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日暮緩緩降臨。大街上的人群開始逐漸多了起來。望都的夜市向來以繁華著稱,商販們此起彼伏的吆喝聲不絕于耳,酒肆茶樓之中皆是熱鬧非凡,那燈紅酒綠之處,處處彌漫著笙歌燕舞的歡快氛圍,令人沉醉其中,流連忘返。
是夜,南宮煜將一切收拾停當(dāng),身著一身毫不起眼的暗青色長袍,悄然出了望鄉(xiāng)樓,準(zhǔn)備前往玲瓏閣一探究竟。此刻街上滿是閑逛消遣的行人,倒是無人留意到南宮煜的行蹤。
玲瓏閣傍晚時(shí)分便已打烊,所以這條街上的行人相較于其他熱鬧之處明顯少了許多。誰知,他才剛剛行至玲瓏閣所在的路口,便瞧見有個(gè)蒙面黑影如鬼魅般從玲瓏閣門前一閃而過,其身形矯健敏捷,一看便知是訓(xùn)練有素之人。南宮煜心下揣測,以為此人是赫連墨或是南宮燚派來的親信,意圖打探玲瓏閣的消息,于是便小心翼翼地悄悄跟了上去。
只見那黑衣人迅速轉(zhuǎn)身進(jìn)了玲瓏閣旁邊的小巷之中,而此時(shí),巷中早有一個(gè)青衣男子靜立在此等候。那青衣男子瞧見黑衣人現(xiàn)身,立刻毫不猶豫地跪地行禮,態(tài)度恭敬有加。
天色昏暗朦朧,加之南宮煜與他們隔得又遠(yuǎn),故而他根本看不清那青衣男子的面容。他正欲悄悄向前靠近一點(diǎn),以便能看得更真切些,卻不慎踩到了路邊的碎瓦片,那瓦片破碎之聲在寂靜的小巷中顯得格外清脆響亮。南宮煜心中一驚,迅速躲到了墻后,生怕被二人察覺自己的行蹤。
“什么人?”只聽其中一人高聲喊道。
忽然,一只花貓從墻上一躍而下,“喵嗚”了兩聲后,便大搖大擺地慢悠悠離開了。
“原來是只野貓!”見只是虛驚一場,兩人又繼續(xù)交談起來。
只聽其中一人語氣冰冷地說道:“主人有令,放棄南宮涼和南宮煜的身份調(diào)查,近期切勿輕舉妄動。”
雖然隔了一段距離,但南宮煜還是清晰地聽到了自己和涼兒的名字。他頓時(shí)警覺起來,心中一緊,小心翼翼地側(cè)耳傾聽著。
“主人不是前幾天才下的緊急令,命我等調(diào)查南宮煜和南宮涼在蒼國的事情嗎?怎么突然又改變計(jì)劃了?”其中一人滿是好奇地問道。
“不該問的別問,主人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另一人語氣中帶著警告之意說道。
“是!”提問那人頓時(shí)噤若寒蟬,不敢再多言語。
“還有,主人問道,玲瓏閣的涼老板近日可曾露過面?是否已查到此人的真實(shí)身份?”
“您也是知道的,這涼老板終日神龍見首不見尾,我也從宋茗那里打聽過,他也是守口如瓶,什么都不肯說?!?p> “這都已經(jīng)三年了,你知道的,主人的耐心是有限的!”
“屬下對主人忠心耿耿,誓死相隨!還望上君替屬下在主人面前美言幾句,屬下一定盡快查到這涼老板的行蹤!”
“盡快!”
突然,兩人的話音戛然而止,南宮煜在墻后靜靜地等了許久,也再未聽見二人交談的聲音。
這時(shí),南宮煜才謹(jǐn)慎萬分地從墻后緩緩走出來,只見小巷中已不見了兩人的蹤影。彎彎的上弦月靜靜地照耀著望都,這空蕩的小巷寂靜無聲,仿佛一切都未曾發(fā)生過,宛如一場虛幻的夢境。
南宮煜站在原地,心中暗自思忖,竟然有人在暗中調(diào)查他和涼兒?會是誰呢?南宮燚?赫連墨?還是冰淵?方才巷中這兩人與晌午跟蹤他的人是不是一伙的呢?這望都之中,到底潛藏著多少股勢力呢?南宮煜忽然驚覺,事情遠(yuǎn)不像表面上所看到的這般簡單。這望都,怕是要陷入一片風(fēng)雨飄搖之中,難以太平了。
而且,調(diào)查他與涼兒也就罷了,為何還有人在調(diào)查“涼老板”的身份?他們到底是沖著涼兒來的,還是沖著“涼老板”來的?那背后之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一想到有如此危險(xiǎn)的人物潛伏在玲瓏閣,南宮煜心中便不由得惴惴不安起來。
既然玲瓏閣有內(nèi)鬼,今夜他不便再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只能暫且先回望鄉(xiāng)樓,再從長計(jì)議,思索應(yīng)對之策。
言木小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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