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海茫茫,我們能來到這世上,與他人相遇相知,或是相親相愛,甚至是步上婚姻的殿堂,在某方面來說,既是必然,也是偶然。冥冥中,存在著一種說法叫緣分的東西。
起初我自是不信這的,不過在經(jīng)歷燕子的事情后,我也漸漸地開始相信了這種叫做緣分的東西。
緣分,有時候,真的很是奇妙,有時候,它會在某個特定的場合中,讓你與那個他邂逅,又在另一個場合,讓你與他分開。
有些人,起初也與你心心相印,也曾相扶相持,不過,后來隨著生活的某些原因和時間的流逝,那緣分便沖淡了,淡著淡著,就終于無了。
那是2001年四月間,容易充滿幻想的一個月,在一個平平常常的日子,細蒙蒙的雨絲里夾著些許涼氣,正悄悄地向大地飄灑著。
遠方看著,青草綠油油的一片,可是,人走近了看,卻若隱若無,仿佛與整個天際融合了一般。
對于這樣的一幕,韓愈寫的詩句“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笨烧觅N合這個意境哩!
在這樣淅瀝小雨的日子里頭,柏下村中,即使沒有什么要緊事,人們還是必定會出去忙活莊稼去的,因為莊稼是農(nóng)民的命根子,這莊稼能管著他們那一家人幾張口哩,他們可寶貝著了。
我能叫楊光,還有個緣故呢!據(jù)說是父親有一年瞧得自己莊稼,天天被雨淋,連續(xù)下了一個月,這可把父親給急壞了,每天皺著眉頭都吃不下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日夜盼著太陽出現(xiàn)。又碰巧我在這個時候懵懵懂懂地來到了這個世上,于是我父親毫不猶豫地給了起個名“楊光”,取諧音陽光,希望我能給這個家?guī)黻柟?,帶來希望。于是,楊光這個名字便伴隨著我二十多年。
柏下村的由來,也是簡單樸實。據(jù)說是楊家老祖有一年遷到這個地方,瞧見柏樹長得到處都是,又有山有水,還請了個風水大師來瞧了下,風水大師瞧后,立即眉開眼笑地向老祖說這里的風水如何如何地好,能讓家族昌盛,是個開枝散葉的好地方。聽得老祖心花怒放,當場決定在這安了下來,并還給這個地方取名柏下,據(jù)說這柏下兩字可透著老祖對后輩的期盼哩!
依然記得,故鄉(xiāng)的山,雖不足千米高,卻自有高過千米甚至更高山峰的威嚴。
遠看,像一頭匍匐的獅子,威嚴盡顯,也因此被故鄉(xiāng)人稱作獅子山;近看,內心會有些許的膽怯存在,仿佛在你面前的不是山,而更像是一頭真正的獅子猛獸偽裝成一座山,就等待獵物到它的面前,好一口把它吃掉哩!
故鄉(xiāng)的山,歲月難使容顏老,依舊蒼翠青青貌!活了千年,卻綠乾坤萬里,空里流處,盡是芳香!
此時,我已經(jīng)8歲,已在當?shù)丶Y辦的學校--石塘學校上了學,一年級了。今天恰好是星期五,按照慣例,星期五下午會放周末假,是個放假的好日子。
對于孩子們來說,星期五就是他們的幸福日,因為他們又可以趁機好好玩了,孩子們就是這樣的單純。
時間還沒到下午,孩子們的心卻早不知野到哪兒去了,也許在惦記著他早上吃的糖,也許是在單純地發(fā)呆,也許是在想放假該玩什些什么,不知根底的人,瞧得這模樣,興許還以為他們聽課時在認真地思考問題呢!
帶課的老師見了也是無奈,不過也就隨他們吧,誰叫他們現(xiàn)在還是孩子哩!
在喜悅的氣氛中結束了下午的課,孩子們便興沖沖地往回家走,都沿著那條鄉(xiāng)間小徑,往家趕。只是那條路不太好走,又加上是下雨天,所以泥濘非常,不好走,還容易打滑。
撐著一把淡藍色的傘,和其他小孩一起腳步輕快地在這條小路上走著。
心里在盤算著,放假里,該玩些什么才好。
耳朵里卻不斷傳來其他小孩的話語。
“終于放假了,虎子,我放假去你家玩吧!”
“好啊!反正我一個人在家挺無聊的,強子,到時候,我把彈珠帶過去,我們就一塊玩彈珠吧!”
“嗯!我們走快點吧!鞋墊都進水了,腳有點冷,我們走快點兒吧!”
......
“莎莎,周末到我家來玩,好不好。”
“好的,娟子,我會去的,到時候,我們一塊兒邊吃瓜子邊玩”
......
在人群里,我的背影倒顯得有些孤寂了。我也想和他們一起在一塊兒玩,可是,他們不敢跟我玩,因為我體質很弱,動不動就會暈倒,他們害怕我隨時會出事,所以倒是被有意或者無意的疏遠了。
要是我暈倒在某個地方,又像上次那樣被雨淋感冒了,被母親尋著了,我還得挨罵和挨打,經(jīng)常少不了要跪搓衣板。想到這兒,我嘴角泛起一股苦澀......
不過,幸運的是,我自己還收養(yǎng)了一條流浪狗,有它陪自己。那流浪狗是之前在學校旁邊的路上發(fā)現(xiàn)的,我當時發(fā)現(xiàn)了它,看見它似乎是被人遺棄在路邊的。
蹲下身,觀察到,它全身純白的毛,體型很小,勉強能走路。我內心出于不忍,尤其是看到它看著自己時那眼神里透露著期望、哀求、痛苦,我便很同情它,同時心底里也很喜歡它,因為它很喜歡和自己玩。
它,一個勁兒地舔著我的手,我不斷地撫摸著它的毛,并給它起名喚作小白,心軟之下,就將它抱回了家。收流浪狗那會兒,我母親本是不同意的,但我愣是執(zhí)拗地央求她收留下這條可憐的小狗。
起初,母親她的口緊咬著不放松,她說家里不寬裕。不過在這件事上,我硬是硬著頭皮,直面母親的威嚴,與母親僵持著,絲毫不放棄。
就這樣堅持冷戰(zhàn)一個多月,在那一個月里,我都會偷偷地將自己吃的分一半給小白吃。到得最后,母親執(zhí)拗不過我,終于松了口,我得以成功地將小白接回了家,成為家里的一員。
而我也從此有了玩伴,它是小白。
小白不僅僅是我的玩伴,還是我的朋友,更是我的親人。
我放了學,或是放了假,都會帶小白去外面轉轉,有時候,我會看著美麗的夕陽而出神;有時候,我會看著碧綠的溪水而發(fā)呆;有時候,我會在路上緩緩地奔跑,小白在后面跑著追我,迎著日出到碧綠的田野......
在這個雨天,我就這樣,懷著這樣的心緒,右手撐著一把淡藍色的傘回到了家。
今天,因為這雨,我便不會再往外跑了,省得又得遭到母親的一頓呵斥。
我按照往常那樣,在自己的房里陪著小白玩。玩了一陣后,母親便叫我去吃晚飯了。隨后,我便撇下小白,就往飯桌上跑,因為肚子餓了。
吃完后,我便將家里剩下的飯菜,倒在小白專用的大盆,也就比碗大一點兒。然后,端著它,朝小白那由我親自搭造的暖窩走去。
按照平常那會兒,這時候,小白一定會在自己的窩里等著我給它食物吃呢!
每次,想到小白吃飯那會兒,尾巴不停的搖擺著,露出它那又長又濕滑的舌頭舔著我褲腳,我便很開心,因為我的小白開心,我也就開心。
可是,待得我走到小白的房子,往近一看,沒發(fā)現(xiàn)小白的身影,內心頓時便很焦急,生怕我的小白出了一丁點什么意外。于是,我快速地放下那盆,手里迅捷地握著一把傘,朝屋外去尋找小白了。
我嘴里不斷地在喊著小白,沒有聽到小白的回應,內心頓時慌了起來。時間一分一秒地在流逝著,當我走到了馬路上后,我聽到了我那小白歡快的叫聲,頓時,我的心就稍稍放松了下來。
我聽到小白的歡快叫聲后,我便加快了腳步,朝著那發(fā)出小白叫聲的地方而去。此刻,天漸漸地暗了下來,雨也終于停了下來。
待得我走近了,我才瞧見我的小白在和一個極為陌生的女孩在歡快地玩耍著。看得出來,她也很喜歡自己的小白,很開心。
于是,我內心的擔憂于此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再往前走點,我便看到了,一個扎著辮子,容貌清秀,最為明顯的是她那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和精致的雙眼皮,她的個子稍微比自己小點,身著一身紅色的裙子的女孩。映入我眼中的是,她的臉上此刻正綻放的燦爛笑容,給這漸漸暗下去的天地注入了一絲活力與光明。
醉步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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