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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角落的潛伏者

第九十九章 運氣

來自角落的潛伏者 煌或 2184 2024-05-17 22:43:15

  “梁安那家伙這次又在做什么?”

  邵梓感到非常費解。

  其實,這壓根不是幾天來他第一次直接聯(lián)系不上這位莫名其妙忽然就開始日理萬機的梁支隊長。但相比之下,這應(yīng)該是最離奇的一次——畢竟梁安根本不接電話,但一直在線上活躍著,彰顯自己存在感的程度甚至遠勝以往,就好像迫切的想要證明某些事。

  但這種過度的選擇性積極反而給人一種怪異感。

  “誰知道呢?”俞英健外包任務(wù)的摸魚愿望落空,咂咂嘴,“大概是在搞事情吧。說真的,我雖然不是莫法醫(yī)那種離譜的陰謀論者,但其實我也覺得梁安這家伙經(jīng)常性弄出點奇怪的疑點讓人猜測,多半真是心里有鬼,可能是在偷偷干一些見不得人的事?!?p>  不得不說,俞英健一向引以為豪的“直覺”還真有幾分說頭。

  現(xiàn)在,俞英健和邵梓兩人正等在養(yǎng)老院的門口。

  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三小時過去,他們當然不是一直在這里空等梁安的回復(fù)。只是這么長的一段時間內(nèi),季微一直待在這里沒有離開——其實也不完全是待在這。她帶著她的母親出了門,就在隔壁的那家大酒樓,據(jù)說和平常一樣是為了陪她的母親吃飯聊天。

  作為領(lǐng)導(dǎo),俞英健有時指示留守市局或者尋找王旭之的下屬,把他們分派到王旭之及季微的同事朋友家中,讓這些人調(diào)取出行必經(jīng)之路的監(jiān)控錄像,確認一些認知范圍以外的交集,以排查他們平時有什么其他可疑之處的同時,盡全力尋找他們的交集所在。

  而相對平易近人的邵梓抽空和養(yǎng)老院的工作人員聊了會兒天,得知季微雖然工作繁忙,但每個月都會抽出四五次的時間,過來陪著老人嘮嘮嗑。

  其實以季母六十一歲的年紀,一般情況下還遠不到需要進養(yǎng)老院的時候。但正因為一年前季微的父親出了事,導(dǎo)致退休的季母擔憂焦慮到大病一場,平時忙碌于工作的季微給她請來了臨時護工。

  季母現(xiàn)在是狀態(tài)還好,但當時有一陣精神抑郁萎靡到難以自理,因為心因性的疾病甚至不能端穩(wěn)一個餐盤,根據(jù)醫(yī)囑必須與能長期照料她的人一起生活。而若非如此,她應(yīng)該還在市區(qū)里現(xiàn)在正被出租給親戚的舊公寓、也就是季微長大的家里倔強的獨居。

  正是因為那陣子遇到了問題,季微因為工作繁忙只能請護工照料生病的母親,季母又因為性子剛強好面子,覺得自己年紀還輕這樣丟人總和護工鬧得不愉快。于是季微就出了主意和錢讓季母暫住在養(yǎng)老院,一來能讓她感覺不那么與眾不同,二來偶爾接觸一些比她更為年老無法自理的老人,有時幫助他們、與他們溝通以充實自己的生活。

  雖然老人花錢到養(yǎng)老院里去助老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但介于季母年輕時就是社會工作者,從二十來歲剛進社會開始的初衷就是為他人服務(wù),這份工作直到后來為更好地發(fā)展前景當了老師才算終止。綜合看下來,起碼對她來說,現(xiàn)下情景也算是相得益彰。

  “所以,季微為什么偏偏要挑這個時候來探望她的母親?”邵梓摸了摸下巴,“排除純屬偶然的可能性,我是說,假設(shè)她導(dǎo)致了那起車禍甚至與謀殺案相關(guān),發(fā)現(xiàn)我們正在調(diào)查她和王旭之,忽然來到自己母親居住的地方,并且斷開線上聯(lián)絡(luò)方式,用手機沒電關(guān)機的借口來規(guī)避可能導(dǎo)致的質(zhì)疑。做出所有這些事,又有什么意義?”

  就在剛才,他們看著季微在酒樓里。雖然暫不驚動季微和她的母親是他們做出的臨時決定,但邵梓總覺得他們仿佛跳進了季微下的套里。

  “你這個假設(shè)可是真有些保守……我們只是沒有證據(jù),又不是沒有導(dǎo)向性線索?!庇嵊⒔≌驹谏坭鞯纳砼?,聳聳肩,“其實我們到的很晚,如果季微有什么和她母親相關(guān)的事需要做,估計已經(jīng)完成了。另外,我們不是還有件最重要的事沒有分辨出來嗎?”

  邵梓回頭看了他一眼,因為俞英健說的沒錯。

  他說著,轉(zhuǎn)頭抽出一張今天已經(jīng)給許多人看過了的王旭之的照片:

  “如果季微摻和進來是因為他的父親,那王旭之的動機又是什么?”

  王旭之。袁耀在昏迷中呢喃出的季老師大概就是失蹤的季微之父,而王旭之這個人各種方面似乎都與這位季峰季先生沒有關(guān)系,僅僅是生活在同一個城市而已。

  回憶起之前見過的所有情形,邵梓感到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內(nèi)容。

  當然,他也不是第一次考慮這個問題。但憑空得來線索似乎確實顯得有些困難,畢竟王旭之和季微兩者之前似乎沒有什么必然關(guān)系。他們都是昱州市本地人,但工作迥異、學(xué)歷懸殊、從小到大的學(xué)校也沒有絲毫重合之處,別說懷有某個相同到足以殺人目的,連成為朋友都不像一個圈子里的人。一般這種情況,只能用親人或者情人來解釋。

  后者曾被那位季微的前男友小警員所提起,但邵梓也有他的直覺,他認為并不是這種情況。

  俞英健摸了摸下巴,忽然開口:“等等……”

  邵梓看向他。

  “只有這部分不需要任何考慮,他的動機再簡單不過了?!庇嵊⒔【従彽卣f出讓人聽不懂的詞語瞇了瞇眼,“一直以來,我怎么會忽略這件事……”

  “……”

  “其實已經(jīng)有人告訴了我們真相——他的本名叫作季筑。”

  “你說什么?!”

  俞英健夠了勾手,“你應(yīng)該也有感覺,再仔細想想。進門的時候,季微在做什么?季微的母親說了什么……又在疑惑些什么?”

  季微的母親本是一個很有主見的女人,身為教師的職業(yè)生涯不說特別成功,起碼一路順暢,從以前到現(xiàn)在一直如此。帶過一批又一批熊孩子,她理應(yīng)應(yīng)對過無數(shù)的特殊狀況,正因如此,她對源自外界的異常事件的第一反應(yīng)絕不是迷惑,而是盡量保持從容。

  能讓她陷入迷局的目前來看只有一件事——她丈夫的生死未卜。

  愛人,親人。

  剩下的有一種特殊的可能。她的茫然實際上根本不是對兩位忽然造訪的警官。而是對近在眼前,莫名以手勢打斷了自己對話內(nèi)容的女兒。她不知道一向孝順的女兒為什么阻止自己說完這句話。正因如此,季微才要假意從容的把兩個訪客帶出門去。

  就在這時,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我過陣子會回到市局,可以當面把話說清楚。如果真是知情者之一,無論季微的母親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我可以想辦法讓她開口。”

  “你是說……”

  電話掛斷了。梁安倒是挺有自信,甚至沒有多解釋幾個字。

  與此同時,俞英健確實語氣篤定,“王筑——季筑,這個諧音能讓人聯(lián)想起來,前者是他未能登記的本名,后者才是他的真名。相比她害怕當場出問題所以填了半個本名的哥哥,季微的心思可以說非常縝密,假裝失去聯(lián)系卻在我們必然會調(diào)查的地方等待,這只是拖延時間的小伎倆??上倪\氣實在不太好。”

  “我們找上門來的時候,她對事實一無所知的母親正好問起與她同謀的哥哥情況如何。在養(yǎng)老院里居住的孤獨老人,提及自己另外的子女實在正常。后來季微是專門叮囑了她不該說什么,但作為母親,又怎么可能不為自己孩子異常的舉動而本能擔憂呢?”

  邵梓悚然,“你是想利用季微母親的擔憂,從她嘴里得到王旭之真實身份的證明?要怎么做?”

  “季微不可能把自己和哥哥的計劃全盤托出,告訴母親他們起碼是害死了一個人。所以,要想說服她的母親更加謹慎,她必然是編造了一個‘善意的謊言’。如果能想辦法利用好它,季微的母親就會開口?!?p>  邵梓看著這家伙即興發(fā)揮,卻頗感懷疑。他不是甘于什么都不做等人的類型,于是按照自己調(diào)查時的本能,低頭又看了一眼案件資料。

  王旭之的年齡在三十五歲,季微則是三十一歲,而如果關(guān)于兄妹的身份推斷沒錯,他們共同的父親季鋒一年前的年齡是五十二歲……

  想起那個養(yǎng)老院中和藹的老人遙遠處忽如其來的異樣神情,邵梓眼神一凝。

  他不是沒有像俞英健一樣記得她當時的神情,剛才的異樣感也是因為這件事,只是如果和俞英健推斷的那樣只是有些吃驚,未免也太……

  對了,還有一點。

  “不能這樣做?!彼鋈坏?,“俞英健,我知道你想要找到方法起碼讓季微的母親坦誠她知道的真相,因為這樣有利于我們讓季微起碼能在一段時間內(nèi)配合我們的調(diào)查。但是有一點你忘了,季微是主動來到的這里:王旭之的身份如果是個秘密,已經(jīng)隱瞞到了連檔案上都不留痕跡的地步,沒有前情提要的情況下,季微的母親不可能單獨主動的提及這件事。如果無論是利用自己的母親還是與自己隱藏的哥哥協(xié)同作案,連這種情況也在季微的意料中呢?”

煌或

在加速了在加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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