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比五废鼍褪沁@么有骨氣,看到陰司都向統(tǒng)奚行禮他就知道,剛剛?cè)绻约捍饝?yīng)了,那真的是一步登天。但是他除了爺爺,不想拜其他人為師。
“都這么說了,你還是不同意,哎,那好吧,這事強求不得,老頭也不強求了?!苯y(tǒng)奚難得再次正經(jīng)了一回,背著手感嘆了一聲,從懷里摸出一個精致的小袋子,和敖瑞使用的乾坤袋模樣有點像,只是上面的繡花不一樣。
統(tǒng)奚從小袋子拿出一塊不知道什么材料制作的嶄新的令牌,烏黑的令牌正面雕刻著‘大長老’三個大字,背面用篆書雕刻‘大唐官府’。
統(tǒng)奚把令牌遞到任宸霄手上,說道:“這是老頭我償還你的酒,拿著這個令牌到大唐官府,沒人敢攔你,你如果想通了拜我為師,隨時可以來?;蛘哂眠@個令牌提出一個要求,只要不過分,我都幫你,但如果你提出了這個要求,我就收回令牌,再也不能拜我為師,自己考慮一下吧。”
任宸霄接過令牌,像是木頭制作的,但是哪有黑的這么徹底的木頭,而且重量特別重,比同等體積的石頭恐怕都要重一些。
“到了大唐官府就說找大長老,然后出示令牌,會有人帶你過來找我的,老頭我走了。”統(tǒng)奚說著,腳底生風(fēng),掀起東海灣沙灘上的塵沙無數(shù)。
沙子撞在臉上,臉上有些生疼,任宸霄趕緊用手擋住了自己的臉,眨眼間等風(fēng)沙消失時,這沙灘上的統(tǒng)奚也消失不見了。
高人!這就消失了。
任宸霄心里暗嘆一句。
抬頭望望這東海灣,剛剛密布烏云已經(jīng)消散不見了,又恢復(fù)了今日的晴空萬里。剛剛那商人的鬼魂還是厲鬼的時候,掀起的海浪波濤也平息下來了。
海風(fēng)帶著咸腥的海味吹拂到臉上,讓人感覺愜意無比。
任宸霄摸著酒葫蘆,想喝一口酒,突然想起自己的好酒被統(tǒng)奚喝完了,氣憤,郁悶。
拍了拍酒葫蘆,放棄最后一絲妄想,任宸霄把自己的劍收回劍鞘,往建鄴城的方向走去。
“李老爹,海上沒事了,剛剛來了一個神仙,把那妖孽清楚了,你們快回去吧,真的沒事了,你看那邊的天就知道了,看到其他人,告訴一下其他人,讓他們也回來吧?!?p> “孫阿婆,海上沒事了……”
“趙大叔……”
任宸霄往建鄴城那邊走去,路上遇到東海灣的漁民,全部打了一聲招呼,告訴他們沒事了。
“孫爺爺,李善人,海上沒事了?!比五废稣业搅死蠈O頭和李善人。
“宸霄,你終于過來了,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崩蠈O頭像是沒有聽到任宸霄的話,看到任宸霄過來,松了一口氣。
“孫爺爺,海上沒事了,那是一個沒有投胎的厲鬼,有一個神仙過來解決了?!比五废鲈俅握f了一遍。
“是他嗎?”老孫頭還沒有說話,李善人聽到厲鬼兩個字,開口問道。
“是李善人的那個商人朋友,他還讓我給李善人你帶句話?!?p> “什么話,你說?!?p> “他說曾經(jīng)那件事,他一點都沒怪責(zé)李善人,還很感激李善人照顧了他的家人,他已經(jīng)安心去投胎了?!?p> “謝謝任公子,謝謝你了,他的家人,只要我還在,一定都以對待親人那樣對待?!?p> “李善人能這樣就好,我也不多說什么了。孫爺爺,東海灣這幾年出現(xiàn)的冤魂就是那一個,已經(jīng)被解決了,大家都可以安心很長一段時間了?!焙竺娴脑捠侨五废鰧蠈O頭說的。
這商人的鬼魂確實是這幾年出現(xiàn)的,想想還是爺爺去世之后。
鬼魂這個東西,任宸霄以前聽說過,沒有見過。這次才見到,可能以前出現(xiàn)的冤魂厲鬼都是被爺爺解決的吧。
“冤魂解決了就好,大家可以安生一段時間了。”老孫頭輕輕的拍了拍自己胸口。
“萬事平安。”任宸霄笑笑。
任宸霄現(xiàn)在當(dāng)然如此安慰,萬事平安。不可能去說‘孫爺爺,以后還是有這樣的情況也不用怕,我來解決就好了。’那樣說就太不好了,這是詛咒東海灣下次還會這樣?
一切都已萬事平安,再好不過。
“孫爺爺,我可能要離開東海灣一段時間了?!比五废鐾蝗徽f到。
其實厲鬼事件和統(tǒng)奚的出現(xiàn),確實給了任宸霄很大的刺激。任宸霄自認(rèn)為自己的武功已經(jīng)很高強了,今天卻知道連一個普通的厲鬼都打不過。如果沒有爺爺最后給的底牌,如果統(tǒng)奚并沒有出現(xiàn),任宸霄還真的要死在厲鬼的手上了。
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武功,發(fā)現(xiàn)只是不入流的存在,任宸霄認(rèn)為,很大原因自己從來沒有真實歷練過。這靈臺劍和斜月步在爺爺手上就這么強,在自己手上就什么都不是,那還是自己不努力。
任宸霄的實力已經(jīng)達(dá)到一個瓶頸了,每天這樣練劍根本沒用,只能真實的戰(zhàn)斗才能進(jìn)一步提高,在建鄴城和東海灣,任宸霄根本沒有勢均力敵戰(zhàn)斗的機會,最好去外面闖一闖。
還有統(tǒng)奚,任宸霄說不仰慕統(tǒng)奚是假的。自己難以對敵的厲鬼,在統(tǒng)奚手上走不了一回合就慘遭落敗,這是一個怎么樣難以望其項背的高度?陰曹地府的陰司都要給他行禮,那他是有多強。
任宸霄很羨慕,很仰慕,也想自己有一天達(dá)到如此的高度。
任宸霄此刻永遠(yuǎn)也想不到,未來的他不僅僅有如此的高度,甚至更高。那將是天宮百仙作揖,龍宮千族行禮,妖界萬獸下跪,地府鬼見叩首的高度。
不過現(xiàn)在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族小子,哪怕在人界,他現(xiàn)在都不是很多人的對手,所以出去闖闖更是有必要的。
任宸霄也想去長安看看,看看這大唐的都城,究竟有繁華,有多么不平凡。
“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這么突然要離開?!崩蠈O頭關(guān)心的問道。
“東海灣太小了,我想去外面歷練一段時間,增長增長見識?!?p> “好男兒志在四方,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東海灣和建鄴城確實太小了,你是龍困淺灘了。我支持你出去走走,出去看看,不能讓你這條傲龍困在這東海灣的淺灘,有更大的大海讓你游闖。”老孫頭雖然只是一個老漁民,但他也知道這些道理,不由自主的說了出來,支持著任宸霄。
“準(zhǔn)備什么時候走?”老孫頭又問道。
“嗯,我和東海灣和建鄴城的朋友們都告別一聲就走,這幾天的事情吧。”
“跟他們打聲招呼也好,把東西都收拾好,屋子平日我跟你看著,門窗鎖好就行了?!?p> “謝謝孫爺爺了?!?p> “這都是小事,出門在外啊,一切都要小心謹(jǐn)慎……”老孫頭開始以一個長輩的身份開始叮囑起來,任宸霄并沒有覺得不耐煩,只是為有人的關(guān)懷而感動。
……
建鄴城,牛大膽的屋子,突然出現(xiàn)一個人。一個女子,穿著彩衣,臉上遮著白紗。
若是任宸霄在這,肯定能夠認(rèn)識,這個女子任宸霄見過,正是那天去酒樓的問他生肖屬相的彩霜。
但是任宸霄不知道這個女子是三界都不敢輕視的方寸山弟子,也對,哪怕現(xiàn)在告訴任宸霄方寸山,任宸霄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方寸山這三個字代表什么概念。
彩霜來到牛大膽的屋子,稍稍轉(zhuǎn)了一圈,穩(wěn)定了身形,立馬就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發(fā)著嗚嗚不清的聲音,對著躺在屋子床上的牛大膽不滿的說道:“師兄,你這屋子好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