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禽獸對我姐做出這樣的事,你就這么讓他走了?”殷雅璇看著方策狼狽離開,恨恨地問。
沈弘軒攔腰抱起殷雅慧,說:“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相信我,我絕對會讓方策付出代價?!?p> 說完,沈弘軒抱著殷雅慧,快速離開,殷雅璇在后面緊緊跟著。
她知道,為了三姐的名譽,這件事也不能傳開。更何況,今日是沈夫人壽宴,發(fā)生這種事,對沈家殷家都不好,而且從沈弘軒的話中可以推斷出,沈家與方家關(guān)系匪淺。
沈大人與方大人不僅是同鄉(xiāng),而且是十年同窗,又先后入朝為官,兩家關(guān)系甚好。
方策雖然紈绔霸道,沈弘軒對方策也是向來敬而遠之,不屑與之為伍,但是有兩家的交情在,他總不好對方策做什么。
“你先在我的房間休息一會兒,我叫人去給你拿套衣服?!?p> 沈弘軒將殷雅慧抱到了自己房里,后讓人拿了一套衣服過來。
“你照顧好你姐姐,換好衣服便去赴宴吧,別誤了時辰?!?p> 說完,沈弘軒又看了看殷雅慧,身后攥著的拳緊了又緊,說:“我……我先出去了?!?p> 看著沈弘軒離開,殷雅璇幫著三姐將衣裳換好,看見三姐手臂和背上因掙扎而留下的幾處傷痕,哼了聲。
“那個方策,我一定要好好教訓(xùn)他一頓?!?p> 殷雅慧握住妹妹的手,緊張地說:“其實我也沒被怎樣,你別自作主張,讓沈公子為難?!?p> “三姐,他不過就是救了你,你受了這么大委屈,怎么如此向著他。”殷雅璇聽了三姐的話,便覺得不對勁,再一看三姐提起沈公子時的神情,便什么都懂了。
三姐定是對沈公子動了心。
“我……”殷雅慧咬了咬唇,低下頭說:“他既然救了我,我又怎能讓他為難?!?p> 看三姐如此情景,殷雅璇在心中嘆了口氣。
“三姐,我?guī)湍闶犷^吧?!?p> 待殷雅璇幫著三姐梳洗完畢,已經(jīng)過去了小半個時辰。
殷雅慧一雙眼睛哭的腫了起來,但是在男子房間,又沒有脂粉可以遮一遮。
好在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坐在一群小姐中間,不會引人注意。
姐妹二人到了宴席上,其他姐妹都已經(jīng)到了。
殷雅柔看見殷雅慧哭腫了雙眼,心中認定,三妹恐怕是已經(jīng)被那方策……
“三妹,你這是怎么了?衣裳怎么換了一身?”殷雅柔出聲詢問,語氣甚是關(guān)切。
殷雅柔手攥緊了手帕,嘴唇抖了又抖,也沒能吐出一個字。
“二姐,剛剛?cè)悴恍⌒乃ち艘货?,衣裳臟了,恰巧被一個丫鬟看見,那丫鬟便帶著三姐去換了一身?!?p> 殷雅璇在旁解釋,桌下的手覆在三姐手上,緊緊握了握。
“原來是這樣,這沈府就是不一樣,連一個丫鬟的衣裳都能與小姐的一般無二?!?p> 殷雅柔笑了笑,說完便轉(zhuǎn)頭去看歌舞,不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纏。
其他姐妹也沒懷疑,各自說笑。
過了一會兒,春茗走了過來。
“二小姐,我們夫人請您過去呢?!?p> 殷雅柔聽沈夫人有請,面上一喜,急忙起身。
這時,殷雅萍不小心打翻了茶杯,那茶水不偏不倚的恰好潑在了春茗的身上。
殷雅萍嚇住了,一時不知如何反應(yīng),殷雅容忙起身給春茗賠禮。
“春茗姐姐,七妹無意之舉,還請春茗姐姐不要放在心上。”
春茗面上僵硬,聽了殷雅容的話,擠出一絲笑來說:“哪里,一件衣裳而已,奴婢下去換一身就是?!?p> 說完,又歉意的對殷雅柔說:“二小姐,奴婢衣裳臟了,不能去見夫人,恐怕二小姐只能自己去找夫人了?!?p> “當然,我自己也可以的。”殷雅柔并不介意,笑著對春茗說。
等春茗走了之后,殷雅柔暗地里掐了殷雅萍一把,才離開。
殷雅柔朝著沈夫人所在那一桌走去,等到了沈夫人那桌附近,卻被一個丫鬟攔下。
“二小姐請隨我來?!?p> 殷雅柔不解,不是沈夫人請自己么?
見那丫鬟走得遠了,殷雅柔又看了看那邊與人言笑的沈夫人,跺了下腳,追上了那個丫鬟。
那個丫鬟將殷雅柔帶到沈夫人的房間,對殷雅柔說:“二小姐請等一等,夫人一會兒就到?!?p> 說完,那丫鬟就走了。
殷雅柔只好等著。
四處打量房間,發(fā)現(xiàn)這里隨便一件花瓶都是古董。
她心里癢癢想四處看看,可是又不敢亂動,便只是坐在那里。
“夫人,老奴看了半天,那二小姐進去之后,并沒有四下亂動,是個穩(wěn)重的?!睆垕邒叻谏蚍蛉硕呎f。
“嗯,如此甚好,走,我去見一見這二小姐。”
沈夫人聽了張嬤嬤的話,心里對這個二小姐還算滿意,轉(zhuǎn)頭對桌上賓客笑笑,說有事先離開一下。
殷雅柔在房間里等了又等,丫鬟已經(jīng)將茶水換了三次,沈夫人還是沒有出現(xiàn)。
當她坐不住的時候,忽然聽到門外的丫鬟說沈夫人。
她一激靈,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地等著沈夫人進來。
沈夫人一進房間,便看到殷雅柔這副守禮的模樣,再一看殷雅柔長相不俗,堪稱絕色,雖然穿著有些不順眼,但這是小事,不用計較。
“小女子殷雅柔見過沈夫人?!?p> “行了,用不著這么大禮,這個時候?qū)⒍〗憬羞^來是想問問二小姐?!?p> 說著一擺手,身后的張嬤嬤便將一個盒子遞過來。
殷雅柔立刻看出來那個盒子,那是今日殷家送給沈夫人的壽禮,里面是那幅梅花圖。
難道沈夫人發(fā)現(xiàn)這梅花圖上有不妥之處?
她在繡的時候,故意將一處不顯眼的地方做了些手腳,若是沈夫人看出,便推說是三妹不小心。
這壽禮本就是三妹繡的最多,繡的時候也是放在三妹房里的,自然是三妹嫌疑最大。
“不知,這么巧妙的繡法是出自哪位小姐之手?”
殷雅柔聽了一怔。
竟不是在梅花圖上發(fā)現(xiàn)了問題嗎?
她原本想好的說辭,竟是用不上。
她該怎么回答,難道實話實說,那功勞豈不是被三妹占了去。
“回沈夫人,這幅梅花圖,是我們姐妹共同所繡,但是這花樣子是小女所畫。”
“哦,那這么說來,二小姐的繡工也是你們姐妹中最好的了?”
殷雅柔笑了笑,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