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海在外面奔走,發(fā)動政府、租界、巡捕房、偵緝隊、斧頭幫、青幫的力量,正滿世界找呢,忽然得到家里傳來的消息,師弟已經(jīng)平安回家,當時喜出望外。然而這么多人都在為這件事幫忙,也不好把大家拋下,于是約了各路神仙晚上擼啊擼飯店專用包廂小聚,由師弟親自表示謝意。至于其他幫忙的弟兄們,也不能怠慢,用張岱夫的名義各自送上五萬大洋讓大家去分,聊表心意。這一手用出來,博得滿堂喝彩。面子里子都有了,一時之間發(fā)了一筆小財?shù)母髀返苄謧兗娂姺Q道,讓涂海和張岱夫的風頭一時無兩。
回到家里涂海上下左右打量了一遍,也用手摸了一遍,確認師弟完好無損,方才放下心來。他笑著對張岱夫說道:“師弟,我覺得你這個發(fā)型不錯,省事兒、涼快,人多的地方還好認,倘若扮個和尚,只需要穿上僧衣就行,方便快捷!”
涂老爺子看不下去,罵道:“小混蛋,亂說什么話,你師弟剛剛平安回來,你得好好安慰安慰他。師兄也沒有個師兄樣子,成何體統(tǒng)!”
涂海最怕老爺子說他,訕訕笑著不敢反駁,只是偷偷對張岱夫眨了眨眼睛?!皫煹埽易宰髦鲝?zhí)婺慵s好了各路人馬的首領(lǐng)去擼啊擼飯店聚會,晚上還需要你大發(fā)神威把他們都喝好。我的酒量不行,還得靠你,這次不能再出意外了吧?”
“放心吧,師兄!我現(xiàn)在自我感覺非常的好,周身似乎有著使不完的力量,別說是幾杯酒,就是一個大酒缸,我也能一口喝下去!”張岱夫半是實情半是夸張地說道,覺得這次身體的異變帶來了不少好處。出了頭上光禿禿以外,沒什么不好,何況還無意中和菜菜子發(fā)生瓜葛,雖說這腰肌兩側(cè)被掐出不少青紅印記,可齊人之福也不是隨隨便便哪個人都能享受到的。
涂老爺子猛然想起之前感覺到的氣息,覺得有必要伸量伸量張岱夫的八極拳,看看自己的感覺是否準確。于是約了小徒弟到訓練廳,演練一下。張岱夫欣然接受,他也想知道自己和老爺子的差距有多大,在哪里還存在不足,有了明確的目標才知道如何改進。
三人一起去了訓練廳,準備活動活動身子。至于那四個女人,雖然愛麗絲也想陪著張岱夫,可是師母等人都沒有動,也不好把大家撇下,畢竟自己還算得上半個主人,只好用戀戀不舍的眼神送走愛郎,打起精神來陪師母等人敘話。
涂老爺子脫去長衫,張岱夫也換上了平日穿的訓練服,只是一個鶴發(fā)童顏的老頭,一個油光錚亮的禿頭,這場面怎么看著都有點違和。涂海在一旁看著好笑,又怕老爺子說他,只好拼命忍住,守在一旁做個見證。
兩個人這一次搭手,張岱夫明顯覺得輕松了許多。涂老爺子的八極拳法動作熟練,發(fā)力剛猛雄渾,而且透著陰柔的力量在里面,原本是需要他依靠靈活的步伐來彌補兩人之間差距,尋機出拳。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張岱夫在力量上覺得猶有余力,因而在拳法上開始大開大合,一力降十會。雖然受到老爺子陰柔力量的反震,但對于他的身體來說,已經(jīng)可以通過肌肉筋骨的震蕩和氣血的運行消除掉。反之張岱夫的拳腳和身體接觸時的發(fā)力處處都有一種威猛絕倫的味道,幾下之后老爺子運用柔勁將張岱夫彈開后馬上舉手示意。
“不打了!再打下去我這把老骨頭都要累散架了!徒弟,你這是因禍得福??!雖然陽剛有余而陰柔不足,可以巧破千鈞也需要個度,你現(xiàn)在單純依靠力量便可以碾壓大多數(shù)人了,除了幾個老家伙之外,連你師兄也不再是你的對手!”老爺子一邊接過涂海遞過來的毛巾擦著汗,一邊感慨地說道。
涂海聽父親這么說,也就熄了和師弟過招的打算。如果兩個人水平相近,打起來那叫旗鼓相當,看著好看。如果相去甚遠,再要不自量力的上去比試,那就是純粹找虐了。
所有人當中,涂海是最了解師弟的神秘之處的人,而且目前還是唯一的一個,他不用蘇靈素的指點也對師弟仍然活著一事堅信不疑。在一起和鬼子戰(zhàn)斗的過程當中,他一步一步見證了張岱夫創(chuàng)造的奇跡。連死而復生的事情都能發(fā)生,還有什么不可能呢?當然這話他一直藏在心里,連老爺子都沒告訴。一個人如果藏不住秘密,和第二個人說了之后,這個秘密就不稱其為秘密了。
當晚擼啊擼飯店最大的包房,各路大神薈聚,認識不認識的人聚在一起不停地寒暄問好。一些青幫和斧頭幫的大佬們和政府、租界,包括巡捕房的高官們坐在一起,感覺從沒有這樣心安過。以往大家一黑一白,一匪一警,或者是井水不犯河水,或者見面就是拼個你死我活,像今天這樣坐在一起喝酒吃菜,毫無顧忌地說話吹牛,還真是頭一次。一些人不禁心生感激,若不是因為幫了張岱夫一點小忙,哪里會有這樣的機會。等回去之后吹牛都有了資本,某年某月某日,我和法國領(lǐng)事、警察廳長等等一起喝酒,說出去倍有面子!
當夜菜肴豐盛、美酒飄香,又有俊男靚女穿梭其間提供貼心服務,酒未及三巡,菜不到五味,便有人星眼迷離了。等張岱夫三杯過后,開始挨著個兒敬酒之后,場面更加熱烈。有那以前互相看不順眼的開始想著法的敬酒,有初次相識的喝認識酒,關(guān)系較好的要喝加深感情酒,不同的客人喝著不同顏色的酒,操著南北的口音,不同國家的語言,不時傳出陣陣的歡笑聲。
隔壁是兩個稍小些的包房,這些高官大佬們的隨從被安排在這里,雖然多數(shù)不敢飲酒,但是菜肴之豐盛絲毫不遜色于主包房。聽著隔壁不時傳出的歡聲笑語,這些隨從們也安心不少,各自吃著飯菜,閑聊著南北軼事,好不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