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江湖上傳言,黑鐵令已經(jīng)易主。而拿到黑鐵令的一方,就可以要求天下第一殺手組織九重樓去做一件事情,一件無論如何都不會被拒絕的事,只要你有足夠的資本!
而九重樓這次將要行刺的目標,也因為黑鐵令的易主被暴露了,竟然是潞州城的守令李匡。
“聽說了,這李罕之為人雖然比較懦弱,卻也是一個愛民的好官。但是,在這個世道上,像他這樣的城主,早晚會變成別人嘴里的肥肉?!?p> 一處臨時搭建的酒幌里,零星的坐著七八位酒客,他們都是一些來往的商賈,以及和他們隨行的辦事伙計。停在道路兩旁的車子上,裝的都是一些從南邊販賣過來的貨物。
這些伙計大多是年輕力壯的小伙子,他們對于江湖上的事情,頗為的感興趣。彼此間喝了兩杯,就開始胡侃亂吹了起來。
安夜坐在一個角落里,一壺酒,一盤煮花生。兩杯酒下肚后,安夜覺得自己身上的疲勞,頓時消減了很多。
在這個動蕩不安的社會里,商人們往來于南北兩地,都要繳納很多的費用。
他們不光要向當?shù)氐恼賳T繳納費用,還要給一些山頭首領(lǐng),一方豪強送過路費。不然,能否活著回來都是一件難以預料的事情。
“唉,這次被抽的油水也太多了,等這匹貨物全賣了,也只夠家里一年的花銷。過了前面的周莊就是夏州,終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p> 一位身體略微有點肥胖,留著八字胡須的男子,和身邊的老管家說道。
“可不是嘛,這趟回去以后,老爺你還是先把公子的婚事辦了才好,當今的世道那么亂,早點成家,也好給您早點留下香火啊?!?p> 那位管家模樣的精瘦男子,一臉唏噓的說著。
安夜聽了他們的談話后,脖子仰起,整壺酒直接被他給干了,抓起身邊的包裹,繼續(xù)趕路。
夏州城內(nèi),隨處可見一些身披重甲的士兵。城門口等待盤查得的隊伍排了很長,安夜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混入城內(nèi)。
因為夏州和北方的晉州相鄰,那里的地理戰(zhàn)略位置十分重要,使得南邊的朱溫一直都在關(guān)注著這里。
“青羽,這次義父把你召喚過來的事,想必你也清楚了吧。老夫能否逃過這一劫只能聽天由命。但是,我擔心你母親和姐姐她們,唉,這個世道,真是不給人活路?!?p> 李匡背負著雙手站在一間密室里,在他的身后,青羽單膝跪地,俯首聽命。
“兒羽知道,還義父請放心,我已經(jīng)聯(lián)絡(luò)了十幾位江湖上的朋友,他們正在趕來的路上。到時候,定然將義父和潞州府保護的妥妥帖帖!”
青羽眼角微抿,露出了一絲擔憂的神色。但是,他心中對于九重樓的恨意,也在這一刻徹底的爆發(fā)了出來。
因為,他永遠也忘不了十年前的那一幕。那一天,他整個人生的軌跡,以及他那個溫馨的家就是被九重樓給毀滅了。
“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一下吧。有時間和你妹妹多聊聊,哪一天我不在了,還是要托付給你去照顧她的,現(xiàn)在先把感情培養(yǎng)起來,以后相處起來才融洽啊?!?p> 李罕之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青羽,將他扶了起來,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微笑。
“是?!?p> 青羽站了起來,向李匡拜別后,徑直往李府后花園而去。
“青大哥,你終于來了,這次給我?guī)Я耸裁春猛娴??你上次給我講的故事,還沒有說完呢,這次要把它的結(jié)局告訴我。”
青羽剛剛出現(xiàn)在一座小巧的閣樓上,就被里面的女子給捕捉到了,其聲音婉轉(zhuǎn)如百靈,可想而知,這定是一位傾國之色的美人。
“你這鬼機靈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來的,這足以讓我來去無蹤的輕功,怎么就瞞不過你了。”
青羽無奈的做出一副難過的表情,把里面的那位女子逗得咯咯大笑了起來。
“哼,這個可是我的獨門秘技,專門對付你的,所以,你敢不給我?guī)Ш猛娴臇|西,講好聽的故事,我下次就趁你不備把你抓住吊起來?!?p> “咯吱”
閣樓的洞窗被打開后,從里面印出一張梨花般的容顏,粉的如雪,清麗可人。
“你啊,就知道指派我,哪天讓你姐姐回來教訓你?!?p> 青羽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身影一閃,坐在了窗戶上,并沒有進入到房間里去。
那少女見青羽如此,眼神深處的神采,略微暗淡了一分,卻沒有表現(xiàn)出來。
青羽或許沒有看到,只是坐在那里,抱著一把青鐵劍,開始和她聊一些江湖上的趣事。
“青羽哥,你每次出去替父親辦事,雖然你總是把事情說的那么簡單,但是,我知道,那是你不想讓我擔心。我只是希望青羽哥哥,能夠平平安安的回來。
最近我聽說黑鐵令又重出江湖了,家父這次能否逃過這一劫,雖然要依賴你,可是,我也不想你受到任何的傷害。
要是姐姐還在就好了,她現(xiàn)在還在恨我吧......”
說到這里,少女的嘴角一癟,眼水如同珍珠一般晶瑩,惹人愛憐。
“婉瑩,你還小,有些事你不必操心。你放心,為了義父和你們,我是不會死的。”
說到死字,青羽的神情明顯的變了一下,看起來略微有些猙獰。
“青羽哥,哼,人家不小了,我都十五歲了,你看,我哪里小了?”
說著,李婉瑩將自己的肩膀抬了抬,將她那雙精致的胸脯挺了挺,小臉通紅,一副氣呼呼的樣子。
“哈哈哈,對,婉瑩已經(jīng)是一位大美女,不小再是小孩子了?!?p> 額,如果這些對話被安夜聽到,估計又會感嘆道:“古時候的人聊起段子來,一點也不比現(xiàn)代人落后啊。這男女間的大小的問題,竟然隨口而出,毫不避諱,真是開放。
這只能怪他自己太污了,人家兄妹倆說的,都是正經(jīng)的大小問題。
安夜進了夏州城后,并沒有立馬南下前往潞州。
一來,他剛剛脫離埋伏的包圍圈,傷勢還沒有痊愈。二者,黑鐵令已經(jīng)遺失,他要想把任務(wù)繼續(xù)下去,只能先將黑鐵令從黎箏的手里奪回來。
可是,安夜現(xiàn)在除了知道黎箏的名字外,連她在哪里都毫無頭緒。所以,他現(xiàn)在要做的事情,不是前往潞州城,而是奪回黑鐵令。
“看來,只能用引蛇出洞的辦法了?!?p> 安夜喝了一會酒,就在這家客棧里安歇起來。這里的人流量比較大,打聽起消息來也方便。
第二天中午,安夜還是坐在客棧一樓的角落里,一壺酒,一盤煮花生,慢慢的喝著。
“聽說了嗎?黑鐵令又被奪回來了,那個奪回黑鐵令的人揚言,十日后將要開始行動?!?p> “噗呲”
原本正在喝酒的安夜,聽到這句話后,嘴里的酒水差點全部噴了出來。
“你聽誰說的?誰說是十天?”
安夜望著眼前的這位圓臉大漢,覺得非常的無語。這人竟然能還把時間說的那么精細,仿佛他就是安夜一般。
安夜昨天才有引蛇出洞的想法,還沒有來得及放出風去,竟然就有人在他之前放出了這樣的話。
“難道是他?應(yīng)該不可能...”安夜心中思慮著,那個圓臉大漢卻還在不停的爆料。
“你知道是誰奪了黑鐵令嗎?是夜神!他可是殺手界的新星,一雙鐵釘捅遍天下無敵手?!?p> 大漢嘴角已經(jīng)起沫,口水都干了,還在那里滔滔不絕的說著。
安夜越聽越覺得無語,要不是看他并非練武之人,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某個地下情報組織的頭頭了,這也太邪乎了吧。
這次的風暴,不到三天的時間,再次襲卷到潞州城內(nèi),把李罕之折磨的坐立不安,行事拘泥了起來。
漁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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