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裝作關心的輕拍著白澤的后背,“裝的挺像,老師沒白疼你哈。”
白澤痛苦的捂著頭,苦笑道:“是真的啦,老師?!?p> 柳如煙頓時急了:“要不要老師送你去醫(yī)務室?!?p> 白澤搖頭:“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p> 煉氣中的每一個狀態(tài)的晉升都伴隨著巨大的痛苦,這本就是逆天而行的事情,白澤早就清楚,只是卻不知來的這般快。
這個時候無疑是他最虛弱的時候。
他知道,一直跟蹤他的人也知道。
他怕,不代表事情不會來,人最終還是要學會去面對。
一直跟蹤他的那個人終于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是一個面色冷若寒霜,炳然不可侵犯,穿著高跟鞋,牛仔褲,帶著紫色發(fā)卡的女人。
她迎面緩緩走來,柳如煙沒有在意,白澤卻目不轉睛,他本蹲在地上,卻強撐著站了起來。
柳如煙也發(fā)現(xiàn)了,順著白澤的目光,她看到了和自己同等級的美女,疑惑中,眼神中有著濃濃的敵意。
面前這個女子是禁欲系的,柳如煙則是臉上充滿了書卷氣,在白澤的眼中兩人的美是不同的,柳如煙當然要更勝一籌。
柳如煙是如霧如煙如我如是,這個女人只是墻上掛著的一副如寒梅的畫罷了,而且看起來沒有生氣。
女子和白澤對視,臉上掛著冷笑。
白澤對柳如煙道:“老師,你到前面等我,我和這人有些話說。”
白澤不知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他不想嚇到溫婉的柳如煙。
柳如煙以為白澤與這女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關系,曖昧的笑往前了,背對著白澤的時候,她卻收起了笑容,臉色則很不好看。
離白澤大概幾十步左右,柳如煙背對著白澤等在一旁,臉上一臉的落寞。
這個女子回頭望著柳如煙笑道:“可以看出來,那個女人對你很關心,你們是什么關系?”
白澤笑道:“你是誰?為誰而來?”
女子笑道:“我叫月如霜,我為自己而來?!?p> 白澤冷笑道:“你不該來。”
月如霜道:“我已經來了,而且我很確定你會感激我的到來?!?p> 白澤搖頭笑道:“我不信,而且我會讓你后悔你的到來?!?p> 月如霜媚笑道:“你現(xiàn)在是最虛弱的時候,你覺的你的風鈴八刀能對付我?我也很好奇,你現(xiàn)在八刀能出幾刀!”
月如霜有著一張冷漠的面容,即使是笑的時候也只是淺笑,嘴角一勾,笑的不似笑,笑容中都帶著一絲冷漠。
白澤笑容僵住:“你怎么知道……”
除了過去的舊人,沒有人知道他的刀法叫風鈴八刀,白澤已經有殺意,手暗暗握住了褲子口袋中的小飛刀。
月如霜道:“這個我暫時不想告訴你,我來這里不是找你麻煩的?我是來送禮物的。你可以收起你的戒備,我要殺你,你已經死了很多次了,怎么,你不信?”
白澤臨危不亂的笑道:“我信,我看不透你。我的直覺告訴我,我贏不了你,不過呢,我的直覺一向很差?!?p> 月如霜笑道:“你的直覺這次很準,恭喜你即將跨入星態(tài),有了爭霸江湖的實力,我來送你一個禮物,你敢收嗎?”
白澤道:“你送上門我都敢收,不會是你自己吧?”
月如霜搖搖頭,卻是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樣東西,“把手伸出來?!?p> 白澤伸手接過時,眼神卻是愣住了,他的手中沒有別的東西,只有一顆糖,一粒薄荷糖。
白澤皺眉,質問道:“一顆糖?”
月如霜點頭:“是的,就是一顆糖?!?p> 白澤笑的毛骨悚然:“什么意思?”
月如霜道:“送你糖能有什么意思,請你吃啊。華夏的風俗不就是有喜事要送糖嘛,你不送我,我就送你唄?!?p> 白澤哈哈大笑:“有意思,你來就是為我送我一顆糖?”
月如霜也跟著笑:“不然呢?是不是很感激我?!?p> 白澤收起笑容認真道:“謝謝你的糖,真的感謝?!?p> 月如霜卻道:“明晚斷橋邊,黃花樹下,我會點燃一根蠟燭等你,到時你再感謝我不遲!”
白澤掛著笑臉:“不見不散?!?p> 月如霜冷面也掛著笑:“這是死約會!”
月如霜說完,與白澤擦肩而過,香風飄散不息。
不見不散?那分明是白澤說著玩的。
他已經強撐了很久了,在月如霜擦肩而過的那一剎那,他雖然笑著,但是身體的痛苦卻是越來越盛。
白澤向柳如煙走去,柳如煙問道:“那個女孩子是誰,看你和她有說有笑的。”
白澤笑道:“如果我說我不認識她,你信嗎?”
柳如煙蹙眉:“她是干什么的,你也不知道?”
白澤搖頭笑:“不知道?!?p> 柳如煙道:“騙鬼吧。你這樣要不要去醫(yī)務室?!?p> 白澤搖頭笑:“我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休息,我需要休息。”
柳如煙點頭:“去我宿舍吧,剛好離這近,來我扶著你……你也是的,前兩天還看你到處蹦跶,怎么一下就不行了呢,不是是說學武之人身體倍兒棒嘛?!?p> 柳如煙捂著嘴笑,她的手偶有觸碰到白澤的手,白澤下意識的握了一下。
白澤道:“老師,你的手怎么這么涼?!?p> 柳如煙道:“那是你的手太熱了,我看啊,你肯定是發(fā)燒了,真不用去醫(yī)務室看看嗎?”
白澤搖頭,望著柳如煙,若有所思。
柳如煙把白澤扶回宿舍的小沙發(fā)上,順手關上了門。她不淑女的叉著腰,累的滿頭大汗。
白澤坐在沙發(fā)上,立馬就盤起雙腿,如老僧入定般,一動不動。
柳如煙搖頭笑:“看起來,還挺像那么回事的,我看你能坐多久。”
白澤的精神全部都沉入了身體的奇經八脈之中,慢慢的掌控身體里暴躁的氣流。
這氣流是力量的來源,和武俠小說中的內力是差不多一個意思,名詞不同,本質不同,內力太過狹隘了。
上天給你了血肉之軀,給了你有限的生命,有限的力量,你慢慢變的蒼老,最后化為泥土,這是天道。
人類的科技本身是在借用天道的規(guī)則來服務自身,屬于偷的范疇,偷的是天道的力量,所以算是外道。
而修煉,煉氣,目的是為了打破規(guī)則,把自己的身體變成武器,追求的是長生大道,窺探的是世界的本質。
他那個時代,每一次進階都會遭受三災四劫之苦。
星態(tài)時還不明顯,但進階時,多少會對整個天道有所感應,厲害的還會有雷劫印證。
但是薛神醫(yī)告訴他,現(xiàn)在這個時代,天道有缺,他突破星態(tài)時是沒有任何的三災四劫,所以這個時代的煉氣者遇到了最好的時代,當然這也是最壞的時代。
煉氣者越多,爭斗也會越多,這個世道也會越發(fā)亂。
具體是不是,還要他自己試過才知道,當年他入星態(tài)時,可是有雷劫預兆。
“秋色滿江干,江楓已半丹。身閑詩簡淡,道勝夢輕安。”
要使暴躁的氣息冷靜下來,心就要保持恬淡幽靜,詩詞總會給人以一種安穩(wěn)的意境,心態(tài)輕安,氣才輕安,星態(tài)才能水到渠成!
白澤的面色越來越安詳,端坐著,就像睡著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