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方面也很熱鬧。
鑒于葉慶華給諸多權貴找了個新的小祖宗,于是當然要給王雱造勢,這才能說明他這次并購是英明神武的,才不至于被“董事會”的老家伙們聯(lián)手吊死在東華門。
所以不論張方平相爺還是葉慶華,都在公開場合給予了神童高度評價。于是現(xiàn)在京城熱鬧了:
“新一代的王雱真的很有才華。還有那個蘇小卿更是奇女子,聽說他們很快就會進京,到時候真要見見?!?p> “咱大宋皇帝果真慧眼識人。王雱才十一歲就有了這么多壯舉,養(yǎng)殖業(yè)做成了,現(xiàn)在論壇模式聽說也在舒州大火了?!?p> “關于論壇,很快就會在京開展這個項目,大家有得樂了。”
“會不會變味,掌握不住神童的原汁原味?”
“不會,這次正是和王雱合作的,樊樓開展的這個項目,美女晴娘負責執(zhí)行,王雱是幕后總策劃?!?p> “王雱調皮了,小小年紀不念書,盡折騰這些東西。”
“人家是皇帝封的神童,張方平相公的得意門生,不念書也有官做的。所以傻子才去念書呢?!?p> “大腕范啊?!?p> ……
司馬光到京有些時候了,暫時停職在太醫(yī)院“療養(yǎng)”。
這時代的東京就是牛逼,已經(jīng)有人發(fā)明出水療項目,就在太醫(yī)院里有個水療分院。
文人說水是生命之源,讓人體和天然溫泉結合就是進化,是和自然結合。
這些理論也不能說它錯。
不過估計水療分院把司馬光的賬單寄給淮西王安石的時候,大魔王會暴跳如雷。
張方平覺得司馬光已經(jīng)廢了,整天在中書對司馬光破口大罵:這人腦殼有洞,思想有問題,情緒化,萬萬不能重用。
說起來“張總1理”不管人事,不過鑒于目下老張風頭最足,所以他說的話不是政令,卻是一種政治導向和默契。
由此老好人陳執(zhí)中就聽進去了,知道此番三年一度的政績考核中,司馬光必須內定成“問題官員”。
張方平說了,司馬光沒罪然而朝廷不欠他一個好評。
就此一來,司馬光在水療院里氣的半死。
包黑炭是個厚道人,在司馬光成為了一個笑話的現(xiàn)在,只有包拯來看望司馬光。
其他人一個沒來,幾乎就是當初對待陳署的那套冷暴力。
司馬光和王安石作對沒毛病,大家甚至會拍手叫好。
但他事實上把他老師龐籍給賣了,大宋律上他是忠勇的,所以包拯喜歡他。然而現(xiàn)在大家都不認可他的道德,就開始“封殺”司馬光了。
這些就是大宋崇尚的“自由”。大宋真的很自由,所以也很散漫。
司馬光整天咳嗽,病情不見好轉,相反在加重。
現(xiàn)在司馬光唯一期望的就是王雱那些丑事傳進京來。他堅信王雱那套是錯的,遲早要出事、毀掉他王家名聲。
這些天關于王雱的消息倒是進京了,鬧的沸沸揚揚。
無奈的在于,此番王雱的利益和“大宋華爾街”捆綁在一起,葉慶華那個政治流氓、布衣宰相在京城幫小屁孩造勢。
“這些唯恐天下不亂的賊子,左右民意,左右朝堂,真希望你們能永遠蹦跶下去!”
就此司馬光大罵:“當年龐恩師瞎了眼,竟是抬舉出了他葉慶華那樣的白眼狼。恩師離京去了鄆州,這茶都還沒涼呢,他們就見利忘義的鬧這么歡,偽君子!”
其后,司馬光把他們兩群鯊魚的丑事,寫成了文章發(fā)表出來了。
話說這個孩子時候就會砸缸的家伙是真有粉絲和名氣的,于是現(xiàn)在的汴京歡樂了,到處是文人的罵戰(zhàn)。
“司馬大人說的有道理啊?!?p> “原來他們才是最壞的,奸商和神童蛇鼠一窩了?!?p> “司馬光威武!敢說話,敢作為,敢揭露!”
“王雱和葉慶華是超級蠢豬,鑒定完畢。”
“他們是鯊魚,專門吃豬的,你才是蠢豬?!?p> “堅決抵制樊樓!”
“你這話有個卵用,你兒子最喜歡去樊樓,你家離不開他們?!?p> “打倒奸商!”
這些口號持續(xù)下去后,進行了升華,一些奔放的家伙發(fā)動了屬于文人的游行,史稱——占領大宋華爾街行動。
他們以為這叫自由的話就大錯特錯了。
葉慶華什么風浪沒見過,只請了幾個反裝忠的文人,混跡在這些揚言要“占領”的家伙群體中,帶頭扔了幾個石頭,打傷了幾個樊樓的小廝。
有人帶頭就有人跟隨,其余的家伙一動起來后,包拯的律法鐵拳怎是省油的。
聽說“占領行動”中是包黑炭親自帶隊,捧日軍都出動了,把全部參與游行的家伙抓起來查水表。
真正帶頭扔石頭的人已偷偷溜走了。
至于其他參與“占領”的家伙全部背了“打砸搶”黑鍋。
發(fā)起人司馬光也都被包拯請去喝茶了。
依照包拯的邏輯和證據(jù)鏈,被抓的幾百人都說是受到了司馬光影響,那么包拯認為司馬光是有罪的。
蛋疼的在于大宋律對文臣不適用。真正能審判司馬光的機構是選官院(吏部),加上御史臺。而不是大理寺和開封府。
所以司馬光的問題包拯處理不了,只能記錄在案,把這個差評呈交吏部進行罰酒三杯。
至于其他秀才,此番百多人被包拯割除功名身份,三十幾人發(fā)配西北邊境在種鄂麾下效力。
依照大宋的規(guī)矩這些人會累死在種鄂軍中。所以更具歷史,將后來司馬光就會非常恨種家的將領,整的他們死去活來的。
這個案子換范仲淹來處理的話,不明真相的秀才不會有事,但葉慶華不死也要掉層皮。
換張方平處理的話,會把秀才們和司馬光的腦殼一起抽腫,然后警告葉慶華“你悠著些,否則老夫整死你都不要理由”。最后全部人散了洗洗睡。
但包拯總體就是這么執(zhí)法的。用律法鐵拳群體性判決他是真敢。因為他的信仰不是“民”而是大宋律。
就像文彥博的信仰也不是“民”而是士大夫。還像范仲淹的信仰是“民”而不是其他。
又如張方平信仰的是“政治正確”。
他們都是有信仰的巨人,只是立場不同。
至于此番事件中的葉慶華,沒證據(jù)表明老葉有錯,所以包拯問都不問葉慶華。
這就是“東京之戰(zhàn)”的結果。
司馬光被記過處分,一群秀才哭瞎,“大宋華爾街”名揚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