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屋里簡單收拾了一下,時間差不多了,便和小丫頭一起出門來。
于院子里遇到一中年胖子走來,顯得有些邋遢樣。
小姑娘高興的道:“爹爹回來了。”
“?”王雱有些尷尬,很難想象這貌不其揚的邋遢胖子,就是將來那個名震天下的王安石。
就算現(xiàn)在,他也是手握實權的一方大佬了。
王安石很疲憊很沒心情的樣子道:“雱兒,帶二丫進來吃飯?!?p> 二丫頓時一跳一跳的拍手叫好。在她的生命里吃飯是最幸福的時刻……
飯桌上有老奶奶,有邋遢老爸,還有美女老媽吳瓊。
然后還有個年輕美女,是小妾,也是二丫她娘。
就這么寒磣的幾人,真不像官宦強勢大家族。
老婆子是王安石的媽,王雱不得不甜言蜜語忽悠一下老人家,如此一來,奶奶笑的合不攏嘴巴。猛夸獎“孫兒終于懂事開竅了”。
這么說來,早前的大雱不懂事?
跟著王雱幾近昏厥,桌子上除了青菜蘿卜等等常見的東西外,只有一個土碗里放著兩只雞腿。
“大菜呢?”
小王在心里發(fā)問。
王安石還是個大家長似的人,環(huán)視了一圈后,才率先拿起筷子道:“吃飯吧。”
命令下達,二丫把小臉整個的埋在大土碗里吃的津津有味。
奇怪的是她那么貪吃卻不去夾菜。
這時王安石夾起兩只雞腿中的一只,放在了奶奶碗里:“娘,這是您的?!?p> 然后,又夾起剩下的一只放在王雱碗里的。
就連素菜也是配給制,由安石老爸一個人說了算,他表面不動聲色又公正的模樣,實際上王雱發(fā)現(xiàn)他往小丫頭的碗里多夾了些素菜。
“呵呵,這個家超有意思?!?p> 王雱這么想著,偷偷把雞腿藏了起來……
午后陽光下,院子里有很多只小土雞跑來跑去,從地上找蟲子吃。
但哪有那么多的蟲子給它們吃哦,乃是二丫無憂無慮的樣子、用口技模仿雞叫,引導著小土雞們吃米。
這便是古人的“斗米養(yǎng)斤雞”,效率太低,長的太慢了,成本太高。
雞在古代是奢侈品,雞湯是當做補藥使用的,一般人吃不起。
所以也不能說王安石太寒磣,能在剛剛那飯局里開出兩只雞腿來,對于他算是對家庭負責了。
如果不是老奶奶年紀大了,寶貝兒子又“體弱多病”,想必,就以安石老爸那猥瑣摳門的風格,指望他把雞拿來吃,那會要他的命。
“不許調(diào)皮,你吃了不少了,讓花花吃些?!?p> 某個時候二丫把小公雞一腳踢飛,放了一把米在地上,讓其他的小母雞來吃。
“二丫,過來。”王雱開始召喚小姑娘。
“我喂雞呢,雞長不大我會被罵的。”小姑娘卻是不來。
“來我教你怎么喂雞?!?p> 聽這么說,小丫頭便了有興趣,跑了過來。
王雱拿出一只雞腿塞過去道,“快把吃了?!?p> 二丫吞了下口水,不過她膽子小,只觀察,暫時不敢拿雞腿。
“愣著干什么?!?p> 王雱把她的手指從嘴巴里拖出來,換成雞腿塞進去。
嗯嗯,真是太好吃了,小丫頭覺得這基本等于過年了,好久都沒有吃的這么爽了。
但哪怕吃的津津有味,她卻也很小心,害怕給大娘看見,那會被罵死的。
“大雱,你這么做是因為昨晚腦殼被驢踢了嗎?”
吃完之后,小丫頭好奇的問道。
然而經(jīng)過一番解說后,她貌似在說事實。
昨日有團火光降落王家,這身體嚇到后亂跑,結果不小心摔倒,巧合的是有頭受驚的毛驢,逃跑時候在王雱腦殼上踢了一腳,這就是昏迷的原由。
臥槽,腦殼被驢踢了的典故出自我啊?
這時,過來兩個中年男人道:“小衙內(nèi),老爺找你去書房?!?p> 這兩家伙一個叫耿天騭,一個叫許浪山,是王安石一生最信任的跟班……
去了書房,只見左右兩面全是立體式的高書架,堆滿到了天花板。猶如小型圖書館。
古代的書是奢侈品,一些窮書生看書都是靠蹭。
其實就算是后世的廉價工業(yè)品,買齊這么多書也需要最少十五萬,那還是不講收藏性質(zhì),不講“古籍”性質(zhì)的情況下。
難怪咱家開不出大菜來。
“雱兒,聽說你昨晚腦殼被驢踢了,現(xiàn)在精神好些了嗎?”
思考間,王安石的聲音傳入耳里。
“老爹……那個,說起來兒子這次腦殼受損相當嚴重。”
王雱正在夸大事實,把責任推卸在那頭驢身上。
否則難說發(fā)生考教學問之類的事,王安石是很嚴厲的人,答不出難說挨揍呢。
那么腦殼被驢踢過后,當然就可以順勢耍賴了。
王安石關心又著急的神態(tài),趕緊給王雱把脈。
古代的文人多數(shù)都懂點醫(yī)理,王安石乃大學問家,除了京城里的太醫(yī),估計一般郎中比不上老王。
診斷少頃覺得奇怪。以前的雱兒一直心火較旺,導致神虛,近而產(chǎn)生了嚴重的多夢失眠,心智逐漸缺失。
怎么治都治不好,這是王安石幾年來一直放不下的心事。
尤其回家前偶然聽到的那些閑言碎語,已經(jīng)壓力很大的王安石真的想哭。
現(xiàn)在很奇怪,兒子脈象八穩(wěn),心火陣狀竟是不藥而愈,唯獨行為舉止有些怪誕和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