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連更仔細(xì)的觀察都成了徒勞。
等梁安和附近幾人一起趕到周圍時,當(dāng)時房里的王楚月幾乎呈現(xiàn)出一種完全靜止的情態(tài),倒退出了好幾步,就好像那已經(jīng)見了不只一次兩次的灰色盒子上直接安裝了鬧鐘一樣倒計時咔咔直響的東西,而躲到房間的另一頭就會避免被爆炸波及。
這個大塊頭和昨天第二步需要處理的東西完全相同,沒有先前的鋪墊,而是直入正題,和現(xiàn)在捧著它的那位女士一樣。
“果然還是來了。”趙薔嘆了口氣,徑直走向房外,“這回要如何?拆螺絲?剪電線?”
畢竟一般而言,影視劇動畫片中的行動都是這樣。而昨天描述中的行動其實也超不過這個界限。
“我沒找到類似紙條提示的東西。”溫宜廷一皺眉,“會不會方法和昨天一樣?”他們的視線于是轉(zhuǎn)向了梁安,見他聳肩表示不知道,也沒有什么辦法,不敢打包票。
江秋卻在這時冷不丁來了一句,“也許是血漿用完了?”
然后始作俑者便沒辦法浪費筆墨,這確實是一種從犯罪者角度考慮頗為實際的問題,但尤其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總顯得奇特。
雖然梁安明知道這不能算作笑話,卻抵不過一邊的趙翼干笑一聲,湊過來套近乎地拍了拍江秋的肩膀,“江醫(yī)生還真是冷靜,咱們這么多滿腦子害怕的家伙,這下可都被比下去了!”
顯然,這也是降低危機(jī)感的一種方法。
梁安實際上不太贊同這個結(jié)論,但也清楚這位會說話圓場的趙大伯的意思。只要把所有人都拉到一個恐懼的描述層級上,再把事態(tài)輕量化,那位角落中心緒不定的老人家也許真能感到一些安慰。
“按照昨天的步驟來不一定奏效?!币娗閯莶粚Γ喊惨厕D(zhuǎn)頭開口,“我昨天只是按照紙上的要求做事,沒有考慮原理或者拿到內(nèi)部結(jié)構(gòu)圖紙,就是依葫蘆畫瓢。能順利完成這個工作,只能說把那東西放好的人比較有良心?!?p> 事實當(dāng)然不是這樣。梁安好歹上過一些相關(guān)課程,不可能從一開始就隨意聽信,起碼有過基本的觀察,判斷出其中步驟應(yīng)該不存在很大的“驚喜”。
然而黃囂只是個普普通通的群演。
“確實也許會有誤導(dǎo)?!壁w翼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就好像他親眼看到昨天操作的步驟,“也許就是想要利用別人以為自己懂了的心理,再把人釣上鉤。畢竟這么久了,應(yīng)該也會放松警惕?!?p> 溫宜廷瞥了他一眼,“這好歹是炸彈,就算不像您被綁在身上的時候靠的那么近,總也有一定的威懾力。哪有這么輕描淡寫……”
“名義上而已。”趙翼干咳一聲,“這種根本不用起效的東西,我都有些懷疑之前綁我身上的那個到底是不是真的。當(dāng)然啦,懷疑!只是懷疑……”
然而聽了這番話,梁安卻動作一頓,視線轉(zhuǎn)向溫宜廷。
他記得清楚,當(dāng)時剛到島上和溫宜廷三人交流時,雖然描述了六個人在車上所有的經(jīng)歷,但為了避免嚇著當(dāng)時就有些惶恐的老太太,趙翼本來就沒有提及身上綁著炸彈的這件事。
現(xiàn)在鄭春生一如既往的寡言,王楚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有可能和女兒交流提及這件事,但溫宜廷基本上集體行動時都在他的視野范圍內(nèi)——不存在無法交流這一簡單信息的情況。
那他又是怎么知道趙翼當(dāng)時的狀態(tài)?還這樣順口地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