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真相

　　“你也看到了，我的這副樣子。”伊莉茍薩隨即站起來，虛空的扭曲能量讓她看起來分外可怖。

　　“只要吸收你的靈魂，我足夠強大的靈魂就能抵御虛空的侵蝕，治好我自己...”

　　伊莉雅無奈地回道，“你的下一句話是：'然后回到時光之穴中'，對嗎？”

　　伊莉雅完全不顧她一臉震驚的表情，“之前一直沒機會說，那我不妨告訴你就好了?！?p>　　她頓了頓，“時光之穴已經(jīng)毀滅了。”

　　“你是最后一條青銅龍?！?p>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伊莉茍薩搖搖晃晃地走到伊莉雅身邊，揪住她的衣領(lǐng)，“你又在打什么小算盤？”

　　“是不是真的，你看一下我的記憶不就知道了嗎？”

　　她盯著伊莉雅的眼瞳，稍許，她松開了手，跌坐在地上。

　　“是真的...扎拉多姆...大家...”伊莉茍薩喃喃道。

　　她顫抖著，身上的各種能量進(jìn)一步加劇了混亂的狀態(tài)。

　　沒有了父親，沒有了家人，而自己身為青銅龍族群的最后一人，該如何面對這個孤獨的世界？

　　伊莉雅看著她，沉默了許久，開口道：“我也失去了所有家人，孤身一人來到這個異世界，我現(xiàn)在有不能死去的理由，我要找到回去我的世界的辦法?！?p>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的處境是一模一樣的?！?p>　　伊莉雅試探著問道，“我們...能否好好談?wù)?？?p>　　伊莉茍薩沒有回應(yīng)。

　　過了一會。

　　“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伊莉茍薩低語道。

　　她猛然抬起頭，“給我去死啊啊?。?！”

　　她的眼里只剩下瘋狂，拳頭挾帶著混亂的能量攻向伊莉雅。

　　伊莉雅嘆了口氣。

　　“卡扎庫斯閣下。”她呼喚道。

　　卡扎庫斯猛然出現(xiàn)在伊莉雅和伊莉茍薩之間，單手接住了伊莉茍薩的拳頭。在她震驚之時，卡扎庫斯以極快的手刀擊中了伊莉茍薩的脖頸，將她當(dāng)場擊昏。

　　靈魂體就是真實肉體的反射，這樣做自然也是有效的。

　　“沒什么好驚訝的，不過，這是我的意識投射體。我可不會蠢到讓我的靈魂只身犯險?！笨ㄔ鷰焖箍粗乖诘厣系囊晾蚱埶_說道。

　　隨即，他悵然若失地念道：“青銅龍族...盡數(shù)隕落了嗎?！?p>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瞞著閣下的。我擔(dān)心...”伊莉雅說。

　　卡扎庫斯輕輕搖頭，“無妨。我見證了太多族群的興起與滅亡，早已麻木。只是這一次是同為龍族的青銅龍族，我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此時，在現(xiàn)實世界的瑪諾和波爾基通過卡扎庫斯的投影，看著意識世界中的一切，巨大的信息量讓他們倆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

　　意識世界中，伊莉雅松了口氣，問：“那她還有救嗎？”

　　“當(dāng)然有，”卡扎庫斯說，“就是如她所說，讓你們的靈魂進(jìn)行融合。你們的靈魂都在遭受了永久性的損傷，只有這樣才能讓你們活命?！?p>　　伊莉雅嘆了口氣，“也就是說...還是只能犧牲掉她么。她只是被虛空侵蝕了理智，她也是無辜的?！?p>　　“...慢著，您剛才說...讓'我們'活命？可以救她嗎？！”伊莉雅突然驚道。

　　“卡扎庫斯，你有什么主意嗎？！”伊莉雅甚至激動得忘了用敬語。

　　“嗯...“

　　卡扎庫斯沉吟許久，“我如此和你解釋一下吧，不知道你能否理解。”

　　“我們守護(hù)巨龍因為泰坦的賜福，擁有與生俱來的變形能力...可以運用生命的精華，幻化成以假亂真的特殊形態(tài)——凡人肉體。但這種形態(tài)下的龍族，其肉體強度和凡人并沒有什么區(qū)別，也由于極大消耗了法力，從而大大削弱戰(zhàn)斗力。因此，除了那些想和凡人和平共處的龍，一般的龍族并不會特意去變成凡人的形態(tài)。萬一在凡人形態(tài)下死于非命呢？藍(lán)龍之王瑪里茍斯的一個小妾，就是中了凡人法師的計，被變成了凡人形態(tài)，從而被他們輕易地殺死了?！?p>　　“據(jù)我的推測，因為未知的原因，青銅龍族盡數(shù)被時空亂流撕碎，而你，伊莉雅·時語的靈魂在時光長河中被卷入了艾澤拉斯的時間線...然后湊巧與伊莉茍薩的身體進(jìn)行了融合。你們倆的靈魂平攤了時空撕裂的損傷，所以你們都得以幸存下來。而伊莉茍薩所受的傷又比較重，所以她在早前一段時間內(nèi)都陷入了沉睡，然后，她蘇醒了，并奪取了身體的控制權(quán)。”

　　“伊莉茍薩可能是在昏迷前，使用了龍族的一種禁術(shù)?！?p>　　“在我游歷世界的漫長歲月里，我曾經(jīng)得知過一種被封存的龍族禁術(shù)。龍族蒙受泰坦使命，因此要時刻與凡人劃清界限。而這個禁術(shù)，真正的作用就是將龍族變?yōu)榉踩说倪@個過程省略掉，直接跳到結(jié)果，逆轉(zhuǎn)過來。”

　　“簡單來講，就是用那強大無比而又神秘的泰坦之力將自己的生命精華進(jìn)行徹底重塑，將自己的原本形態(tài)——龍族形態(tài)轉(zhuǎn)變?yōu)榉踩耍堊逍螒B(tài)雖然也能變回去，但其龍軀卻變成了‘需要大量消耗法力來維持’的特殊形態(tài)。也就是說，本質(zhì)上變成了凡人。”

　　“有的龍族與凡人相愛，為了能與愛人在一起，他們舍棄了龍族的身軀，重組了生命精華，永久改變了自己的生命本質(zhì)。因此，這種禁術(shù)被龍族所不齒?！?p>　　“維持龍軀的生命活動需要大量進(jìn)食，抑或大量的能量補給，很顯然，當(dāng)時在塔納利斯的荒野上，這兩樣都沒有。因此，伊莉茍薩自作主張，重組生命精華，變成了凡人形態(tài)。而在她重組精華時，不可避免地將同在一個身體里的另一個靈魂——你，一并進(jìn)行了重塑。因此，你也變成了她的外表。”

　　“你們破損的靈魂已經(jīng)時日無多，而事實上并不如伊莉茍薩所想的那樣，你們誰吞噬對方，都不行。假設(shè)你破損了30%的靈魂，她破損了40%的靈魂...那么，70%和60%的靈魂進(jìn)行融合，剩下無法消化的那部分30%靈魂，會發(fā)生什么，我想你也不愿意去賭吧。”

　　...

　　聽罷，伊莉雅眉頭緊皺，“那...應(yīng)該怎么辦？”

　　“只有這一種辦法?！笨ㄔ鷰焖拐f，“將你們的靈魂進(jìn)行鏈接，共享彼此的生命能量，形成共生。只有這樣，才能讓你們都存活下來?！?p>　　“可她的虛空侵蝕...”伊莉雅擔(dān)心地說。

　　卡扎庫斯回道：“紅水晶?！?p>　　伊莉雅倒吸一口涼氣。

　　“閣下，我再確認(rèn)一遍...”

　　卡扎庫斯表情凝重，“確實有效。我用它抵御了古神的低語。強大的奧術(shù)洪流可以完全壓制，甚至消滅虛空的腐蝕。只不過，賦予黑龍一族的泰坦之力被古神所詛咒，這是我們一族的宿命，我并不知道能壓制這些逼瘋?cè)说牡驼Z到什么時候。”

　　他話鋒一轉(zhuǎn)，“不過，它能清除虛空腐蝕的污染確實是事實...我曾出于實驗性質(zhì)，將這些水晶的輻射裝置布置在被虛空腐蝕的土地上，不多時，這些腐化虛空能量就被強大的奧術(shù)輻射完全消滅了。然后...這只不過是以毒攻毒而已，那片土地從被虛空腐蝕變成了被奧術(shù)能量結(jié)晶化?！?p>　　“用在人身上，也是如此，用強大的奧術(shù)能量來取代虛空的侵蝕?！?p>　　“至于代價...至少我研究紅水晶幾十年來，除了這紅色的奧術(shù)光輝，以及司空見慣的魔癮之外，沒研究出個所以然，說來慚愧?！?p>　　“所以，我才需要去魔法之都達(dá)拉然一探究竟？”伊莉雅問。

　　“沒錯?！笨ㄔ鷰焖勾鸬溃澳敲?，使用紅水晶的能量對她進(jìn)行凈化，不需要征求一下她的同意嗎？畢竟使用這些未知的力量...”

　　伊莉雅看了看伊莉茍薩，答道：“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估計已經(jīng)無法正常溝通了?！?p>　　卡扎庫斯點點頭，“說得也是，時間不多了，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吧?！?p>　　“我再提醒一遍，我并不能有十足的把握成功，失敗了的話，你們都會死。如果只是救你，我還更有把握一些?！?p>　　卡扎庫斯頓了頓，“你為什么非要救她呢？”

　　伊莉雅看向在昏迷中痛苦掙扎的伊莉茍薩，“也許是因為我身上有她的一部分靈魂，又或許是我和她有共同的遭遇，感同身受吧...誰知道呢。”

　　“孩子...雖然得知你的真實身份并不是龍族，而是一個異世界的游魂時，我是很吃驚的?！笨ㄔ鷰焖沟?，“不過，我并不介意。你在加基森的所作所為讓我見識了你的勇敢，證明了你的價值。我可是把暗金教的命運都壓在你的身上了。”

　　伊莉雅笑笑，“沒了我，還有瑪諾和波爾基，他們會搞定的。來，開始吧?！?p>　　卡扎庫斯看著她釋然的表情，嘆了口氣，“這也算是我對過去在加基森的所作所為進(jìn)行贖罪吧。”

　　...

　　現(xiàn)實世界。

　　卡扎庫斯手指一勾，放在板條箱里的十幾塊紅水晶向卡扎庫斯飛來，環(huán)繞著伊莉雅的身體。

　　波爾基見狀，問道：“這是在搞什么？難不成...”

　　瑪諾攔住了他，“現(xiàn)在的情況已經(jīng)不是我們倆能理解的范疇了...你就看著吧?！?p>　　只見卡扎庫斯抬起雙手，十?dāng)?shù)塊紅水晶的能量從中被抽出，刺眼而充盈的紅色光芒將整個房間都染成紅色，在卡扎庫斯的手中匯聚。

　　他兩手一推，這股能量向伊莉雅的身體沖去，灌注進(jìn)她的軀體里。

　　“嗚哇啊啊啊啊————！”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