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所在的杭市雖然繁華,但是終究比不上華夏的國都上京。
上京離杭市有多遠,足足近兩千公里!
上京有兩所世界級名校,其中之一名曰京華。
白澤的語文老師張文松當年讀的當然不是這么高的學(xué)府,是上京師范,但是他的導(dǎo)師現(xiàn)在卻是混到了京華文學(xué)系的主任,名曰李承,年近六十!
現(xiàn)在這個時代,資源比才華更重要,能混上第一名校的文學(xué)系主任,李承除了資歷,也是有頗多的人脈,當然性子也頗多油滑。
應(yīng)了一句老話,叫老而不死是為賊,雞賊中透著一股迂腐。
張文松在他當年教的學(xué)生中算不得優(yōu)秀,但是一直對他頗為尊敬,從其畢業(yè)之后兩人就素有來往,張文松總喜歡和其請教一些問題。
請教的多了,就給李承留下了頗為愚笨不開竅的印象。
其實張文松也只是想攀攀關(guān)系而已,畢竟自己的兒子張放放也要高考了,有時總是要托一點關(guān)系。畢竟李承李老教書育人一輩子,也算桃李滿天下,以后總有用的到的地方。
也許是上午課間閑來無事,李承在自己的辦公室中,抱著喝了一半水的茶杯,點開了這次張文松發(fā)來的郵件。
隨意的掃了一眼,也覺的頗為有趣,但是他又眼睛不好使,帶著老花鏡看電腦屏幕總是不習(xí)慣,所以就把字放大了幾號,然后用打印機打印了出來。
“楚辭?屈原的?也不是,不過這有何難處嗎?文松依然不開竅啊,真是我教過的最差的學(xué)生?!?p> 李承邊看邊擺弄自己的老花鏡,因為眼神不好,總是湊的很近,然后一邊擺弄著老花鏡上下拉動,翻著眼睛,一邊一行一行的掃視著。
“這是哪個混球,竟然把楚辭這種浪漫的文體用做罵人之用,真是可惡,而且還有語法錯誤,這幾個詞能隨意搭配嗎?搭配之后簡直狗屁不通,文法不對,我從未見過有這么搭配的,氣煞我也?!?p> 李承大致的掃了幾下之后,拿著簽字筆很隨意的在這個稿紙上把他覺得搭配不對的都畫了波折號,感嘆著文松依然不開竅,這些明顯是胡亂搭配,哪有這種用法。
教書這么多年,從沒見過這種用法,畢竟他的年歲還沒有活到狗身上。
看著掛鐘差不多到點了,于是就收拾收拾給文學(xué)系那幫混球去上課了,準備晚上回頭再教育教育文松,然后在從文松那里要點正宗的西湖龍井過來,上次弄來的喝著還是不錯的,人老了就是喜歡弄點口舌之欲。
想到高興處,便是嘿嘿一笑,步伐都變的矯健了。
走到文學(xué)系教室的門口時,又立馬收起笑容,變成了那個不通人情的嚴厲的李教授。
……
話說李承這邊去上課了,他前腳剛走沒多久,就有一個佝僂著身子,杵著拐棍的老頭走進了他的辦公室。
“混球,混球啊,幫我打印一下東西?!?p> “混球,人哪去了?”
老人很老了,九十多歲,頭發(fā)花白而稀疏,牙齒也參差不齊,但是雙眼卻是炯炯有神。
此老不是這個京華的老師,也不在京華有任何職位,但是走到哪里都會讓人肅然起敬。
不是因為他是李承的老爹,而是因為他是現(xiàn)如今僅存的國學(xué)大師李羨林,就算是華夏領(lǐng)導(dǎo)人見到了也要尊稱一聲大師,恭恭敬敬的那種,老人完全是那種行走的活的國寶,真正的泰山北斗。
但是老人沒有一點國學(xué)大師應(yīng)有的嚴肅,反而年紀越大越灑脫,越像個老小孩,他研究中華文化不為名不為利,純粹只是感興趣。
掃視了半天,沒發(fā)現(xiàn)兒子的蹤影,老人家就跑到辦公桌前坐了下來,準備等一會,人老了對于現(xiàn)代的一些設(shè)備的接收程度總是不如年輕人,總是不會擺弄。
老人家年輕時總喜歡考校李承的學(xué)問,總是讓李承苦不堪言。雖然李承現(xiàn)在地位頗高,但是老人家總是喊他混球,并時常感嘆李承悟性堪憂,爛泥扶不上墻。所以到了知天命的年紀就沒有管李承有沒有做學(xué)問了,而是很喜歡在年輕一輩中搜尋可造之才來傳承他的衣缽。
所以偶爾會來李承的辦公室,看看最近有什么好的作品出自新人之手。
偶然看到打印機邊被隨意扔開的一張紙,李大師就隨手拿起看了起來。
“楚辭?有意思!”
老人家不同于李承的嘲弄,而是喜上眉梢,看到最后連拍三聲桌子,叫了三聲好?。?p> “此文章罵的好啊,用詞精準而多變,亦是十分押韻,文采飛揚,許多用詞手法,和我推導(dǎo)出來還未發(fā)表的文法不謀而合,功底不錯,此子大善!只是好像沒有寫完,按句法結(jié)構(gòu)來說后面應(yīng)該還有的,真是急煞人了”
“咦,這評語是混球?qū)懙??混球的筆跡,簡直混球!”
老人家感嘆完,看到李承寫的狗屁不通的評語,頓感十分的羞愧,臉氣的通紅,這是有多無知啊,就這廝還好為人師。
于是拿起筆在李承寫的狗屁不通的評語下面劃了個波折號,又添上了一行評語。
“為人師者,乃為一學(xué)問人,做學(xué)問,教學(xué)問,而非善鉆營之道,爾乃爛泥,把無知當做自信,真是有辱家門,有何面目再為師?吾甚為羞愧,不如辭也!”
大師的筆力雄厚,再加上怒氣,幾乎力透紙背,在紫檀的桌面上了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哼!”寫完仍不解氣,拿起自己的拐杖放在座子上壓著這張A4紙,拂袖而去。
……
時間一晃而過,待到中午,李承上完課之后。
在走廊上,李承一邊笑呵呵的和自己的得意學(xué)生吹噓文采,一邊想著中午去哪吃,滿面春光,人老了就是喜歡弄的口舌之欲。
“小牧啊,最近你這首詩寫的還可以啊,韻壓的好,完全沒有斧鑿之功,我會向我家老頭多多舉薦你的,我家老頭如果收你為弟子,那么你以后在文化界的份量你也可以想象的到了?!?p> “謝老師提攜了,學(xué)生誠惶誠恐啊?!币粋€長得異常清秀的學(xué)生學(xué)著古人的樣子朝著李承拱了拱手,有點惡作劇的笑。
“你個小兔崽子還跟我客氣,哈哈,你也姓李,都是自家人了,五百年前定是本家?!崩畛行牢康呐牧伺牧诉@個學(xué)生的肩膀,笑的歡暢。
這個學(xué)生衣服穿的破舊,但是臉上卻頗多神彩,身為男人卻長著一雙丹鳳眼,在京華大學(xué)也是風(fēng)云人物,平日里脖子上總是喜歡掛一塊玉佩。這玉佩,平日里藏在衣服里,鮮有拿出,李承卻是見過,據(jù)說是一塊戰(zhàn)國古玉,雕琢的是一個仰天怒吼的飛龍,李承對古董不熟,也不知真假。
李承對學(xué)生一向嚴厲,但是對這叫小牧的學(xué)生卻是頗為喜歡,平日里有什么好吃的,都會叫上這孩子,
正聊的開心,李承走近辦公室,忽然看到桌子上放著一根看著熟悉的拐棍時,愣了一下,再看,頓時想起這是老爹的拐棍,驚呼一聲不好。
李承急步走到辦公桌桌前,才發(fā)現(xiàn)拐棍下壓著一張紙,正是他上午指點江山般評點過的楚辭。李承拿起紙上的評語時,整個人如遭電擊,直接愣住了,老爹很生氣,后果很嚴重!
李承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他能在京華文學(xué)系混到老大,有很大部分是沾了老爹的光,誰都要給他老爹幾分薄面,畢竟大師少有。
老爹讓他辭了職務(wù),他也是沒什么辦法的,他只是有些不明所以,聯(lián)想一番,忽然懂了,這楚辭上他沒見過的認為胡亂拼湊的語法竟然是對的,讓老爹大發(fā)雷霆。
“文松害我啊!”李承苦著一張臉,癱坐在了辦公椅上,已經(jīng)想好了去負荊請罪了。
李承頹然的姿態(tài)讓跟在身后的小牧大為疑惑,好奇的朝紙上看了一眼,看過之后頓時滿臉的玩味,只是這行文手法看著頗為熟悉,讓他想起了故人。
……
遠在千里之外的杭市正在給學(xué)生分析作文題的張文松忽然頻頻打噴嚏,笑嘆著到底是誰在牽掛著他,定是某個美女,引起了全班同學(xué)的哄笑。
滿堂的哄笑聲中,只有兩個人沒有笑,一個人是何小薇,她在想著什么事情,出神了。
第二個是張放放,作為張文松的兒子,一點也不覺的老爸的話好笑,老媽定要打死這不正經(jīng)的老爹,而他的目光一直有意無意的在看著何小薇,亦是出神。
“哈……梯!”
而正在醫(yī)院打水給姥爺洗臉的白澤也大大的打了聲噴嚏,心有所感,覺的是不是染了風(fēng)寒了,他這樣的人,可不會有某人會牽掛他。
太子不換貍貓
過年了,太子祝大家新年快樂,當然還是最關(guān)心所有的屌絲,一年到頭年都過不好,真是十分惱人了,提醒一句,七大姑八大姨已經(jīng)在趕來的路上,這群妖魔鬼怪有神鬼莫測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