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岱夫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試著控制自己的腳尖活動了一下,居然真的成功了,這讓他欣喜若狂。他從病床上下來,試探著走了兩步,覺得比沒受傷之前還要利索,不由得走到植芝盛平面前,真心實意地說道:“謝謝大師,我之前還以為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沒想到大師一出手,就讓我恢復如初,還把自己弄的吐血,這種舍己助人的精神太讓我敬佩了!”
植芝盛平心頭千萬個草尼瑪狂奔而過,好懸沒再噴出一口血來?!拔疑稌r候想助人為樂了?要不是老夫當機立斷,現(xiàn)在估計你們都給我收尸了!要是有可能,你把吸走的勁氣還給我,我不當這個好人行不!”
看著伸手過來要攙扶自己的張岱夫,植芝盛平嚇得連忙喊道:“不要碰我!”
張岱夫有些尷尬地收回了手,不解地問道:“大師,是嫌小子久臥于床,手上臟了么?放心,我這身子和手,每天都是被精心擦拭過的!您若有潔癖,我也可以諒解,畢竟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只是想表達一下感激之情,別無他意!”
植芝盛平忍不住想要罵出來,“誰他嘛的有潔癖,我他嘛的是怕再讓你纏住,吸干老夫?!敝皇沁@畢竟是想想,不能明面說出來,否則這番努力便白費了。
“小友勿怪,我這是失了力,需要靜靜打坐一下,恢復之后便好。倒是小友大病初愈,不宜馬上活動,還是在病床上多躺些時間為好,否則一旦出現(xiàn)反復,恐怕到時候即便是老夫也會無能為力??!”
這句話一說,頓時嚇壞了涂海和愛麗絲、鐵牛,連忙把張岱夫重新按到了病床上,蓋上被子,準備聽從大師的忠告。這時候植芝盛平才松了一口氣,別人碰觸他沒事兒,估計那事物已經隱藏起來。
“小友既然已經無事,我的任務已經完成。在中國日久,也會了不少的武林同道,思鄉(xiāng)的感覺日重,我也要動身回國了。以后如有機會,小友可到京都合氣道館找我交流交流,就此告辭了!”
植芝盛平走的瀟灑,讓張岱夫等人很是佩服,看見沒,這才是真正的宗師范兒,施恩不圖報,大詩人李白是咋說來著?“事了拂身去,深藏功與名!”對比國內某些偷著下黑手的宗師,張岱夫第一次覺得也不能一竿子打死,日本還是有個別好人嘛!
涂海親自送出醫(yī)院大門外,態(tài)度非常恭敬。他是習武之人,眼光毒辣,這大師剛來的時候精氣神十足,仿佛四五十歲之人。如今因為替師弟治病,神氣兩虧,明顯虛了很多,看他步履蹣跚的樣子,說七老八十也有人信??!人家投之以桃,當然要報之以李。所以一直目送出很遠,才有些感慨地回到病房。
他把一個密封的長條盒子交給張岱夫,說道:“師弟,這是高橋龍一讓我轉交給你的,你要的那個藥劑!”
張岱夫趕緊接了過來,這東西可是來之不易。若不是這次日本人有求于他,肯定會秘而不宣的東西,只會在用到它的時候才拿出來。有一點對付陳正峰就夠了,其他的交給誰好呢?
正琢磨著呢,得到消息的公濟醫(yī)院的院長急沖沖地跑了進來,看見張岱夫果真站在地上,像個好人似的在沉思著,不由得驚訝地喊道:“我的上帝,居然是真的?張先生,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你竟然能夠站起來?是誰醫(yī)術這么高明,難道現(xiàn)代的醫(yī)學真的比不上古老老的武術嗎?”
張岱夫對這個好學的院長也很感激,最少他即便是想找個小白鼠,那也是為了提高醫(yī)術造福一方著想,況且這一段時間一來,免費管吃管住,還有漂亮的小護士陪伴,也算是對自己仁至義盡了。想到這里,他看了看手中的盒子,有了一個主意。
“院長,有件事情想向您打聽一下,您知道上海灘哪家醫(yī)院有化學毒劑研究的實力嗎?我有一瓶從日本人那里搞到的最新型神經毒劑,打算破解一下!”
院長當即眼睛一亮,連忙開口道:“還找什么呀,我們醫(yī)院就行啊!說起化學品研究,我悶有最完備的實驗室,最雄厚的研究力量,這點小事,就交給我們辦好了,保證分文不取,盡快拿出成果!”
張岱夫微笑著點了點頭,他知道所謂同行是冤家,即便同是醫(yī)院,那也會互相競爭,生怕被其他醫(yī)院比下去,這院長肯定會主動請纓,攬下這個活計,果不其然。這個神經毒劑交給院長,也是對這家醫(yī)院的回報了。
隨手將手中的盒子交給院長,叮囑他先分出十分之一的分量給自己,剩下的隨便他怎么使用??粗洪L小心翼翼地將盒子收起,聽聞張岱夫還打算要十分之一的分量忍不住心疼的樣子,不由好笑。看不出這大方地給自己免去好多費用的院長居然還有守財奴的特質,這真是沒法看啊。這也反映出院長對研究工作的重視,這件事兒還真是托對了人!
中午吃罷醫(yī)院里免費提供的最后一頓午餐,在小護士戀戀不舍的眼光里,在院長把一個密封的小玻璃管交給張岱夫之后,涂海推著輪椅,告別了送行的人士,出了公濟醫(yī)院的大門,隨即抱著他又上了早就等候在門外的轎車,一聲鳴笛之后,一溜煙地開走了。
看著遠去的車隊,有一個大夫湊到院長面前疑惑地問道:“院長,這病人還沒好,怎么就放他出院了呢?”
院長懊惱地說道:“誰說不是呢?本來說的好好的,咱們?yōu)樗赓M治療,他為咱們提供病例樣本,一舉兩得的事情。也不知道誰給他出了個餿主意,說在家靜養(yǎng)比在醫(yī)院效果還要好,這不就著急出院回家了嗎!要是在家靜養(yǎng)那么有效,還要咱們醫(yī)院做什么?凌護士,你照顧病人時間最長,你說,病人這是咋想的?”
凌淑芬連忙回答道:“院長,我就是一個照顧病人的護士,病人怎么想的,我哪能知道呢!不過不等病好就出院,連免費的治療都不要,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