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1
花姬虞撩起馬車的窗簾,向著外面看去,馬路兩邊是草叢和一人多高的小樹,片刻放下簾子,眼神落在冬雪的一雙手上,看著冬雪雙手握著佩劍,一副隨時都有可能出手的模樣,心里有了幾分思量,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眼神不禁垂下,幽幽地說道:“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此行怕是不太平。”
冬雪聞言忽然抬目,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四小姐不必?fù)?dān)心,許是奴婢過于擔(dān)心了……”
花姬虞淡淡地嘆了口氣,心里有著幾許惆悵:“你不必費心寬慰于我,母親上香一事,我心里清楚,事出蹊蹺,不會那么簡單。如果我推測的沒有差錯,到是我連累及了你們?!?p> 冬雪漆黑的眸子閃過一道亮光:“若是此路真的遇到什么不妥……四小姐只管駕車離去,不必管奴婢。四小姐放心,奴婢就算是拼了性命,也會保全四小姐?!?p> 花姬虞看著冬雪怔了片刻,她知道冬雪說的話是由自真心,可是,誰的性命不重要呢?只因為她是小姐?她是生活在天下太平,人人平等的天朝,這種社會關(guān)系她還是無法安穩(wěn)享用。誰又有資格剝奪了別人的求生機會?生命畢竟只有一次。沉默了會兒,花姬虞一臉認(rèn)真地說道:“不必。若是真的不太平,各自保命。能活下去,總是好的。你能活,拼了性命也得活下去?!?p> 冬雪為著花姬虞的一番話愣著了:“四小姐……”
花姬虞見冬雪發(fā)愣,以為她有顧慮,又補充了一句,說道:“你放心,我說的都是真心話。若是遇到了危險,能跑一個是一個,當(dāng)然,本小姐運氣一直很好,就算遇到危險也會逢兇化吉。”
“四小姐的意思奴婢明白。”冬雪心里一陣感動,雖然她的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靜。四小姐竟然讓她遇到危險只管自己逃命?四小姐……的確是個好人。
冬雪又說道:“奴婢甘愿為四小姐赴湯蹈火。四小姐,若是遇到了危險,四小姐不要顧慮奴婢,盡管離開,奴婢即便打不過,依著奴婢的身手,逃命的機會還是有的。若是四小姐不離開,奴婢顧慮之間,必然無法全心全力?!?p> 花姬虞點了點頭,心想,若是真有什么壞人,十之八九是沖著她,目的也主要是她,想到這里,不由應(yīng)了下來:“恩,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不會拖累你,打不過便跑,見機溜之?!?p> 咯噔的一聲,正在說話間,馬車顛簸了一下,花姬虞與冬雪都不禁斂色。冬雪急忙撩開了馬車簾子看去。馬車隨即又是一陣晃動。
“怎么了?”
冬雪四下觀察了一番,沒有見到異常,說道:“回四小姐,路上有墾,馬車掉到墾里了?!?p> 花姬虞見冬雪跳下馬車,也撩起馬車車簾,說道:“這條路好端端的怎么會有這么些墾?”
剛出城門不遠(yuǎn),這條路雖不是管道也不算是山間小路,破難成這樣……安國寺如果真的是香火鼎盛的寺廟,那么靈驗,不至于路是這樣的吧?
左右都是山,這條山道怕是走的人也不是很多。
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不禁襲人而來。危險兩個字再度蹦上心頭。她的確是中了別人的圈套。雖然這些墾并非是新挖的……
這兩路的兩邊山樹草叢不夠藏人,若是真的有兇手,怕是不在這里,若是再走一些路……花姬虞的眼神向著遠(yuǎn)前方的那片松樹林看去。
冬雪帶著責(zé)怪的口氣,說道:“你這車夫是怎么駕車的?明知道有墾也不提前說一聲。你往右邊走一些,也不會讓馬車掐在墾上?!?p> 馬夫連連道歉說道:“是是是,小的有錯,讓小姐受驚了,小的真是該死……真的再也不敢了,都是小的不好,昨夜小的母親生病徹夜守著沒有睡好,一時間走了些神……四小姐放心,小的這就將車給推上來,再也不會了?!?p> 冬雪冷淡地掃了一眼馬夫,說道:“少羅嗦,還不快把車推上來。”
馬夫立馬懇懇切切地說道:“是是是。小的,這就這就將馬車?yán)鰤ā?p> “冬雪,你別責(zé)怪他了,把馬車?yán)^墾便是?!被в輰徱暳艘谎圮嚪颍娝p眼漆黑,一看就是一個熬了夜的人?;в菡f話間自己已從馬車上跳下來。
“謝謝四小姐體諒,四小姐心腸真好,您……您先在路邊歇息一會兒,小的這就把馬車?yán)^來?!?p> 馬夫說話間,遠(yuǎn)處傳來一串鈴鐺的響聲,“叮叮?!66!?p> 冬雪握著佩劍的手下意識地緊握,與此同時人已經(jīng)站在花姬虞的身前,做出一副守護的摸樣:“是馬車?!?p> “恩?!被в菸⑽Ⅻc了下頭,她也不由地警覺起來,伴著一陣響聲,一輛敞篷的馬車從遠(yuǎn)處趕了過來。馬車之上只有一個人在駕車,馬車上幫著一口大木箱子,箱子旁邊綁著一些用布綁著一些東西,因為有些遠(yuǎn),卻是看不清到底是一些什么東西。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馬車之上只有一個人,如果那箱子里沒有藏人的話,就算是藏了人,看那箱子也是藏不了兩個人。
冬雪也是一陣觀察,眼神從馬車上移回,稍稍松了口氣,對著馬夫問道:“哎,你好了沒有?”
馬夫連忙應(yīng)聲,一邊用力地拽著韁繩,“就好了就好?!?p> 馬車漸漸走近,馬車上人的面孔也越來越清楚,那駕著馬車的公子身穿一身青色棉衣,錦衣并不是很新,卻是很干凈,他的眼神很平淡,整個人看上去也很安靜,在見到花姬虞的時候微微一愣,不由地勒緊韁繩,將馬車停了下來。
冬雪見那公子盯著花姬虞看,兩只眼睛發(fā)直,覺得有些冒犯了花姬虞,一口不悅地喝道:“看什么看,可知道什么叫非禮勿視!”
那身穿青色棉衣的公子聞言,臉上一陣窘色,急忙行禮道歉:“噢,對不起,對不起……在下失禮了。還望小姐莫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