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話音未落,身后似乎有一道莫名強大的力量將箍在她身上的鎖鏈狠狠往后一拽,她整個人撞在冰冷的石柱上,卻死死地咬住了唇齒,生怕她一旦痛喊出聲便會讓南顧分心,與此同時,一雙冰冷的肉翼幾乎是瞬間抱住了她清瘦的身體,小奶龍的氣息伏在頸間,很吃力地喘息著。
宮凝歡連抓住他的力氣都沒有,她聽到南顧心疼地哭喊喚她怎么了,她卻被方才那一下震得連動彈一下都困難萬分,更別說是開口回答南顧了。
南顧并沒有墜進陷阱,他用肉翼緊緊包裹住他凍得瑟瑟發(fā)抖早已沒了常人體溫的愛妃,褐色的雙眸充血,用利爪狠狠地掰斷宮凝歡腰腹上的鎖鏈,利爪被磨出了一道道的血痕,他卻渾然不知疼痛地繼續(xù)用力,尾巴也狠狠地拍打著鎖住宮凝歡雙腳的鎖鏈,他跟瘋了似的使著蠻勁,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也在所不惜。
而這些,宮凝歡并不知道,她在昏昏沉沉中聽到一只小龍帶著震怒和顫抖的低吼聲,還有砰砰砰的聲響,是一聲接著一聲的,好像什么東西打在鎖鏈上的聲音。
這樣的聲音,很是沉悶扎耳,甚至并不知道持續(xù)了有多久。
宮凝歡被冷冷咧咧的風(fēng)聲驚醒,她感覺自己趴在一個溫?zé)岬臇|西上,意識慢慢回籠過來時,冷冰冰的手指小心地摸了摸,摸到了熟悉的光滑的龍鱗,方才知道自己是趴在南顧的龍身上,她聽著風(fēng)聲,感覺得到南顧在帶著她飛行。
宮凝歡忽然不著急了,手指冰冷,軟軟綿綿的,輕輕摸著手心底下的鱗片,來回地摸來摸去。
像是沒什么目的性,只是單純地想摸摸這只龍。
過了許久,她慢慢地半睜著眸子從南顧那對金褐色的龍角中間望出去,映入眼簾的是黑漆漆的天地,南顧似乎正帶著她飛上峭壁。
宮凝歡動了動手指,啞著嗓子緩緩地開口:“這是在哪?”
“不知道,我?guī)坼?,愛妃,你疼不疼?難受不難受?”南顧一邊說著還想把尾巴也纏上來抱住宮凝歡,卻被宮凝歡輕輕推開,“殿下你好好飛?!?p> 她知道尾巴對于一只龍在飛行過程的重要性,再說了多大的疼也受過來了,本身也沒矯情到那份上。
宮凝歡微微閉眼回憶了一下自己昏過去之前的事情,很理智地沒有在節(jié)骨眼去打聽南爵的下落,而是抓著南顧的龍背啞聲問:“殿下,龍血珠……拿到了嗎?”
南顧揮著龍翼的動作微微一頓,悶悶地“嗯”了一聲,似乎有些失落的樣子,但還是一鼓作氣飛上頭頂上那片有光的地方。
然而最后關(guān)頭,趴在他龍背上虛弱不堪的宮凝歡竟從他龍背滑落下去,南顧用尾巴尖兒去勾她卻只是堪堪勾住了破碎的衣布,南顧低吼了一聲,眼看著宮凝歡掉下深淵,赤紅著雙眸,不懼正面直視深淵,一股腦沖下去,用龍爪叼住了那單薄清瘦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