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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眲倓傂褋?,耳邊便響起甘漓那溫柔的聲音。
“早安?!蔽乙晕⑿貞?yīng)著。
清晨的日光在水晶簾上折射著,窗外的花園中種滿了薔薇花,淡淡的芳香沁人心脾。
“調(diào)查到的情況就是這些。”吃過早飯,我將這幾天調(diào)查到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了甘漓。
“曾索,嚴路達,盧科峰都是在2月29日那天去的南波斯生日餐廳舉行生日派對,而且在那里與露西亞餐廳爆炸案中的死者,同是2月29日過生日的韓柯發(fā)生了爭執(zhí),這樣對吧?!?p> “嗯,就是這樣。我覺得很有可能是韓柯與他們發(fā)生了爭吵之后,換了另一家餐廳,也就是露西亞餐廳,然后在那里發(fā)生的事故中喪命。”
“按常理來說的話,除了這個之外沒有別的可能性了吧…不過我記得你說過還有第六位遇難者?!?p> “確實是這樣,而且在第六位遇害之后,連續(xù)殺人案就停止了?!?p> “南波斯生日餐廳能同時為幾個人舉辦生日排隊?”
“四位,城市中的中檔生日餐廳都是這樣的啊?!?p> “也就是說當天還有一個人也在那里舉行生日派對,而且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第六位遇害者。”
“誒?為什么這么說?!?p> “用腦子啊,笨蛋千九。前三起案件很明顯都是沖著2月29日在南波斯生日餐廳舉辦生日派對的人去的,而且還有第六位遇害者,那么第六位遇害者就很有可能和那三個人一樣,也是那天在南波斯生日餐廳舉辦生日派對的人。而且那個餐廳正好是同時能為四個人舉辦生日派對,這也就是為什么有第七位遇害者的原因?!?p> “因為想報復(fù)的人都殺掉了么?”
“對啊。按照現(xiàn)在的形勢看來,首要任務(wù)是保護好第六位遇害者,而且只要我們跟在他身邊的話,就一定會找到兇手?!?p> 他在頭腦方面的確比我要強,無論是平時的學(xué)習(xí)還是對這種案件的推理,都比我處理地要得心應(yīng)手。
雖然我對這種只能聽著他推理,自己一個勁點頭的事情不大開心,但自己也實在沒那個能力考慮清楚這種事情。
這么說來我一直都在靠武力和欺詐術(shù)解決問題呢,有時候也覺得自己應(yīng)該鍛煉一下推理能力,總這樣將腦力勞動叫給別人,自己也很不甘心。
言歸正傳,既然說要保護好第六位遇害者,那就應(yīng)該先找到他。
“可是…我不記得新聞上第六位遇害者叫什么名字…對了,我可以去問盧科峰!”
“問他?”甘漓有些吃驚。
“對啊,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要幫助我?!?p> “我說…你究竟是太天真還是太傻,C-goul也可以相信嗎?”
“這個嘛…起碼他很值得信賴呢。”
這種話不是很難說出口吧。
因為他是相信著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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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又來打擾你了呢?!蔽彝崎_那間教室的門,盧科峰和平常一樣坐在鋼琴前面,仔細地調(diào)著音。
看到來者,盧科峰連忙扣上了琴盒。
“怎么會是打擾呢,你能來我很高興呢,只有你能和我說說話啊?!北R科峰的笑容如陽光般燦爛。
“還有一些事情想問問你。2月29號,生日餐廳里除了你和上次給你看的照片上那兩個人以外,還有一個人吧?!?p> “嗯,對啊,生日餐廳每次都可以招待四個人的?!?p> “你知道那個人叫什么,長什么樣怎么?”
“名字的話…我應(yīng)該看過,在他的排隊房間的門牌上。我記得是個很少見的姓氏,是什么來著…”
盧科峰歪著頭想了好一會。
“抱歉抱歉,想不起來了…”尷尬地笑了笑。
“那你記得那個人長得什么樣么?”
“記得,那是個很帥氣的男孩子,黑色的頭發(fā),大大的眼睛,瓜子臉,身材也很好?!?p> 呵呵呵呵…還不如不說。
“這樣啊。對了,我推測那個韓柯就是兇手,他是在……”
“我記得他的樣子!”盧科峰打斷了我的話,像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不得不插嘴一樣,“異色瞳,他是異色瞳!”
“誒?”
“他的右眼是灰綠色的?!?p> 灰綠色的右眼么?這樣的話就很好認了。
“這可是很重要的線索呢,謝謝你啦?!蔽椅⑽⒕狭艘还?,轉(zhuǎn)身離開。
“吶!你叫什么名字!”
“我么?我叫千九哦。”
“千九么?我們做朋友吧。”盧科峰向我友好地伸出了手。
“嗯,好啊。”
這是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地事了,我隨隨便便地答應(yīng)到。
***
“好可惜啊,大哥哥,你已經(jīng)死了?!?p> 韓柯跪倒在熊熊烈火前,火焰灼得雙眼炙痛,灼得淚水早早干涸在了眼眶之中。
“餒,大哥哥,你想活過來么?”
呆滯的表情有了一絲裂縫,他轉(zhuǎn)過身,看著身后那十多歲的小女孩。女孩正帶著惡童般的笑容看著他。
“你說…活過來?”
“嗯,只要你殺了所有害死你的人,你就會活過來?!?p> “開什么玩笑?!?p> “我可沒有開玩笑哦,大哥哥?!毙∨⒆叩巾n柯的身前,一只稚嫩的小手僅僅掐住他的脖子,將跪坐在地的他拎了起來。
韓柯用力地打算掙脫魔爪,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力氣竟不及她萬分之一。
“看來大哥哥并不是很想活著呢,那我就把你送到真正的‘死亡’那里去吧?!迸⒌哪抗庹{(diào)戲著韓柯恐懼的眼。
“我…要活…下去…”喉嚨中發(fā)出瀕死的掙扎。
“這樣才對呢,別那么輕易的就不愛惜生命了啊?!毙∨⑹仲N在他的胸前。
胸口發(fā)出赤紅色的光,光芒中漸漸浮現(xiàn)出一個足球的形狀。
“這是大哥哥你最喜歡的東西么?”
“嗯…”
“真是無聊。”小女孩捏爆了手里的足球,變出一把鐵棍,交給韓柯,“你可以用這個,嗯,也只能用這個殺了你想報復(fù)的人?!?p> “這是?”
“足球什么的愛好真是無聊到爆了,大哥哥你要學(xué)會殺戮啊?!?p> ——因為昔拉姐姐看到了的話,就會來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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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籟俱寂的夜,天空融入夜色的蒼茫,繁星一般的街燈陪伴著孤獨的月。
晚風(fēng)拂過,千九和甘漓裝備著武器并排走在同樂街區(qū)的主道上。
誰也沒說一句話的寂靜被汽車發(fā)動機的狂響打破。
一輛轎車飛快地向二人駛來,并不是酒后駕車,而是有敵意的襲擊。
是那種想要報復(fù)社會的C-goul吧。
由于陽光本身對C-goul有傷害,會使他們的身體一點點消失,而且集不能直接暴露在陽光之下,只有在隔著玻璃,墻壁等屏障時才能使用,一旦直接暴露在陽光下,就會變成普通人類的東西,使C-goul無法觸碰使用,所以大多數(shù)的C-goul都會在晚上活動。
兩個人迅速躲到了馬路邊上,轎車行駛過的地方留下亮晶晶的灰塵。
“嘿嘿嘿嘿,去死吧小鬼頭們?!瘪{駛著轎車的是一個中年男子,身材略微肥胖,滿臉胡茬。
這和千勇淵很像。
“冷靜下來,叔叔。”千九對車里的人喊道。
“嘿嘿嘿…不冷靜下來又能怎樣…”男人發(fā)瘋般癡笑著。
轎車再一次奔著兩人疾駛過來,千九看清了車中那人的面龐。
他是前段時間在斌衡山從山頂墜落的男子,具體的原因似乎是他的兒子非要翻過警戒拍照,他為了阻攔兒子,不小心倒在一段不結(jié)實的柵欄上,墜到了山下。
“叔叔?!鼻Ь盘饋?,站到了轎車的前蓋上,陰沉著臉,“你是在恨你的孩子么?”
“為什么要恨他啊,他是我的孩子啊,無論如何都不會恨他?。 蹦腥税d狂地說道。
——爸爸,你會恨我么,因為我的錯誤,讓你送了命。
——請不要讓我聽到“我并沒有恨你”之類的話啊,請怪罪我吧,請指責(zé)我吧…
轎車突然向后倒去,千九從前車蓋上踉踉蹌蹌地跳到了地下。
“千九!”
——身體輕飄飄的,好像懸浮在空中一樣。
向后倒了一段距離的車,再一次飛速駛向千九,千九整個人被撞飛到空中。
重重地落地,紅色的曼珠沙華在身下綻放開。
蔓延開了紅,就像從祭臺上流到墻壁的魔法陣下一樣。
“千…九…”甘漓的聲音顫抖著。
轉(zhuǎn)瞬,平日溫柔的臉上浮現(xiàn)出無比兇狠的笑容。
“你要是死了,我可就看不到你痛苦的表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