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野蠻粗暴的療傷
“老子就是牛二！寧安鎮(zhèn)的牛二！”
見鹿野還一臉茫然，牛二怒道：“陳副主任……那個搞拆遷的陳胖子，你不是欺負他了嗎？”
“哦，嚇得屁滾尿流的那個死胖子！”
鹿野恍然大悟，四處看了看，沒見到胖子的身影，納悶道：“那死胖子哪去了？沒見到他！”
“在我?guī)煾改丘B(yǎng)傷呢。臭小子，惹到我們世界五百拳王道武館，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啊！”
鹿野指著那七八個人，問道：“各位好漢都是那個什么王八拳武館的嗎？”
“王八拳”幾個字咬得不是很清楚，牛二他們也沒聽清。一個個挺胸抬頭，一起用拳頭砸自己的胸口，砸得梆梆作響。
牛二手攥拳頭，說道：“小子，我們習(xí)武之人，武德最重要，絕不恃強凌弱。你識相的話，趕緊滾出寧安鎮(zhèn)，饒你一條狗命，否則休怪哥幾個辣手摧花！”
“花？好吧，就當(dāng)你是在夸我了！”鹿野敷衍了一句，他還在納悶，這牛二口口聲聲要自己滾出寧安鎮(zhèn)，事情不太對勁啊。知道自己的身份，敲詐勒索更有價值吧……
這時候，馬路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鹿野說道：“你們等我一下，我收拾點東西。”
其實，他是想去拿物理學(xué)圣劍。只不過剛轉(zhuǎn)身，就有一個青年，飛起一腳，踹在鹿野的屁股上，罵道：“收你大爺，快點滾蛋！”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鹿野并沒有跌跌撞撞，而是身軀呈現(xiàn)一個夸張的后仰幅度，就好像整個人從尾椎骨那里折斷一樣，如同破敗的布娃娃，飛出去。下半身在地上拖了幾米，一聲悶響，整個上半身重重地磕在地面。
一陣驚呼，在馬路邊響起，那些圍觀的人，看得眼睛都突起來了。
“一個人折成這樣，不死也廢了。該不會出了人命吧？”有人掏出手機，想報警，可號碼還沒撥出去，就看見鹿家小子扭動著身子站立起來。
從背影看過去，就像美國大片里的喪尸，動作僵硬，好似渾身的關(guān)節(jié)都脫落了，卻擁有近乎不死的頑強。
牛二吞了口唾沫，他有些害怕，害怕同伴這一腳真把鹿家小子踹死了。
雖然不是自己干的，可判幾年牢獄之災(zāi)是免不了的。正要訓(xùn)斥那個沖動的青年，又聽見有個同伴喊道：“這小王八蛋挺經(jīng)踹的啊，這都沒事。你看，還能爬起來呢……”
牛二見到這種情形，也大聲喊起來：“沒事，沒事，這家伙命大得很。嗨，還生龍活虎地進屋里收拾東西呢！”
似乎為了證明自己的話，牛二還招呼馬路邊圍觀的人，一起來看。這是要向大家證明，雖然剛才出現(xiàn)了驚險的一幕，可鹿家小子還活得好好的。
生龍活虎是扯蛋，可能走能動大家都有目共睹。
一個躲在后面的小個子，咧嘴說道：“不是說老鹿家很有錢嗎？怎么有錢人都這副德行？一嚇就跑了……”
“廢話，有句話怎么說來著，穿鞋的就怕光腳的，怕咱搶了他的鞋。這小子要是反抗一下就好了，老子就喜歡揍有錢人！”
圍墻外也有人起哄道：“走吧，沒什么看頭。鹿家小子認慫，回房間里收拾東西去了，打不起來咯?！?p> “二狗，你以為鹿家小子傻?。恳粋€對付七八個，誰不認慫？”
“有錢人也是人，挨了打也疼，喝多了也吐?！?p> “走吧，沒什么看的。武館牛二這幾個混混，出了名的蠻不講理……”
“還真別說，鹿家小子挺經(jīng)踹的?。 ?p> 這時的鹿野，已經(jīng)僵硬地走到了倉庫，他的目標(biāo)，就是藏得很好的那罐靈麥。
“老爺，你真要生吃靈麥？會受到靈植之神的詛咒……”
鹿野沒有回答愛麗絲，抓起一把靈麥，就往自己嘴里塞。
靈麥跟普通麥子一樣，有殼，殼上有毛刺，更有麥芒。扎得鹿野滿嘴流血，他也沒有吐出來，而是合著血吞進肚子里。鹿野很平靜，沒有扭曲面孔，也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只是默默地嚼著生的帶殼的靈麥。
愛麗絲卻監(jiān)測到了老爺此時的狀態(tài)，他把所有的怒火都壓抑著。就像火山爆發(fā)前，巖漿聚集在地殼的薄弱處。
生吃靈麥，以前在二次元不是沒有先例，只不過那都是試吃測驗，而且一粒一粒地吃，決然不是老爺現(xiàn)在這種情況，往嘴里一把一把地塞。
生吃靈麥，必然會遭到靈植之神的詛咒，這已經(jīng)是得到了證實的結(jié)論。至于具體會出現(xiàn)什么樣的不良后果，卻沒人說的準(zhǔn)，或者說隨機性比較大……
愛麗絲跟鹿野接觸的時間還短，并不是很熟悉老爺?shù)谋浴Ｖ恢览蠣斊綍r嘻嘻哈哈的，雖然嘴巴有時候惡毒了一點，卻沒有壞心思，很好相處的?？涩F(xiàn)在，認真起來，自己說什么他也不聽，好像一根筋的木頭。
只好默默地監(jiān)測他的身體狀態(tài)，及時反饋過去。
說也奇怪，鹿野吃下去，雖然感覺從嘴巴到腸胃都扎得生疼，心中的怒火卻漸漸淡去，好像有一股無形的舒爽痛快，正在驅(qū)散自己的憤怒。他仿佛聞到一種淡淡的奇異香氣，散布周身，讓自己變得清心寡欲，變得高尚，變得淡然，變得不計前嫌，變得脫離了低級趣味……
鹿野差點被自己的高尚感動，問道：“愛麗絲，怎么回事呢？”
“老爺，可能是你的怒火，在煉化靈麥外殼的芒刺。它們在你的胃里，正轉(zhuǎn)化純正的能量，滋養(yǎng)全身。這可是以前沒有記錄的先例呢……嗯？老爺，你不繼續(xù)吃了嗎？”
“廢話，這生靈麥又不是什么好東西，還有什么靈植之神的詛咒，干嘛吃那么多？我又不傻，說不定我只偷吃了這一把，靈植之神沒發(fā)現(xiàn)呢，我不就躲過去了么？”
鹿野打了幾個飽嗝，從地上站起來，伸伸懶腰，全身骨骼咯咯作響，原本被踹倒，渾身的疼痛也已經(jīng)消弭，看來生吃靈麥，已經(jīng)把坍縮的氣徹底補充回去了，傷勢好得七七八八。
“老爺，你這是強行壓制傷勢啊，必須盡快煉丹吞服，才能徹底好轉(zhuǎn)呢。要不然會留下后遺癥的！”
鹿野啐了一口唾沫，罵道：“趁老爺?shù)呐疬€沒消耗完，報了這個仇。再被那古怪的香味一熏，我怕等下不但不記恨他們，反而要把他們奉為座上賓了……”
愛麗絲也暗暗松了口氣，雖然經(jīng)歷了一場野蠻粗暴的療傷，看樣子熟悉的老爺還是回來了。
剛才鹿野認真起來那種沉悶的氛圍，讓她也感到壓力不小。
在鹿家老宅外面，馬路閑人們四散而走，他們雖然閑可也沒功夫曬著太陽看熱鬧，還不如躲在小酒館里吹牛痛快。
牛二也想走，驅(qū)趕鹿家小子的事已經(jīng)辦妥，肖念祖答應(yīng)的錢也應(yīng)該十拿九穩(wěn)地到手。這時候應(yīng)該趁早走人，于是一聲招呼，帶著同伴也要離去。
突然，鹿家老宅里傳出一個冰冷的聲音：“武館那幾個小王八，留下來做奴隸，本老爺饒你們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