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晚杜月笙吩咐首席大廚拿出看家的本領(lǐng),整治了一桌拿手的本幫菜。把自己疼愛的四夫人姚玉蘭也叫了出來作陪。晚宴上喝的是用高粱燒泡制的青梅酒,這酒喝著口感綿柔,略一回味尚有梅子的青花淡香與蒸餾酒和糖的濃烈、醇厚交揉在一起,果香交融,口感酸甜宜人,連姚玉蘭也一起喝了幾杯。一時間杯籌交錯,賓主俱歡。
杜月笙雖然不是好酒之人,但是他的酒量卻很好??匆姀堘贩蚺e杯就干,也來了興致,由姚玉蘭做個見證,兩個人拼起了酒。這青梅酒喝著柔和,但是后勁極大,半壇酒下去,二人尚未分出勝負(fù),最后還是張岱夫佯裝醉倒,才結(jié)束了這場比拼。
姚玉蘭喚來傭人把杜月笙攙扶到樓上去,看到仍趴在飯桌上裝醉的張岱夫,不禁好笑。使勁敲了敲桌子,對他說道:“起來吧,別裝了。杜先生已經(jīng)上樓去了,你也該清醒一下打道回府吧!”
張岱夫從桌子上抬起頭,眼神清明,哪兒還有一絲酒醉的模樣!他起身笑著說道:“四夫人,我這不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么?您一個眼色,我便領(lǐng)會到了具體含義,不知我做的可對?”
“你做的對,真是個機(jī)靈的小家伙!杜先生雖然酒量很好,可是他畢竟年紀(jì)大了,可不能和你們年輕人相比。讓他高興一下,早早回去休息,對他的身體有好處。這么說來,姐姐還要謝謝你呢!”
張岱夫一聽四夫人這口氣,忙順著桿子往上爬道:“姐姐體貼杜先生,這是你們二人的福氣,令人羨慕!我看姐姐面目和善,和我老家的姐姐極為相似,倘若不棄,今后我就叫你姐姐可好?”
“哎吆,那敢情好!我有你這么一個帥氣能干的弟弟,高興還來不及,哪里會嫌棄呢!”姚玉蘭自打跟了杜月笙之后,深居簡出,平日里與家人的聯(lián)系也是不多。今日見杜先生與這個年輕小伙子談的如此投機(jī),心知將來必受杜先生器重與照拂,心里也起了結(jié)交之心。
“如此便算小弟高攀了,姐姐您若是有什么用得著小弟的,盡管開口。今天時候不早,我先告退。來日我再專程前來拜會姐姐,告辭了!”張岱夫見目的達(dá)成,便要告辭。他知道自己雖然和姚玉蘭年齡差距很大,可若是孤男寡女在一起,時間一長恐怕招人口舌,引來是非,就失去結(jié)交的初衷了。
“好!姐姐我在家的時候較多,也沒什么親戚朋友?弟弟若得閑,多來走動一下,也算是讓姐姐不那么孤單?!币τ裉m對這新認(rèn)的弟弟確實是真心實意,因而話里話外不知不覺中將一股子幽怨之氣泄露出來。
杜月笙雖然對這個四夫人比較寵愛,但因為還有三個夫人要應(yīng)對,各種大事兒小情需要他拿主意,平日里不免會冷落了姚玉蘭。當(dāng)然不是她有什么想法,只是純粹想找個說話之人,排解一下時間罷了。
“一言為定,告辭了姐姐,您請留步!”張岱夫拱手告別后,出了餐廳,自有候在一旁的歐少東過來引路,一路殷勤地送他出了杜公館。
等到張岱夫回到下榻之處,剛進(jìn)一樓大廳,便看見愛麗絲坐在一旁的沙發(fā)上眼巴巴地望向門口,看見他進(jìn)來,忙站起身奔了過來,撲到張岱夫懷里便是一個熱吻。身后以熊岳為首的一干弟兄眼睛都看直了,面面相覷之下對自家的這個寨主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這個洋婆子雖然不符合中國人的審美觀,那也是洋人好不。能讓一個洋女人熱吻相迎,投懷送抱,這等本事自家兄弟卻是不曾有的。熊岳看著明顯知道些情況的方鐵牛,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對這個漢子不禁刮目相看,“這小子,難怪寨主走到哪兒都愿意帶上他,這口風(fēng)夠嚴(yán)實的!”
這一次張岱夫并沒有陪愛麗絲回出租屋,而是直接回到樓上301房間。反正這些弟兄們都已經(jīng)見到,也不藏著掖著了,干脆雙宿雙飛,羨慕死這幫沒眼力價的家伙們。
二人回到房間,把一眾探尋的眼神關(guān)在門外。愛麗絲怯生生地問道:“密斯特張,我給你的房間打過電話,可是沒人接聽。只好在大廳等著你回來,沒給你帶來什么麻煩吧?”
“沒事兒,都是自家兄弟,不會說什么的。只是苦了你等了很久,晚飯是不是還沒吃呢?”張岱夫絲毫沒有怪罪她的意思,畢竟是一個女孩子,肯冒著危險幫助你,肯對你毫不掩飾地表露喜愛之情,又有什么不滿意的呢!
“嗯,今天下班后就在那里等著,沒來得及去吃。剛開始還不覺得,現(xiàn)在被你一說,改真的好餓!”愛麗絲見密斯特張沒有生氣,一下子來了精神,立刻又扮起了可憐。
“你呀,還真是傻的可以,不會去吃點(diǎn)東西再來么?這么晚就不和你出去吃,我打個電話,讓餐廳送來些吃的。”
張岱夫以前打工的時候光被老板壓榨著拼命干活,根本沒有時間處女朋友。畢竟那個時代的漂亮女孩子大都眼高于頂,沒人會在意一個小吊絲的感情需求。
這個時代居然有這么漂亮的洋妹子上桿子貼上身來,這要是回去說給人聽,百分之百會認(rèn)為自己說謊,什么打腫臉充胖子,死要面子活受罪,反正多難聽的話在他們嘴里說出來都不覺奇怪,畢竟憑自己的條件,別說他們,連張岱夫自己都覺得猶如做夢。
“可惜了,不能回去說給家里的親戚朋友們聽?!边@個時候張岱夫才深深理解西楚霸王項羽當(dāng)初為什么放棄漢中王霸之地而回楚地,富貴不還鄉(xiāng),如錦衣夜行,要來何用?
看著愛麗絲吃罷送上來的宵夜,張岱夫問道:“愛麗絲,你吃飽了嗎?”
“吃飽了!再吃下去,我怕是要長不少肉了。”愛麗絲用手帕擦了擦嘴唇,吐著舌頭俏皮地說道?!澳愠燥柫?,可我還沒吃飽,老爺我今天就拿你當(dāng)做夜宵吧!”張岱夫惡狠狠地說道,隨即撲了過去,一室皆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