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男人,哪怕是自己的妹妹,這樣直截了當?shù)貑査胁恍?,估計都會熱血狂涌?p> “現(xiàn)在確實不行?!?p> 楊太一老實答道。
“去你妹的。”
楊菁破口大罵。
就沒有見過這樣的男人,還是自己的哥哥,簡直無法接受!
“我估計這一段時間還會有鬼魂找上門來,你有這個血脈注定是一生無法安寧的。所以等我陰氣恢復些許后我會給你修煉陰氣的法門,至少讓你有自保之力?!?p> 楊菁聞言有些狐疑地看著楊太一,問道:“你說了幾次‘我’這個血脈,你不是我親哥嗎,為什么你沒有?”
“只有覺醒了血脈中力量的才是長武一脈的人,我們都算是長武一脈的后人,但是只有覺醒以后才能以長武為名?!?p> “長武…菁?咦……好難聽的名字?!?p> 楊菁不喜歡這個名字,總感覺不合她的氣質(zhì)。
“這兩天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我會叫一個修士或者鬼差在這附近保護你們的?!?p> “你要去哪?”
楊菁問道。
“我要回學校上學啊姑奶奶?!?p> “你一個鬼還上什么學,上個鬼啊。”
楊太一摸了摸額頭,道:“說了你也不懂,總之我得回去了,等我陰氣恢復了我會再回來一趟的?!?p> 站起身來,楊太一打開房門走到客廳,楊清茹正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
松鼠魅仍是蹲在鬼尸體的身上左吸吸右嗅嗅。
“姐,我現(xiàn)在陰氣不夠了,我得先去補充一些陰氣,過兩天再回來。我會叫修士住在這附近幫你們警戒,你們要保護好自己?!?p> “啊,你現(xiàn)在又要走了嗎,我還想和你再說說話。”
楊清茹回過神來,抹了抹眼睛。
她沒有男朋友,所謂的朋友閨蜜也都在國外,最近發(fā)生這么多事她還真的不知道除了楊太一還能找誰傾訴。
楊太一有些愧疚地摸了摸鼻子。
“好,也不急在這一時?!?p> 楊清茹拉著楊太一走到陽臺的椅子坐下,嘆了一口氣。
“太一,你知道當你出事以后這些日子我是怎么過來的嗎……”
楊清茹說著說著就有些哽咽了,楊太一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臉好像已經(jīng)很久沒畫過妝了,黑眼圈也很重,整個人看上去相當憔悴。
與楊清茹剛回國那一天楊太一見她的成熟嫵媚相比,今天就像是剛離婚的女人一樣。
“對不起,姐。我……”
楊清茹打斷了楊太一?!澳闶冀K要記住我是你姐!我和楊菁是你的親人,有什么事情我們一起承擔,不要再一個人扛了好不好?!?p> 楊清茹紅著眼眶抽了抽鼻子。
楊太一鼻子也有些發(fā)酸。
“嗯…嗯?!?p> 楊清茹看著楊太一的臉,眼神愈發(fā)的柔和。
“我從初二就想成為一名品酒師,十八歲那年我考上椰魯出國,后來又輾轉(zhuǎn)于法國挪威奧地利。到今天為止我品了八年,超過六千瓶酒。我在品那些酒的時候有時候也會淚流滿面,我能夠感受到那些葡萄是如何度過的它的一生。”
“它享受過如何溫暖的太陽,它被如何婉轉(zhuǎn)或者肆意的風吹過,它在發(fā)酵的時候又是如何與世間隔絕。”
“這些我都能從酒里面品出來,就像你一樣,太一。我能感受到你的痛苦和以前不一樣了,但是,我們還是你的家人,真的真的到死也不會改變……”
楊太一顫抖著想從口袋里掏煙出來抽一抽,掏了幾下才想起來楊太一是不抽煙的,他已經(jīng)不是木易太一了……
又或者自己已經(jīng)不是楊太一了,只是披著十六年記憶的軀殼而已。
楊太一的眼淚流了下來。
也許是楊清茹的話讓他崩潰了,也許是他早就崩潰了,只是現(xiàn)在才表現(xiàn)出來。
楊太一收回了手,靠著椅子兩眼無神地看著天空,任憑眼淚在臉上馳騁。
楊清茹走過來抱住了楊太一的頭,自己的眼淚也滴到了他的頭上。
楊菁在客廳看著陽臺的二人,嘆了一口氣。
…………
和楊清茹楊菁一起收拾完屋子后,楊太一帶著松鼠魅離開了,道別的時候出乎楊太一意料的楊菁竟然沒有和他斗嘴。
走在小區(qū)的道路上,楊太一忽然對肩膀的松鼠魅道:“今天是我所有現(xiàn)有記憶中最開心的一天?!?p> “咕咕咕?”
“被人掛念著的感覺真好?!?p> “咕咕咕?”
沒有多余的陰氣再飛回學校,楊太一選擇了打車。
現(xiàn)在公路上的紅綠燈都已經(jīng)是全息投影,不是綠燈就會有禁止通行的紅色logo浮在空中,還有從地面冒出的路障將前路攔住。
付款的話如果不是有特殊情況一般都是AI智能刷臉,自己的臉會綁定所有的個人信息,數(shù)據(jù)直接由后臺錄入國家數(shù)據(jù)庫進行運算處理,從來不用擔心出現(xiàn)身份信息泄露的情況,也不會有人半夜給你打電話推銷保險套。
楊太一有時候會感覺和現(xiàn)在的世界有代溝,但也保持著一種欣喜地接受的情緒。
趕回學校之后楊太一找到祁天晶和她說了現(xiàn)在祁洛之的情況,而后和她一起去辦祁洛之的退學手續(xù)。
辦手續(xù)的時候松鼠魅就自己一只鼠在樓外的樹上玩耍,不亦樂乎。
因為祁洛之不在,所以手續(xù)流程相當?shù)穆闊?,辦完手續(xù)已經(jīng)是黃昏了。
兩人走到樹旁邊看著在樹葉間快樂地追逐著小鳥的松鼠魅,祁天晶問道:“真君,洛洛以后就跟著您嗎?”
楊太一吐出一口氣,道:“你是她的師傅,也是她半個母親,你的意見很重要?!?p> 祁天晶笑著看著松鼠魅搖了搖頭。
“那自然是跟著真君好?!?p> 她也明白時事已是如此,自己這個做師傅的該放手也就放手了,跟著正度真君混不得比跟著她這個巡撫師傅混好多了嗎。
“對了,祁撫按,麻煩你去叮囑一下天成龍湖那個地區(qū)的鬼差,最近這段時間不要讓任何一個鬼踏入那個區(qū)域。”
“好的真君,還有什么吩咐嗎?!?p> “沒有了,等祁洛之恢復人形了我會帶她來見你的。”
祁天晶躬身道:“是。”
……
祁天晶走后,楊太一對著松鼠魅叫到:“走啦,回家吃飯啦!”
松鼠魅聞言從樹上竄了下來,幾下就跑到了楊太一的肩上,兩只小爪子在空氣中胡亂地揮著。
“咕咕咕。咕咕?!?p> “哈哈,我沒學過松鼠語聽不懂啊,要不你寫字我看吧?!?p> 松鼠魅瞪著楊太一,腮幫子都氣得鼓了起來。
“咕,咕咕咕,咕咕咕!”
“來來來,手機給你,你打字?!?p> 楊太一突發(fā)奇想,把手里摸了出來,舉到了松鼠魅面前。
松鼠魅看到手機愣了一下,似是沒想到他真的這么干了。
它反應(yīng)過來后敲了幾個字。
“我不吃飯,我要陰氣。”
楊太一揶揄笑道:“松鼠不吃松果要吃陰氣啊,你是妖怪嗎?”
松鼠魅氣得狠狠在楊太一肩膀上跺了幾腳。“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而后它打字?!澳阋娺^哪個鬼餓了不吃陰氣吃松果啊,你是魔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