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初一駕著馬車緩緩?fù)T谛湎銟情T前。原本座無虛席的袖香樓此時門可羅雀,想來是被祁子湛提前清過場。
兩人一進(jìn)袖香樓,一腳門里一腳門外,還沒進(jìn)去里面的掌柜就迎了上來:“見過主子、慕二小姐,吳媽媽已在天子一號房等候了。”
“嗯?!逼钭诱康瓚?yīng)了聲。
掌柜引著祁子湛與君安上了二樓的包廂,掌柜打開房門恭敬道:“主子、慕小姐請?!?p> “我就在隔壁等你,進(jìn)去吧?!逼钭诱恐览锩娴娜藢瞾碚f十分重要,他們的談話極為隱私,他還是在一旁等著就好。
君安垂眸抿了抿嫣唇,仿佛下了極大的決心嘆了一口氣:“嗯。。。陪我一起吧,這事遲早我都是要告訴你的。”
祁子湛唇角淺笑,桃花眼鮮亮不少默默頷首應(yīng)道:“好?!?p> 君安微曲側(cè)身進(jìn)入廂房,吳媽媽已經(jīng)吃過一盞茶,見君安來連忙起身道:“老奴見過二小姐?!?p> “吳媽媽一路辛苦了。”君安看著吳媽媽一身布衣風(fēng)塵仆仆,看向祁子湛時眉宇間藏不住的擔(dān)憂,君安知道吳媽媽的心思開口解釋,“這位是七皇子,是他幫我將你尋回來的?!?p> “老奴見過七皇子,謝七皇子與二小姐救命之恩。”吳媽媽跪在地上含淚感激道。
“吳媽媽快請起?!本搽p手扶起跪在地上的吳媽媽的雙臂,吳媽媽平靜了情緒三人坐下后,君安問道,“媽媽怎么會在回京的路上失蹤了?”
“那日我正在官道旁的茶攤歇息小會兒,突然沖出一伙人將我套上麻袋擄了去。當(dāng)時雙眼被黑布蒙了起來,瞧不見那伙人的樣貌,只聽得出他們是京城里的?!眳菋寢尰貞浿侨毡唤壸叩那樾?。
直到現(xiàn)在吳媽媽也沒想通,自己要錢沒錢又不能賣力做活,那伙人將她綁了去是為何?
君安聞言若有所思,京城里的。。。知道吳媽媽這個人的,要么就是害娘親的兇手有了察覺,要么就是簡玉瑤,如果是兇手綁走了吳媽媽定會斬草除根殺之而后快,但那伙綁匪并非那樣做,那就只剩。。。
默然片刻,君安大抵猜出綁匪的目的后,表明了今日來意:“媽媽原本該讓你多休息幾日的,但實在有一事急于求問與你。”
“二小姐請講。”
“不知媽媽可否記得娘親有身孕時,在房間里是否養(yǎng)過洋地黃之類的花草?”
須臾,吳媽媽皺著眉頭好似想起了什么:“。。。這么一說,老奴好像有點印象?!?p> “好像是二夫人才有身孕四月左右,陪大夫人去了趟寺廟祈福保平安,回來便給了我些銀子,讓給我出府采買選一盆洋地黃。那時七月流火,壓根沒有商販賣洋地黃,不過正巧出府不遠(yuǎn)有個販子推著車再賣,我就選了一盆品相好的送去二夫人房中?!?p> 君安雙手攥緊,指甲在手掌間留下了深深殷紅的指甲印,咬緊下唇杏眼盈著淚水微微發(fā)紅,像是極力隱忍著什么。
祁子湛瞧見君安的模樣,眸中霧靄沉沉,伸手撥開君安緊攥的雙手,與她十指相扣。
暖暖的溫?zé)釓恼菩膫鱽恚不仡^看了祁子湛一眼,心底稍有暖意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