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趙言去百花園找到了顏坤,二人商量一番,便一同去了公主府。
午飯過后,趙言與顏坤坐著馬車來到公主府門口,二人下車以后,趙言環(huán)顧四周,未見有異常,便對顏坤小聲道:“這一路來,好像沒有什么異常啊?!鳖伬ひ彩屈c(diǎn)點(diǎn)頭道:“趙兄,我也觀察了一路,發(fā)現(xiàn)一切正常,并未什么不對之處啊?!倍苏f著向公主府門口走去,到了門口,趙言抬手敲門,只見不一會,公主府一下人就將門打開,并問道:“二位找誰?”顏坤問道:“哦,駙馬爺可在?”下人回道:“在,二位怎么稱呼,我去通報(bào)一下?!壁w言道:“你就說他的兩個(gè)世伯前來尋他就行?!毕氯藨?yīng)聲關(guān)上門后回去通報(bào)。
少時(shí),大門開了,賀志斌便帶著周虎走了出來,賀志斌見到二位世伯后,忙施禮道:“世伯,里面請。”趙言與顏坤點(diǎn)點(diǎn)頭,跟著賀志斌與周虎來到了客房。
公主府的客房內(nèi),賀志斌、張荏青、朱軒苗,及兩位世伯,還有周龍周虎分坐在客房內(nèi),銀杏則始終站在朱軒苗的身后。這時(shí),兩個(gè)丫鬟端著茶水走了進(jìn)來,待丫鬟們將茶水放在眾人桌前后,便轉(zhuǎn)身離去。賀志斌開口道:“二位世伯,今日能一同前來看侄兒,志斌心中萬喜不已,請用茶。”趙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道:“這公主府,看著還和往日一樣祥和,最近一切可安好?”賀志斌道:“就那樣,還和往常一樣,兩位世伯,你們近日來一切可好?今天一同前來,可有什么事,需要侄兒效力的嗎?”趙言道:“哦,我們兩個(gè)都好,只是多日不見你了,今日我和你顏伯父相約一同來看看你?!睆堒笄鄬χR志斌道:“志斌,兩位世伯,好不容易過來一趟,下午了咱們多弄些好菜,你們陪世伯們吃些酒?!辟R志斌點(diǎn)點(diǎn)頭,這時(shí),顏坤對張荏青與朱軒苗道:“公主,荏青,二位侄媳也是愈發(fā)漂亮了?!敝燔幟缧Φ溃骸昂呛?,是嗎?顏伯父你可真會說話?!敝燔幟缁仡^對著銀杏道:“銀杏,告訴廚房,下午多備些酒菜,晚飯我陪二位世伯好好喝兩杯?!便y杏回道:“是?!比缓蟪鲩T而去。這時(shí),趙言道:“志斌……”賀志斌道:“世伯,您說?!壁w言張了張嘴,卻欲言又止,這時(shí),周龍對著賀志斌使了一個(gè)眼色,賀志斌只是道:“二位世伯,先喝茶,待會,我?guī)銈兊焦鞲镛D(zhuǎn)轉(zhuǎn)?!壁w言與顏坤互看了一眼,然后又端起了茶杯。張荏青看著眾人,便起身對朱軒苗道:“軒苗,這兩天我做了一件刺繡,你到我房里幫我看看做的怎樣?!敝燔幟鐓s道:“青兒姐姐,世伯們都在,閑暇了咱們再去看吧?!辟R志斌對朱軒苗道:“軒苗,你一天就是舞刀弄槍的,你就跟著青兒去看看吧?!睆堒笄嘁彩抢燔幟绲氖值溃骸白甙??!敝燔幟绮磺樵傅钠鹕砀鴱堒笄嘧吡顺鋈?。
賀志斌見二人走后,對著趙言與顏坤問道:“二位世伯,出了什么事了嗎?”趙言又看了周龍與周虎然后道:“這……”賀志斌道:“二位世伯,這兩位,你們也知道,是我的生死哥哥,真正的自己人,你們有話就盡管說吧?!壁w言聽后,才放心問道:“志斌,胡瑞剛是被殺后,你們現(xiàn)在處境如何了?”賀志斌道:“此事到現(xiàn)在為止,還沒有人懷疑到我們頭上?!壁w言繼續(xù)問道:“那你是否讓你堂哥來找過我?”賀志斌道:“賀志奇?沒有啊?!壁w言聞言,立感不妙,他回頭又看了看顏坤,賀志斌問道:“世伯,到底怎么了?”顏坤回道:“志斌啊,你堂哥今日一大早就去了你趙伯父錢莊里,說你有難了,十萬火急,急需銀子使,然后就將一百萬兩白銀給拉走了?!辟R志斌與周龍和周虎聞言皆大驚,周龍怒道:“什么?他怎么敢這樣呢。”周虎也是怒不可遏,拍著桌子道:“這個(gè)賀志奇,簡直太膽大妄為了。”賀志斌對著趙言問道:“世伯,這么多銀子,他怎么能拉得完呢?”趙言道:“志斌啊,他叫了整整一個(gè)馬隊(duì),加之我錢莊的伙計(jì)們幫忙,很快就將銀子搬走了。”周龍聞言臉色鐵青,已然是按捺不住了,他起身來回走著,突然道:“這個(gè)賀志奇,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得沒有一點(diǎn)心肝了,我實(shí)在想不通,他怎么敢,怎么忍心將這么多銀子據(jù)為己有呢?!壁w言也是懊惱道:“其實(shí)當(dāng)時(shí),我就有點(diǎn)懷疑,可是他說你們叫殺手的事,并且胡瑞剛已被殺,說的頭頭是道,而且他當(dāng)時(shí)也顯得特別緊張著急,我也就放下了戒心,救人救急么,就想著他是你親堂哥,這么多銀兩,他斷然不敢誆騙與我?!辟R志斌沉默許久后,也站起身來,走到趙言跟前,拍了拍趙言的肩膀道:“世伯,你也不要太自責(zé),這件事不怪你。”趙言看著賀志斌,也是無力說話,只是低著頭。這時(shí),周虎對著賀志斌道:“四弟,我突然想通了,胡瑞剛不會功夫,當(dāng)時(shí)也是插翅難飛,卻被賀志奇一刀所殺,其中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敝荦堃驳溃骸岸?,如你所說,賀志奇或許與胡瑞剛早就同流合污,或許他擔(dān)心我們從胡瑞剛嘴里問出什么對他不利之言,所以才會一刀滅口?!敝芑⒌溃骸吧弦淮?,他從北化街家中,拉走九萬多兩銀子,四弟心軟,就沒有追究。這次沒想到,他竟然更加肆意妄為,一下就拉走上百萬兩白銀,四弟,我看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黑了心了,根本沒有把你當(dāng)成弟弟,他這么做,簡直是禽獸之舉?!壁w言愧疚道:“志斌,聽你們這么說,趙伯伯感覺自己突然老了,太失察了,怎么當(dāng)時(shí)就迷迷糊糊相信了他的話呢。”賀志斌道:“世伯,這事真不怪你,你也別太難過了?!鳖伬さ溃骸摆w兄,你也別太難受了?!鳖伬ふf罷,對著賀志斌又道:“志斌,一百萬兩銀子,可不是個(gè)小數(shù)目,就算賀志奇今日騙走了銀子,但是他怎么花,在哪里放?這都是問題,要我說啊,當(dāng)務(wù)之急,咱們先要找到賀志奇,把銀子追回來?!敝荦堃驳溃骸邦伈秆灾欣恚虏灰诉t,四弟,我們?nèi)フ屹R志奇吧。”周虎也起身道:“是啊,四弟,走吧?!辟R志斌看著眾人,點(diǎn)點(diǎn)頭,道:“大家稍等下,我去給青兒和軒苗說一聲,然后咱們再走吧?!北娙它c(diǎn)點(diǎn)頭,賀志斌便出門而去。
賀志斌帶著周龍與周虎騎馬先去了兵部門口打聽,三人下馬后,對著兵部衙門口的一兵丁詢問,只聽兵丁道:“賀主事,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解職了,好多天沒來兵部了?!敝芑⒌溃骸澳蔷腿ゴ蟛艺摇!敝荦垍s道:“他騙走一百萬兩銀子,你想想看,怎么可能還會回家呢?”周虎道:“也是,那怎么辦。”賀志斌上馬后道:“不管怎么樣,先去大伯家再說吧,此事無論如何,也不能瞞著大伯和嬸子了?!比吮泸T馬向北化街奔去。
賀志斌與周龍和周虎來到了北化街賀貴才家門口,只見大門半開。三人下馬后,周虎將三匹馬拴在路邊的樹上,然后三兄弟走了進(jìn)去。
當(dāng)賀志斌帶著周龍與周虎走了進(jìn)去,就發(fā)現(xiàn)玉琴坐在院子里撿菜,玉琴看到三人后,忙道:“志斌,你們過來了啊?!辟R志斌點(diǎn)點(diǎn)頭,問道:“大伯在家嗎?”玉琴放下手中菜,起身道:“在,你志奇哥也剛好今天在家,正好,嬸子給你們做飯去,今天就在家里吃吧?!敝芑Ⅲ@問道:“什么?志奇也在家里?”玉琴道:“是啊,他也剛回來不久,怎么了?”兄弟三人面面相視后,賀志斌對著玉琴道:“嬸子,我們已經(jīng)吃過了,您就先去做飯吧,我進(jìn)去找志奇。”玉琴點(diǎn)點(diǎn)頭,正要去廚房,這時(shí)賀志奇卻走了出來。周虎看見賀志奇后問道:“你還敢出來?”賀志奇道:“我又什么不敢的。”周虎氣道:“你……”賀志斌道:“志奇哥,你出來下,我問你件事?!辟R志奇對著玉琴道:“娘,你先別去做飯了?!庇袂賳柕溃骸霸趺??”賀志奇道:“今日,志斌前來是找我算賬的,您就下坐會吧,他們是不會吃飯的。”玉琴看著賀志奇與賀志斌,問道:“這到底怎么回事?”此時(shí),賀貴才也聞聲走了出來。他看到賀志斌后道:“志斌,你來了啊?!辟R志斌點(diǎn)點(diǎn)頭,道:“大伯?!辟R志奇看著賀志斌,直接道:“也好,我爹娘現(xiàn)在也都在,那我也就不隱瞞什么了?!辟R貴才問道:“志奇,你又闖下什么禍了?”賀志奇回頭對著賀貴才與玉琴跪下,然后道:“爹、娘,孩兒對不起你們,也對不起志斌,孩兒不是人……”說罷便泣不成聲了。玉琴趕緊上前問道:“志奇,你怎么了???你別這樣嚇娘啊?!辟R貴才也是摸不著頭腦,于是對著賀志斌問道:“志斌,這到底怎么回事?”賀志斌也是很無言,他張了張嘴,不知該如何說。這時(shí),周龍直接怒道:“大伯,賀志奇今日一大早,就去了興達(dá)錢莊,將志斌的一百萬兩銀子全部拉走了?!辟R貴才聞言,一個(gè)踉蹌,差點(diǎn)摔倒在地,賀志斌忙上前扶住賀貴才。賀貴才用手指的賀志奇,嘴角顫抖著,卻說不出來話。玉琴也是對著賀志奇的頭和肩膀一頓捶打,邊打邊哭道:“你說你怎么這么不爭氣,膽子怎么這么大,怎敢去將你弟弟的錢財(cái)全部拿走……”賀志奇也是一直低著頭,不說話。賀貴才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賀志斌忙用手拍著賀貴才的后背,道:“大伯,你先別激動(dòng)?!币粫?,賀貴才慢慢緩了過來,他走上前,對著賀志奇質(zhì)問道:“志奇,你為什么要這樣做?”賀志奇抬起頭道:“爹,我也是沒有辦法?!辟R貴才怒道:“什么沒有辦法?你把銀子拉到哪里去了,趕緊給你弟弟說,把銀子給人家還回去?!庇袂僖矊χR志奇道:“志奇啊,你爹說的對,你聽娘說,你把銀子拉到哪里去了,還不趕快說啊?!辟R志奇看著焦急的爹娘,沉默了半響后道:“爹,娘,這銀子是我的拿得,可是已經(jīng)給人了,再也要不回來了。”賀貴才聞言氣的發(fā)抖問道:“混賬,你給了誰?怎么會要不回來呢?”
賀志奇慢慢起身,走到賀志斌面前道:“志斌,事已至此,我無話可說,你要?dú)⒁獎(jiǎng)?、悉聽尊便吧?!边@時(shí),周龍也走上前質(zhì)問道:“你把銀子給誰了?殺了你,銀子就能回來嗎?”周虎也走到跟前道:“上一次,你把家里存放的銀子全部竊走,我們什么話都沒說過,這次你竟然堂而皇之的去興達(dá)錢莊騙走一百萬兩巨銀,你還有一點(diǎn)當(dāng)哥哥的樣子嗎?”賀貴才也是恨鐵不成鋼道:“志奇,你快說啊,你把銀子給誰了啊。”賀志斌此刻道:“志奇哥,這些銀子是我爹生前留給我和志遠(yuǎn)弟弟的,志遠(yuǎn)至今為止還沒有找到,況且銀子也不是我一個(gè)人的。我也不想問你為什么拿走銀子,我單問你銀子現(xiàn)在在哪里?”賀志奇面對眾人的逼問,只是道:“志斌,我只能說銀子已經(jīng)回不來了,是,銀子是你家的,這點(diǎn)我也承認(rèn),可你別說什么不是你一個(gè)人的。想當(dāng)初,你為了娶張荏青,竟然花了一百萬兩作為聘金,而我現(xiàn)在是用一百萬兩救命?!敝芑⒋笈溃骸百R志奇,人家的銀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怎么能說出這么厚顏無恥的話來?!敝荦堃驳溃骸皬垙某歉揪蜎]收那一百萬兩銀票,大婚當(dāng)日又讓荏青交給了四弟,你說這話,你不覺得好笑嗎?!庇袂僮叩劫R志奇面前,道:“志奇,娘求求你了,你把銀子還給你弟弟吧?!辟R貴才也道:“志奇,咱們現(xiàn)在住的房子都是志斌給咱們的,還有你上次拿走的九萬多兩,志斌待咱們不薄,你怎么能這么恩將仇報(bào)呢?!辟R志奇看著眾人,提高聲音道:“爹,娘,你們知道不知道,志斌他重金收買殺手,在半道上將胡瑞剛和二十幾號差役護(hù)衛(wèi)盡皆殺死,只留下了我一個(gè)活口,現(xiàn)在朝廷找不到真兇,就會拿我當(dāng)替罪羊,我也是沒有辦法啊。是,銀子是我拿走的,我也不是為了保命,用銀子打點(diǎn)高官貴胄,讓他們不要拿我頂罪呀?!敝荦垖?shí)在聽不下去,直接道:“你不要在狡辯了,我們都打聽清楚了,此案現(xiàn)在根本沒有到你頭上,更沒有危機(jī)到你的性命,只不過你暫時(shí)不能出京,不能為官而已?!辟R志奇冷笑道:“是嗎?你們沖出來,殺了人,然后拍拍屁股一走了之,而我卻要在官府之間來回奔波作證,你們是爽快了,而我呢,現(xiàn)在多少人把矛頭指向了我。”賀貴才怒道:“志奇,你不要再說了,既然你現(xiàn)在性命無憂,你就把銀子還給志斌,他畢竟是弟弟啊。”賀志奇看著賀貴才,道:“爹,這么多年了,志斌從小住在我們家,吃我們的,喝我們的,現(xiàn)在好了,如今他既娶了美人又娶了公主,已經(jīng)成為了駙馬,成為了皇親國戚。而我呢,在兵部做牛做馬,看人家的臉色,好不容易混個(gè)小小的兵部主事,他們卻竄出來,將胡瑞剛給殺了,現(xiàn)在弄得我天天被調(diào)查審問,每日惶惶不可終日。”賀志奇說著又走近賀志斌,道:“志斌,銀子是我拿得,我已經(jīng)送人了,也還不了你了,我想不通,為什么你們當(dāng)初殺胡瑞剛的時(shí)候,為什么不連我一起殺掉呢?”周虎大聲道:“賀志奇,你別說這些風(fēng)涼話了。有些話,我原本不想說的,也好,今日大家都在,我就問你,胡瑞剛到底是被誰所殺,你清楚,你又不是不知道志斌的武功,憑志斌的身手,他胡瑞剛插翅也難逃,你為什么當(dāng)時(shí)會那么著急,將胡瑞剛滅口,這一點(diǎn),只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辟R志奇聞言后看著賀志斌,然后從懷里掏出一把匕首,緊握手中。玉琴看著寒光閃閃的匕首,忙向前道:“志奇,你要干什么。”賀志奇大聲喝止道:“娘,你別過來?!庇袂倮阍谠?,此刻她的心像是被人緊緊揪著。賀志斌看著賀志奇手里寒光山山的匕首,也是毫無畏懼問道:“你拿出刀意欲何為?”賀貴才也是怒喊道:“畜生,你還不把刀放下?!辟R志奇緊握刀柄道:“志斌,實(shí)話說,銀子我上供了,至于給了誰,我也不想說,但是已經(jīng)無力給你還了,今日,我就用這條命為你那一百萬兩抵債?!敝荦垎柕溃骸澳阌X得你的命能值一百萬兩白銀嗎?你就想一死了之嗎?”賀志奇道:“值與不值,無所謂了,我死之后,也一了百了了?!辟R志奇回頭對賀貴才夫婦道:“爹,娘,孩兒不孝,不能以后為您二老盡孝了?!庇袂倜藓暗溃骸安灰。酒?,不要……”賀貴才也緊緊咬著嘴唇,老淚縱橫,卻一言不發(fā)。賀志奇對賀志斌道:“志斌,你我兄弟一場,我爹娘以后就交給你了。”賀志奇說完,就慢慢舉起刀,玉琴淚聲嘶啞喊道:“兒啊,不要……”正當(dāng)賀志奇舉起刀對準(zhǔn)胸膛馬上刺下時(shí),賀志斌揮手一掌便將匕首打飛出去,巨大的掌力,推的匕首直插于門柱之中。賀志斌走到賀貴才夫婦面前,道:“大伯,嬸子,銀子要真能換回志奇一命,這銀子我也不要了?!辟R貴才看著賀志斌,只是哭道:“志斌,大伯生了個(gè)畜生,大伯對不起你啊……”玉琴也走近賀志斌,緊緊抱著賀志斌哭道:“志斌啊,一直以來,你永遠(yuǎn)是個(gè)好孩子,嬸子與你大伯,愧對于你啊……”說罷便也失聲痛苦起來。賀志斌道:“大伯,嬸子,沒事了,你們二老也別難過了,我從小就是你們帶大的,在我心里,你們也永遠(yuǎn)是我的爹娘?!?p> 少時(shí),賀志斌道:“大伯,嬸子,我們先走了?!辟R志斌臨走時(shí),刻意回頭看了一眼賀志奇,只是淡淡道:“以后還望你好自為之?!闭f罷,便帶著周龍和周虎離開了賀貴才家。
賀志斌與周龍周虎牽著馬兒,離開了北化街,路上,周虎問道:“四弟,就這么算了?那可是一百萬兩啊,就他用個(gè)苦肉計(jì),我們就不追究了?”賀志斌只是一言不發(fā),牽著馬兒的韁繩,一路上黯然的走著。周虎也牽著馬兒緊趕在后面問道:“四弟,你倒是說句話啊?!敝荦埫Φ溃骸岸?,你別再說了。”
兄弟三人牽著馬兒,沿著街道一路走著。突然賀志斌停了下來,對著周龍和周虎道:“大哥,二哥,我想喝酒?!敝荦埧粗R志斌,只是道:“走,我與你二哥陪你喝?!?p> 三人牽著馬兒來到了一家酒肆,伙計(jì)迎了出來,將馬兒牽到后院。兄弟三人上到二樓,找了一個(gè)靠窗的位置坐下。小二上前問道:“幾位客官,想喝什么酒。”周龍從懷里掏出一錠銀子,然后對著小二道:“莫啰嗦,最好的酒盡管上來,再來幾樣招牌小菜?!毙《舆^銀子,趕緊下樓去抱酒……
一個(gè)時(shí)辰后,三人已經(jīng)將兩壇酒喝光了,周虎對著小二喊道:“小二,小二。”店小二忙跑過來道:“客官,請吩咐?!敝芑⒌溃骸霸偕弦粔啤!毙《眯牡溃骸疤焐押冢豢凸俣家呀?jīng)喝醉了,還是改日再來喝吧?!敝芑⑴溃骸吧購U話,趕緊上酒?!毙《B忙道:“是,是?!闭f罷又匆忙抱了一壇酒前來。
周虎打開酒,然后又給三人碗里倒?jié)M酒,道:“大哥,四弟,來?!比擞质菚灂灪鹾醯母闪艘煌耄丝蹋私院茸?,賀志斌突然哭道:“大哥,二哥,我想三哥了。”周龍與周虎也是淚目,周虎道:“誰又何嘗不想呢?!敝荦埬眠^來酒壇,給三人添滿酒,又對著一個(gè)空碗倒?jié)M酒,然后端起酒碗忍住眼淚道:“二弟,四弟,來,我們和三弟干一碗,三弟平時(shí)最喜歡喝酒了?!辟R志斌端起酒碗道:“三哥,你泉下有知,咱們兄弟四個(gè),來,干一碗?!敝芑⒁驳溃骸皝恚?。”兄弟三人對著無人端起的酒碗就是一碰,然后就一飲而盡。周龍放下酒碗,道:“四弟,大哥知道你難受,你想哭就放開哭一場吧?!辟R志斌道:“大哥,我真沒想到,志奇如今怎么會成這樣了,我從小一直把他當(dāng)做親大哥,他怎么可以這樣呢?!敝荦埖溃骸八呀?jīng)變了,四弟,你記住大哥一句話,人都會變得?!敝芑⒁驳溃骸拔覍?shí)在沒想到,他竟然還敢回到家里,專門等我上門,在你大伯嬸子面前用苦肉計(jì),其城府都不亞于胡瑞剛了?!敝荦埖溃骸拔彝蝗桓杏X,賀志奇此人有點(diǎn)可怕了。”賀志斌靜靜的聽著二人說話,此刻他內(nèi)心巨痛,沒想到從小一起長大的堂哥,如今卻和他形同陌路了,
亥時(shí),兄弟三人搖搖晃晃的牽著馬兒,回到了公主府。
三人將馬兒牽到后院,剛走到前院時(shí),朱軒苗便帶著銀杏走了過來,她看到三人喝的酩酊大醉,不由問道:“你們怎么回事,去哪里喝酒了?”周龍道:“公主,四弟心情不好,今日喝醉了?!敝燔幟鐚χR志斌問道:“志斌,你怎么了?”賀志斌看了一眼朱軒苗,只是道:“沒事,沒事,今天貪杯了?!敝燔幟鐚χ荦埮c周虎道:“二位哥哥,你們早點(diǎn)睡去歇著吧?!比缓笥謱︺y杏道:“銀杏,將駙馬爺扶回房間?!便y杏應(yīng)聲,剛上來準(zhǔn)備攙扶賀志斌,賀志斌卻道:“軒苗,今晚我去青兒房間,你早點(diǎn)回去睡吧?!睆堒笄嗦牶笈溃骸澳恪比缓髮χy杏道:“銀杏,走?!闭f罷,帶著銀杏就離開了。
夜里,張荏青房間內(nèi),賀志斌進(jìn)去后倒頭就睡,張荏青將賀志斌的靴子脫下,然后將他腿抬到床上放好,問道:“今日,怎么喝成這樣了?”賀志斌道:“青兒,我難受?!睆堒笄嗝ψ叩阶狼?,倒了一杯茶水端了過來,道:“來,喝點(diǎn)茶水,解解酒?!辟R志斌揮揮手道:“青兒,我沒醉,我不想喝。”張荏青道:“你都醉成這樣了,少喝兩口啊。”賀志斌慢慢坐了起來,接過茶水喝了一口,然后又把杯子遞給張荏青,張荏青轉(zhuǎn)頭準(zhǔn)備將杯子放在桌上,賀志斌埋下頭抱住張荏青的腰。張荏青問道:“你怎么了?!辟R志斌道:“就是莫名的難受,就是想抱抱你?!睆堒笄鄵崦R志斌的頭,安慰道:“志斌,你怎么了,別難受了?!辟R志斌道:“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如今已經(jīng)再也回不去了。”張荏青道:“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辟R志斌道:“也許吧,青兒,我好愛你?!睆堒笄嘁不氐溃骸爸颈螅乙矏勰?,早點(diǎn)休息吧?!辟R志斌松開張荏青,道:“好,睡吧?!辟R志斌話音剛落,便一頭栽倒,熟睡了起來……
紅塵如逝,歲月如梭,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過了十一年。
萬歷四十八年春,京城公主府內(nèi),三個(gè)孩子在庭院里嬉鬧玩耍。三個(gè)孩子兩女一男,老大是個(gè)姑娘,十一歲,乃張荏青所生,名喚賀碧倩。老二還是個(gè)姑娘,年九歲,乃朱軒苗所生,名喚賀碧馨,老三也是朱軒苗所生,年僅五歲,名喚賀碧正。三個(gè)孩子在院子里追逐打鬧,這時(shí)瑞雪走了過來,對著三個(gè)孩子便道:“碧倩、碧馨、碧正,該吃飯了?!比⒆勇牶?,依然沒有要停下的意思,繼續(xù)滿庭院里追逐打鬧著,這時(shí),銀杏也走了出來,她快步追上前,先是將賀碧正抱起,然后道:“小公子,小姐們,該吃飯了?!辟R碧倩與賀碧馨也只好停下來,跟著銀杏和瑞雪走進(jìn)了飯廳。
飯廳內(nèi),賀志斌與朱軒苗還有張荏青以及一眾兒女坐在桌前。銀杏和瑞雪則站在身后,賀志斌生氣道:“你們?nèi)齻€(gè)聽著,以后吃飯?jiān)俳胁簧咸说?,干脆就餓著吧。”三個(gè)兒女也是連連點(diǎn)頭,這時(shí),朱軒苗對著賀碧正喚道:“碧正,來坐娘這里。”賀碧正慢慢起身,銀杏上前拉著賀碧正走到了朱軒苗的跟前,銀杏又將賀碧正抱到椅子上坐好。朱軒苗夾了一個(gè)雞腿放到賀碧正面前的碗里,然后又摸了摸賀碧正的頭道:“碧正,快吃。”賀志斌看著這一幕道:“軒苗,碧正都五歲了,讓他自己夾菜吃,你這樣容易把孩子慣壞了。”朱軒苗卻不以為然道:“碧正還小呢,過兩年,就算我給他夾菜,他也不一定會吃呢?!辟R志斌無奈的看了一眼,回頭對賀碧倩與賀碧馨道:“你們兩個(gè)也趕快吃吧,一會菜都要涼了。”賀碧倩與賀碧馨點(diǎn)點(diǎn)頭,便悶頭吃了起來。這時(shí),賀志斌放下筷子,對著眾人便道:“你們先吃著,我去趟大哥房里?!睆堒笄嗟溃骸斑@會,大哥二哥也吃飯呢,你等會去吧?!辟R志斌起身道:“沒事,我過去有點(diǎn)事,你們先吃著?!闭f罷便離開了飯廳。
賀志斌來到了周龍的房間,只見周龍與周虎正坐在桌上吃著飯,周龍看見了賀志斌,道:“四弟,來坐下,一起吃?!敝芑⒁驳溃骸皝恚牡?。”賀志斌坐到桌前道:“大哥。二哥,你們快吃,我剛剛已經(jīng)吃過了?!敝荦埖溃骸澳呛冒?,同樣的飯菜,吃過就好?!辟R志斌道:“大哥,二哥,賀志奇明日要納妾了,還給咱們發(fā)來了請柬?!敝芑⒎畔驴曜拥溃骸百R志奇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吏部左侍郎了,掌握朝廷官員的提拔任命,并跟著呂品學(xué)了十來年的功夫,早已今非昔比了,專程邀請我們,我們?nèi)舨蝗ィP(guān)系一直就這么惡化下去了。”賀志斌則道:“和這都沒什么關(guān)系,只是,嬸子前兩年病故,如今只剩下年邁的大伯,若是不去,大伯那就會寒心的。”周虎道:“看大伯的面子,理應(yīng)去一下,只是,我們與賀志奇這些年一直勢不兩立,十年前,他第一次娶妻,也沒有通知我們。如今,又要納妾了,才想起來給我們說?!敝荦埡攘艘豢跍溃骸爱?dāng)年他拿著四弟的銀子,依附太子這顆大樹,如今咸魚翻身了,如果沒有大伯這層關(guān)系,他與我們也沒有任何交情了?!辟R志斌道:“不論如何,明日還是去一趟為好?!敝荦垎柕溃骸皫Ч骱蛙笄鄦幔俊辟R志斌道:“明天,不帶了她們了吧?!辟R志斌起身接著道:“那大哥,二哥你們先吃著,完了我過來再說。”周龍和周虎也是點(diǎn)點(diǎn)頭。
次日,賀志奇的府邸內(nèi),張燈結(jié)彩,官員們絡(luò)繹不絕,好不熱鬧。賀志斌帶著周龍周虎也走了進(jìn)來。這時(shí),身著紅衣郎官的賀志奇,看到了賀志斌等人后,立馬笑臉迎了上來,施禮道:“見過駙馬爺?!辟R志斌也是笑道:“今日是志奇哥納妾之日,小弟特來祝賀。”身后的周龍也道:“賀大人,恭喜?!辟R志奇則笑道:“周大哥,你太見外了。”說著一伸手道:“來,里面請?!辟R志斌點(diǎn)點(diǎn)頭問道:“大伯呢?”賀志奇回道:“在里面呢?!闭f話間,只見外面有人喊道:“太子殿下到?!痹捯魟偮洌灰娨蝗喝舜?fù)碇斐B遄吡诉M(jìn)來,賀志奇忙迎了上去,下跪道:“參見殿下。”朱常洛笑著道:“請起。”賀志奇起身問道:“殿下,怎么不見我?guī)煾竿瑏??”朱常洛道:“哦,呂品被父皇派了任?wù),今日顧不上來了?!辟R志奇伸手道:“殿下,里面請?!敝斐B遄吡藥撞剑憧匆娏速R志斌眾人,于是道:“駙馬也來了啊?!辟R志斌也施禮道:“見過殿下?!敝斐B逍Φ溃骸懊舛Y吧?!闭f罷,在賀志斌身后看了看,問道:“怎么?公主和張荏青沒來嗎?”賀志奇回道:“沒有?!敝斐B迓詭涞溃骸芭丁!辟R志奇這時(shí),走上前,道:“殿下,駙馬,里面請。”朱常洛點(diǎn)點(diǎn)頭,帶著眾人向里面走去。
賀志斌帶著周龍周虎走向內(nèi)堂,只見賀貴才身穿紅綢大褂坐在椅子上,賀志斌走近問道:“大伯,近日可好?”賀貴才見到賀志斌前來,立馬笑容盡顯,道:“來,志斌,過來坐?!辟R志斌走到賀貴才跟前,和周龍周虎一同入座。周虎問道:“大伯,外面這么熱鬧,你怎么一個(gè)人坐在這里?”賀貴才搖了搖頭道:“唉,外面的達(dá)官貴人,我一人也不認(rèn)識,志斌了解我,我也不喜歡應(yīng)付這種場合?!辟R志斌問道:“大伯,最近身體如何?”賀貴才苦笑道:“唉,就那樣,大伯現(xiàn)在也是混一天少一天?!敝荦埖溃骸按蟛伪剡@么說,如今志奇已經(jīng)開牙建府出人頭地了,您老也跟著能好好享享清福。”賀貴才道:“唉,只怕我無福消受?!辟R貴才說著又對賀志斌問道:“幾個(gè)孩子還好嗎?”賀志斌回道:“都好?!辟R貴才羨慕道:“志奇也結(jié)婚十年了,到現(xiàn)在卻沒有個(gè)一男半女,如果我哪天死了,下去怎么和玉琴還有列祖列宗交代?!辟R志斌寬慰道:“大伯,也許志奇也發(fā)現(xiàn)這個(gè)問題,故而今日又納妾,過不了多久,也應(yīng)該能給您生個(gè)大胖小子。”賀貴才道:“但愿如此吧。”眾人聊了會天,賀志斌便起身將賀貴才扶到了大堂……
賀志斌與周龍周虎參加完賀志奇的婚禮準(zhǔn)備離去時(shí),朱常洛走了過來問道:“駙馬,你這是要回府嗎?”賀志斌回道:“是的,殿下?!敝斐B咫S即道:“今日,本宮好不容易出宮,就隨你回駙馬府,順便再看看皇妹。”賀志斌看了眼周龍與周虎,只是回道:“既然殿下賞臉,志斌不勝榮幸,那就一同走吧?!敝斐B寤仡^對著正在敬酒的賀志奇道:“志奇,那我們就先走了?!辟R志奇忙和眾官員道:“恭送太子殿下?!?p> 午時(shí),陽光正好,賀志斌與周龍周虎帶著朱常洛一行來到了駙馬府。
駙馬府客廳內(nèi),朱常洛高坐上位,朱軒苗與賀志斌則坐在兩邊。銀杏帶著丫鬟們進(jìn)來上茶,將茶分別放在三人的桌前,然后退去。朱常洛看了看朱軒苗和賀志斌,問道:“孩子們沒在嗎?”朱軒苗回道:“皇兄,幾個(gè)孩子跟著先生在書房里讀書呢?!敝斐B妩c(diǎn)點(diǎn)頭,然后端起茶喝了一口道:“好吧,讀書破萬卷,好?!敝斐B逭f著將茶杯放在桌上,不經(jīng)意道:“常聽人說,這些年,駙馬與你還有張荏青相濡以沫,實(shí)屬難得啊。今日怎么也沒有見張荏青?”朱軒苗聞言看了一眼賀志斌,賀志斌回道:“殿下,張荏青在她房間里呢?!敝斐B逍Φ溃骸昂呛牵环梁八^來,大家一起坐坐。”朱軒苗又看了看賀志斌,二人不免感覺有些尷尬,賀志斌只能道:“也好?!庇谑?,朱軒苗對著外面喊道:“銀杏,銀杏?!便y杏聞聲便走了進(jìn)來,道:“公主。”朱軒苗道:“銀杏,你去把青兒姐姐請來。”銀杏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離開。
少時(shí),銀杏便帶著張荏青走了過來,張荏青見到朱常洛后,下跪道:“參見太子殿下?!敝斐B逯币曋鴱堒笄?,頓時(shí)不由自主的走了神。這時(shí),朱軒苗道:“皇兄,皇兄……”朱常洛立馬回過神來道:“請起,快起來?!睆堒笄嗦劼暠阏玖似饋?,賀志斌起身道:“青兒,來坐?!睆堒笄帱c(diǎn)點(diǎn)頭,便來到了賀志斌的旁邊坐下。待張荏青坐下后,銀杏便退了出去。朱常洛又時(shí)不時(shí)看著張荏青,張荏青只是低著頭,也不說話。這時(shí),朱軒苗對著朱常洛道:“皇兄,多待會,我府上的廚子雖然不如御膳房的,但是味道還是不錯(cuò),你下午想吃什么?”朱常洛笑道:“呵呵,這倒不用了,剛才和駙馬已經(jīng)在宴席上吃過了?!敝燔幟缋^續(xù)問道:“父皇這兩天身體好點(diǎn)了嗎?”朱常洛道:“這兩天還算好些了,你有空了,也多進(jìn)宮看看他老人家?!敝燔幟琰c(diǎn)點(diǎn)頭。賀志斌與張荏青也不插話,只是靜靜的坐著。朱常洛與朱軒苗說話間,還是不斷的看看張荏青,但是無奈在這場合之下,他也沒有什么話題與張荏青交談。于是,一個(gè)時(shí)辰后,朱常洛起身對眾人道:“時(shí)間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宮了,改日有空你們進(jìn)宮了,我請你們喝酒。”賀志斌與朱軒苗還有張荏青也都站了起來,朱軒苗高興道:“那感情好,皇兄,進(jìn)宮了必須找你?!敝斐B妩c(diǎn)點(diǎn)頭,向門外走去,路過張荏青時(shí),還不忘多看了一眼張荏青,張荏青見狀,立馬將頭低了下來。賀志斌與朱軒苗將朱常洛送到門口,朱常洛回頭道:“不用送了,我這就走了,對了駙馬,你們下次進(jìn)宮時(shí),也可以將張荏青一并帶入宮轉(zhuǎn)轉(zhuǎn),畢竟趁次機(jī)會,也可以讓她入宮見識一番?!敝燔幟琰c(diǎn)點(diǎn)頭道:“也好,青兒姐姐還未入過皇宮,下次我們?nèi)ゾ蛶е黄饋???墒歉富誓抢镌趺凑f呢?”朱常洛道:“父皇那有我呢,放心?!?p> 待朱常洛走后,賀志斌便與朱軒苗又回到了公主府,朱軒苗看見賀志斌悶悶不樂的,于是追上問道:“志斌,沒事吧?”賀志斌只是搖了搖頭,道:“沒事?!敝燔幟绮环判牡溃骸安粚Π?,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辟R志斌回頭道:“真沒事,進(jìn)屋吧?!敝燔幟缫娰R志斌不想說,于是只能跟著他走進(jìn)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