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慕君雅及笈已過半月,提親得門檻都快被踏破。丞相府左等右等,刑部侍郎下聘的書信就是不來。這半個月,君安閑來便在院子里制胭脂,靠著海棠胭脂已有不少存款,將賺來的錢小半買了胭脂的材料,大半用于打點人際關(guān)系尋找娘親的線索。
“公爺,這刑部侍郎家可是出了什么事?”陸大夫人幫剛下了早朝的慕丞相奉茶,心里隱隱不安詢問著。
慕丞相臉色鐵青,氣的一掌拍向了茶案,震得茶杯摔落茶水濺了一地:“刑部侍郎那老頭,自己的兒子都管不?。ν庑Q次子離京云游,可我聽聞那次子早已離府與人私奔了!”
“這!這算怎么回事!”陸大夫人手扶著額頭很是頭疼地坐了下來,胸口的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本想著給慕君安抬了嫡女的身份,就是為了讓她知道慕府是她唯一的靠山,日后在刑部侍郎家也能多聽些話。眼下的婚事黃了,還占了個嫡女的名分,算是個什么事兒!陸夫人咬碎一口銀牙,在心里把刑部侍郎家的罵了千萬遍。
“還有一事要告知于你,圣上近日在準備春獵?!蹦截┫嗫吭谝伪成祥]目養(yǎng)神,胸脯劇烈地起伏著平息怒火,“你讓雅兒早些準備?!?p> 春獵是圣上不忘先祖?zhèn)兤D難的從馬背上奪下江山,也是為數(shù)不多與大臣們親近的機會,特地準許三品以上在京的官員及其妻子和子女,一同前往。只不過辦了幾次后,就漸漸發(fā)展成了除去元宵、花燈、七夕又一個相親節(jié)。
“妾身知道了?!标懛蛉寺勓?,略加思索詢問道,“只是安姐兒可要一同帶去?”
慕丞相想起慕老夫人的話:‘如今刑部侍郎的親事已然不成,我瞧著二丫頭也頗有姿色,多帶她露露臉,不還有別家呢。養(yǎng)兵千日用在一時?!?p> 慕丞相長嘆一口氣:“讓安姐兒和雅兒一起去,正好也有個伴?!?p> “是?!标懛蛉俗R趣的應(yīng)道。實際上心里像是堵了一團棉花,也不知慕君安這丫頭走了什么好運道。
君安自從來了慕府大多都是自己在小院子用著吃食,很少與慕丞相等人坐在一起吃飯。她此時正坐在下座,面前一只玉碗盛了龍井竹蓀膳湯,竹蓀十分鮮美。她默默地舀了好幾勺,慕丞相這兒的吃食比自己那兒好太多了,趁機會兒得多吃幾口。
待大家吃得都差不多了,慕丞相鄭重其事開口:“過幾日圣上將舉辦春獵,此次除了你們祖母行動不便、婷姐兒風(fēng)寒和晟哥兒太小留于家中,其他人都隨我一同前去。安姐兒也去。”
“是。”君安放下了湯勺,站起身微微低頭,平靜道。三妹妹昨日還與自己在院子里踢毽子,怎么就風(fēng)寒了?
陸大夫人夾了點鳳尾魚翅放入慕君雅碗里,笑吟吟道:“雅兒你最近可要勤多練習(xí),可莫要丟了你父親的臉面?!?p> “是,父親母親?!蹦骄判】诘某灾?,乖巧的回道。
“雅兒聰慧乖巧、知書達理,為父甚是欣慰?!蹦截┫嗄眠^仆人遞來的手帕抹了嘴,凈了手。
當今圣上年邁,三皇子和四皇子奪嫡之勢已相持不下數(shù)年。慕丞相想要趁春獵在朝堂上站隊無可厚非,就不知是想讓她的大姐姐嫁入誰的門下?三皇子還是四皇子?或者是從不插手朝堂之事,閑云野鶴的七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