賬,那就麻煩了。
“楊閣老是通情達理之人,倒不至于因為這點小事疏遠我?!标戝I袂榈?,目光落到陸瑾怡身上,她低頭看著腳底下的繡花鞋,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陸??蓻]打算這么輕易就放過她,與陸德林繼續(xù)說話:“讓他去寺里清修一段時間也好,也免得什么時候不小心撞上了楊家的人,面上不好過。你也別怪我狠心,他惹的畢竟是楊閣老府上的人……”
陸德林忙不迭地應是,“這事若不是有二弟擔著,只怕楊閣老早就找上門了。是海兒他自己不爭氣,怪不得旁人?!?p> “你明白就好?!标戝寺?,起身從多寶架上,拿了個木盒子遞給陸德林:“前些天同僚送我的夜明珠,我拿著也沒用處?!?p> 陸??蓮膩頉]送過東西給他這個大哥,陸德林有些惴惴,狐疑地掃了他好幾眼,才伸手接過來,打開一看,果真是夜明珠,足有拳頭一般大,算得上是頂稀罕的東西了。
陸德林看得眼睛都直了,“既是你同僚所贈,你就這么給了我,會不會不大好?”
“給了我便是我的東西,我怎么處置那都是我的事?!彼Z氣平淡的說道,說完瞥了陸瑾怡一眼,道:“我有幾句話想與瑾怡說,大哥可否先回去?”
陸德林一愣,目光在陸澹和陸瑾怡身上打了個轉兒,而后想瑾怡得了金谷園的玉牌,確實該囑咐他幾句,便點了點頭,愛不釋手地抱著那夜明珠出去了。
陸瑾怡低頭絞著手指,她并不知道陸澹單獨留下她是什么意思,該說的話她都說完了,難道她還想追問她那時候爭執(zhí)的事?
正在她躊躇不安之際,陸澹遞了支梅花簪子過來,是她那次走得匆忙,落在他那里的。
他說:“聽你說你極為喜愛這簪子,卻一直也不見你來跟我要?!?p> 左右不過是一支簪子,她妝奩盒子里還多得是,陸瑾怡可不會為了要它,特地去找陸澹。
她伸手接過,抬起頭,直視陸澹,臉上看不出半點情緒,“多謝五叔?!?p> 陸澹微微頷首,繞過她,坐回了書案前,望著窗外,輕聲道:“曾經(jīng)也有人與你一樣喜愛臘梅,素日里做的裝扮皆與梅有關。”
他說著,神情有些悠遠,“只可惜如今再也看不到了。”
他說的這個人是她?陸瑾怡沒想到,陸澹還會記得她的打扮,她還以為,他從來沒在意過她。
她并不曉得陸澹為什么要與她說這些,抿著唇?jīng)]吭聲。
陸澹見她沉默,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那令牌你收好。必要時候興許能幫你不少忙。”
陸瑾怡自然點頭應是,又聽到陸澹悠悠地說:“杜元倒也是相信你,不過是見了一面,便給你這么重要的東西?!?p> 他說完就擺了擺手,讓陸瑾怡回去了。
陸瑾怡覺得今天的陸澹有些莫名其妙,無緣無故說這么一番話,卻又沒得下文,原本該對她生氣的,卻又當做什么事也沒發(fā)生。
真真搞不懂他到底什么意思了。
陸德林還在門口等著她,她一出去,他就上前問她:“你五叔與你說了什么?”
瑾怡明白他這是擔心自己的女兒,搖搖頭,故作輕松道:“他只是提醒我,要留心收好玉牌,并不曾說別的話?!毕肓讼?,又問:“不過父親,這塊牌子真的有這么大的用處?”
讓他與陸澹都神色凝重,她還以為僅僅是一塊通行金谷園的牌子。
陸德林見她一無所知的模樣,不由地失笑:“丫頭啊,你可知道杜元富可敵國,他名下的錢莊商鋪遍布各地?”
陸瑾怡點點頭,他名聲這么響亮,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拿著這牌子,隨便到杜府任何一家鋪子,那兒的人都會對你畢恭畢敬的?!标懙铝州p輕地說道,“就算你說要搬空了他們的店鋪,他們怕也不敢有二話?!?p> 這相當于杜府掌事的令牌了?陸瑾怡揣著玉牌的手不覺有些發(fā)燙,這哪兒是什么見面禮啊,分明是燙手的山芋啊。
若是叫那些想要結交杜元的人知道,她手里拿了這么塊東西,恐怕門檻都會被他們踏破了!
陸瑾怡有些發(fā)愁,想著下回去金谷園,還是把玉牌還回去好了,平白收人這么貴重的東西,她也十分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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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好像有些問題,我回去修了一下,親們可以倒回去看一下。話說,有木有娃兒在看文呀,看到?jīng)]人留言,作者君表示有點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