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畫舫內(nèi),君安便想明白祁子湛在故意戲弄她,生著悶氣一連喝下好幾杯冷酒。
“慕二小姐這是怎么了?子湛哥哥從小就是愛玩些,慕二小姐不必放在心上,回頭玉瑤定好好教訓(xùn)子湛哥哥?!焙営瘳幨掌饍?nèi)心里的憎恨,笑聲雙靨溫然道:“瞧著后頭的荷花開得甚好,不如慕二小姐隨玉瑤去看看?”
君安本就不喜簡玉瑤對她莫名的敵意,現(xiàn)下這般親昵更是不習(xí)慣,正好趕在氣頭上,哪里會給簡玉瑤什么好臉色,便要一口回絕。
還不待君安拒絕,簡玉瑤挪近了與君安之間的距離,拿著團(tuán)扇半掩著面,用只能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在君安耳邊悄悄說道:“難道慕二小姐不想知道有關(guān)生母死因的事兒?”說完嘴角勾勒出一抹譏笑,搖著團(tuán)扇慢步走向船末。
聞此言,君安眉間春水不在,微蹙柳眉,垂下排扇般的羽睫,杏眸內(nèi)除了意外只剩茫然,拿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顫,食指在杯口反復(fù)摩擦若有所思。
默然片刻,君安很快有了決斷,將手里那杯酒一飲而盡,起身緩步跟去了船末。
簡玉瑤悠閑地抬著團(tuán)扇遮擋著陽光,抬眸往荷塘遠(yuǎn)處望去,那背影好似篤定她會來一般。
“那日我在袖香樓見到了你從廂房出來,不多久里面又出來一個老婆子,我便差人給了她點銀子,她便將你問她的事情都告訴我了?!焙営瘳幚w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荷花的花瓣,似笑非笑道,“你也知道,我爹爹是鎮(zhèn)國大將軍,我若想知道個什么事,還有查不出來的?”
“簡小姐有話不妨直說?!本猜勓猿聊?,抿嘴一笑開門見山道。
“他那樣謫仙的人,身邊早該有個樣貌家世品行都讓人稱贊的女子?!焙営瘳幠抗饬鑵柕亩⒅巴媾暮苫?,隨后用勁一拔,摘了后覺得沒之前那般鮮活,便往河里隨手一擲,起身站在君安面前神色倨傲的反問道,“慕二小姐會是那個女子嗎?”
“我也覺得我配不上。”君安撲哧一笑,也不管簡玉瑤誤會了什么,頷首低眉十分中肯說道。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其實,真正殺害你生母的兇手。。。”簡玉瑤眼角余光見祁子湛朝著她們這邊越來越近,立馬話鋒一轉(zhuǎn)大叫一聲,“慕二小姐!”
說時遲那時快,君安見簡玉瑤踩到裙擺失了重心,想要伸手幫扶。只見簡玉瑤在那剎露出一抹陰笑,任憑自己向后倒去,緊緊拉著君安的衣袖不肯松手,從遠(yuǎn)處看像極了君安有意推簡玉瑤入水。君安酒勁上頭,一時也沒能穩(wěn)住身子。
‘噗通’一聲落水聲音響起的同時,一身青衣一身彩衣的兩個身影掉落汴河荷塘。
“小姐!”素霜驚呼一聲,只見君安和簡玉瑤兩人載沉載浮,眼看著就要沉入河底。
君安雖會些水性,憋著一口氣,簡玉瑤一只手死死將君安往水里按,另一只手使勁撲棱,河底淤泥攪起,荷塘中的水瞬間渾濁,看不清河底深淺,只能看見河面上那一點光線越來越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