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過后,大夫?qū)⑹軅膬扇税陱睦镩g走出來,擦著額頭上的汗皺著眉道:“兩位傷者的傷口已經(jīng)包扎好了,可是這毒實在棘手。。?!?p> 君安緩緩起身,眼角余光掃了眼躺在床上的白煜臉色雖是好了許多,但是情況依舊沒有好轉(zhuǎn),剛纏完的紗布上又滲出黑血,眸光一沉低柔沉聲詢問道:“難道這毒無解?”
“這毒名為‘余恨’,是江湖上少見的奇毒,老夫有幸見過一回。要解這毒需要七味藥,老夫手里不過只有三四味。剩余的幾味都要去城外的松山上采摘,其中一味鬼針草如今很是稀有。而且松山一去一回便要兩日時間,老夫這醫(yī)童若是跟著一塊兒去找可能還能尋得鬼針草?!贝蠓蝾D了頓,微微搖頭開口道,“但這樣一來,兩位傷者便無人照看,這才是最為棘手的地方。”
君安微皺柳眉思慮再三眼里盡是猶豫不決,長嘆一口氣緩緩道:“大夫放心,這幾日我們便住在附近客棧等大夫回來?!笔碌饺缃?,她就算不想摻和進(jìn)去,也脫不開身了,還是先將白煜救了再說。
“這個藥罐里的藥可以緩解毒性,小姐每日給兩位喂服一粒,等待老夫采藥回來再來解毒?!贝蠓蛞贿厙诟乐贿厪乃幭淅锬贸鲆粋€小藥罐雙手遞給君安。
“好?!本搽p手接過小藥罐。隨后君安出了醫(yī)館便吩咐車夫去最近的客棧。
等到了客棧,君安讓素霜取了點銀兩給車夫道:“你先找個地方將馬車清洗干凈修繕好,然后回府告訴管家就說我在外祖父家小住幾日?!?p> 車夫經(jīng)歷過方才驚心動魄的場面,內(nèi)心十分清醒。若不是二小姐說去鬧市街,恐怕幾人早就身首異處了,立即應(yīng)聲:“是,二小姐!”接著就駕著馬車離開了。
進(jìn)了客棧要了一間廂房,廂房里干凈整潔,床上是嶄新的被褥,屏風(fēng)后升起裊裊熱氣,里面應(yīng)該是剛剛備了沐浴的熱水。
君安心里暗道:這樣周全的客棧怪不得要十兩銀子一晚!算上之前醫(yī)館的花費,好在之前外祖父送了田莊地契自己能存?zhèn)€小金庫,否則哪里付得起!等白煜醒了她定要一一討回來!
素霜將被褥重新鋪好后道:“小姐現(xiàn)在可要休息了?”
“平白遇到了這種事,你也嚇壞了吧,我這兒不需要伺候了,你也去休息吧!”君安對著素霜擺擺手輕笑道。隨后伸手將外衣脫下,走向屏風(fēng)后,她早就想去將身上沾染得血腥味洗去。
素霜將脫下的外衣疊好放在桌案上,回應(yīng)道:“小姐,素霜就在外間的軟榻上,有事就喊素霜?!敝蟊阃顺隽死镩g。
沐浴完的君安躺在床上,許是累極了沒一會兒的功夫就熟睡過去。
生輝的明月穿過稀薄的云朵投在大地,七皇子府主院窗門大開,窗旁長身玉立一抹人影,溫柔的月光將他如詩似畫的容顏襯得更加清冷孤傲,白玉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著窗沿。
不多時,祁子湛淡淡開口:“初一,人可平安回去了?”
“回主子,慕二小姐的馬車方才回府,只是不見慕二小姐回來。聽著車夫的話,說是在吏部尚書家小住幾日,屬下又去吏部尚書家中查看卻沒見到慕二小姐?!背跻黄降卮稹K媸遣欢髯訛槭裁催@么在意慕二小姐?那簡家小姐該怎么辦?
“她不見了?”祁子湛聞言先是一怔,眉梢微凝眸光清冷,沉聲吩咐道,“立刻去查!從她出謝府大門開始查!再去查查今日京中可發(fā)生了何事!”
“是!”初一足尖輕點悄無聲息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