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現在在哪里?怎么沒有看到世子?”李遇急切的問道。
“李使君放心便是,本將可不敢讓世子親自率軍沖鋒,如今世子率領兩百名騎兵在西邊吸引敵軍注意力呢!”侯瓚簡單介紹了一下啊情況。
李遇這才松了口氣,抱拳感激道:“將軍援手之情在下感激不盡,要不是將軍及時毀掉了投石機,今日常州只怕就要陷落了?!?p> “使君言重了,以使君之能,即便沒有本將出手想必使君也能繼續(xù)堅守!”
侯瓚看了看戰(zhàn)場,只見被擊潰的敵軍正被步騎兵聯手追殺,而不遠處張灝率領的增援叛軍也漸漸合攏過來,連忙提醒道:“叛軍快要圍上來了,還請使君且先回城,本將為使君壓陣,之后再尋機離開!”
李遇點點頭,在追殺敵軍潰兵上步兵的效率遠遠不如騎兵,留在這里作用不大,不如先回城再說。至于侯瓚他們倒不需擔心,只要不是太作死,在現在的情況下敵軍想要圍殲侯瓚的騎兵是很困難的。
“費子明,你先率軍撤回城中,本府隨后便回城!”李遇轉頭對身旁一將說著,等費子明下去安排后,他又道:“侯將軍,以在下之見,今日一戰(zhàn)我軍成功摧毀了叛軍的投石機,安仁義再想攻占常州的機會并不大,所以在下認為他接下來會撤軍返回潤州,不知將軍如何看?”
“使君所言甚是,本將也覺得安仁義撤軍的可能性較大,畢竟江淮的騎兵大都跟隨世子去海州了,隨著今日一戰(zhàn),安仁義肯定會懷疑世子是不是已經回來了;如果我是安仁義,接下來肯定會撤軍回去!”
“所以,當他撤軍之時也是我軍趁機進攻的時機!”李遇笑道。
他也是一員老將,知道若是安仁義率軍返回潤州據城而守,短時間內要想平定就難了,還是想辦法在城外削弱叛軍來得容易。
“但如今叛軍主力猶在,今日一戰(zhàn)真正給敵軍造成的損失最多也就一千多人,我軍兵力依舊太少,只怕不能做出有效追擊?。 焙瞽懓櫫税櫭嫉溃骸笆雷喻庀碌牟杰娭辽龠€要三天時間才能趕到,等他們登陸又需要時間;蘇州援軍更是不知道要什么時候才能到,而安仁義說不定明天就會撤軍啊,從這里到潤州若是急行軍,只要兩天就能趕回去,我們的時間只怕不夠?。 ?p> “將軍放心就是,蘇州陳將軍之前已經傳來消息,說是今天晚上他們就能到達常州;加上他們的三千人援軍,我軍如今便有七千人,雖然還是少于敵軍,但用來追擊已經足夠了?!?p> 今日一戰(zhàn)后安仁義一方損失了千余人,加上這幾天攻城的損失,他們現在能用的兵力大約在八千多;而己方兵力除了一部分留下守城外,可用之兵有六千左右。
兩千人的兵力差距其實并不大,加上自己一方有一千騎兵,又是追擊作戰(zhàn),這種兵力對比足夠一戰(zhàn)了。
侯瓚眼前一亮,立即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等安仁義撤軍時咱們再戰(zhàn)!”
和侯瓚交換了一下意見,李遇見費子明已經帶兵回城了,便與侯瓚告辭離去,而侯瓚隨即也率軍撤走。
騎兵的威懾力來自強大的機動力,若是進入城中就是自縛手腳,侯瓚當然不會做這種事情。
而安仁義見到侯瓚離開后,又等了一段時間見西邊敵軍騎兵依然未到,自然明白過來是中計了,也只能收兵回營。
“時間太緊了,時間太緊了??!”回到營帳后,安仁義不由抱怨著。
若是時間足夠的話,他們在圍城時肯定會挖掘好壕溝,布置一下防備騎兵突襲的障礙物,那樣就不需像現在這樣提心吊膽的擔憂騎兵突襲了。
“安使君,接下來咱們該如何辦?立即撤軍嗎?”張灝有些不甘心的問道。
“不撤軍還能怎樣?既然有上千騎兵突然出現在戰(zhàn)場,那就有可能還有更多的敵軍出現。而且蘇州炮已經被焚毀,常州已經不能繼續(xù)攻了,必須明天就撤回去!”安仁義陰沉著臉道。
張灝不由皺眉,雖然他也知道情況緊急,但相比于還有潤州作根基的安仁義,他才是真正的沒有根基,所以他反而比安仁義更想打下常州。聽到安仁義想要撤軍,他不由提出反對。
“安使君所言甚是,但不知使君有沒有想過今天這一千騎兵為什么會突然出現?”
張灝突然問道,見安仁義若有所思,他又繼續(xù)道:“將軍對從潤州到常州這一帶的江岸都監(jiān)視得很嚴,若是敵軍大隊人馬登陸,必然瞞不過我軍的探子;然而到現在為止卻沒有任何密探說有敵軍登陸的消息,難道將軍不感到奇怪嗎?”
楊渥的大軍當初從廣陵離開時光乘坐的戰(zhàn)船大小就有近千艘,前后排列數里,這么大規(guī)模的船隊若是進入長江肯定瞞不過安仁義的探子。
“所以末將認為楊渥肯定只派了少量騎兵先行南下,其余大軍一定是被朱延壽牽制住了沒有南下。咱們現在抓緊時間攻城還來的及!大可不必這樣急著回去!”
安仁義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道:“張將軍提出的疑點很有道理,而且今日西面斥候報告說有大批騎兵接近,最后卻一個人影都沒看見,這一點也讓本將有些懷疑。不過楊渥既然能派一千騎兵南下,就有可能派更多的軍隊南下。而且,有一千騎兵游走在周圍,咱們想要攻城也無法使出全力?!?p> “更何況咱們雖然覺得朱延壽會拖住楊渥的主力,但壽州那邊的實際情況如何誰也說不準啊,本將可不能繼續(xù)留下來冒險!”
“將軍,或許咱么還能……”
“好了,張將軍不必多言,本將已經決定明日無論如何也要撤軍,將軍這就回去準備吧!”張灝還要勸說,安仁義卻有些不耐煩了,三言兩語便打發(fā)了張灝。
張灝只能臉色陰沉的起身出了安仁義的營帳。
“哼,你以為你的心事瞞不過本將嗎?不過是個反復小人,還想當刺史?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嘴臉!”身后,安仁義輕聲冷笑著。
對于張灝,便是安仁義也有些不齒,加上前幾天突襲廣陵最后功虧一簣,讓他感到極為不滿,這幾天表面上對他客氣,但實際上也很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