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以走,但她不行!”剛剛被擊飛劍的男人忽然叫住了他們,“她已經(jīng)學(xué)會了村中的劍術(shù),現(xiàn)在離開,村里的秘密不久泄露了嗎……”他的目光如舔舐般在女孩的身上上下游離,才幾年時間,就長得這么誘人了,怪不得布魯澤會被他吸引住。
“你休想!”原本打算離去的一家人憤怒了,他們拔出劍,直面一群他們根本無法擊敗的對手。
“還想反抗!”村民們也都拔出了劍,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
“都給我住手!”輪椅忽然攔在了雙方的中間。
“少爺,您快躲開,一切都是您父親的命令?!泵鎸κ最I(lǐng)的兒子,男人不得不收回了輕浮的態(tài)度。
“父親的命令是把他們逐出村子,而不是搶光他們的財產(chǎn),更不是把他們殺死在這里!”向來溫和的布魯澤毫不退讓,“如果你們再這樣下去,就準備承受父親的怒火吧!”他掃視一圈,所有的村民,都避開了他的視線。
“你們走吧。”布魯澤沒有回頭看女孩,他怕自己在最后的一刻哭出來。
“我不會放棄的。”留下這句話,女孩的一家人,終于離開了。
直到他們走遠,布魯澤才在村民們的身上,移開視線。
回到家后,他徑直走到弟弟的房間,抱住茫然的弟弟,哭了一場。
幾天后,熟睡中的布魯澤忽然聽到了異常的響動。
在他醒來的同時,驚異地看到了一個早該離去的身影。
“我在做夢?”他支撐起身子,注視著女孩。
“我是來帶你離開的?!钡吐曊f著,女孩扶著他,幫他坐上了輪椅,“你在這里,并不快樂吧?!?p> “不行。”布魯澤很想離開,但這里還有一個重要的家人。
“為什么?村民們和你的父親這么對你,你難道還想不清楚嗎?”女孩滿臉不解。
“因為……”
“因為他無法違抗我的命令。”淡淡的聲音從門前傳來,魁梧的身軀,冷漠的眼神,當一切映入布魯澤眼中時,他無法控制地抖了起來。
“父……父親?!彼⒖剔D(zhuǎn)向女孩,“快逃!!”
可下一瞬,女孩已經(jīng)被父親扭住了。
“這一次,我親自驅(qū)逐你?!闭f著,他連看都不看兒子一眼,向外走去。
“父親!求求您,不要傷害她!!”布魯澤用盡全力吼著,可父親,毫不理會。
最后,他和女孩對上了眼睛,一人的眼中,盡是絕望,另一人的眼中,滿是倔強。
他一直沒有休息,忐忑地等待著父親的回來,朝陽出來了,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布魯澤立刻轉(zhuǎn)著輪椅,迎了上去。
“父親,她……呢?”艾文的眼神猛地釘在父親的劍上,一滴滴血,從那上面滴落。
“我會為你找一個合適的妻子?!备赣H的聲音很平淡,仿佛做了一件在平常不過的事情。
“她呢?你把她怎么樣了!”布魯澤抓住父親的腿,驚恐地盯著父親的眼睛。
“作為我的兒子,無論什么時候,都不該這幅表情。”父親一腳踢開兒子,在兒子的面前,冷靜地擦拭起染血的劍,“她已經(jīng)不會再出現(xiàn)在你的眼前了,永遠不會?!闭f完,父親轉(zhuǎn)身欲走。
“為什么!”布魯澤猛地抓住了父親的一角,“你明明不用做到這一步的!”
“為了你,我不能留下絲毫的隱患?!?p> “為了我?你為我做過什么父親該做的事情嗎?小時候,你把我囚禁在這里,你把弟弟囚禁在牢里,你毒打我們,你幾次差點殺死弟弟,你哪點算是一個父親,你有什么資格說為了我?!”他瘋狂地對父親吼了出來,“我原本就不會隨她走的!你為什么還要做這種事情!??!”
臉頰一陣劇痛,布魯澤摔在了墻上。
“你什么時候敢于質(zhì)疑我的決定了?”他一步步走進兒子,提起他,盯著那早已滿是怒火,卻沒有一絲屈服的眼瞳?!拔椰F(xiàn)在就告訴你我為什么要殺死她”男人湊近了兒子因憤怒而扭曲“她沒有天賦,她的血,不能保證你的后代,能夠習(xí)得你的劍術(shù)?!?p> “就為了這個?!”布魯澤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
“就為了這個?!备赣H一松手,布魯澤摔在了地上,“無論你還是你的弟弟,都是廢物,無可救藥的廢物。所以,我不得不把希望寄托在你的后代身上,只有得到一個優(yōu)秀的后裔,才能讓你們母親的死,有一點價值,這個家族,才能延續(xù)下去?!彼拖骂^,俯視著自己的兒子。
“我們,只是讓這個家族延續(xù)下去的工具?”布魯澤抬起頭,怒視父親波瀾不驚的雙瞳。
“是。”父親轉(zhuǎn)過身,“從今天開始,不準你在我不允許的情況下,接觸任何女人?!?p> “我不會再聽你的命令,哪怕死!”
“沒關(guān)系,你的弟弟,會隨你陪葬?!闭f完,父親就走了。
“啊!”布魯澤緊握著手鏈,仰天長嚎。
自那天開始,父親給他帶來的,除了恐懼,更是仇恨。
在那之后,布魯澤的眼神,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若說過去的他還是一匹倔強的小馬,現(xiàn)在的他,看起來就像一只溫順的綿羊,他像一個沒有生命的傀儡,對父親的話言聽計從,沒有質(zhì)疑,也從不反抗,連父親,都覺得他完全屈服了。
這就是他這些年的經(jīng)歷,直到數(shù)日前,他遇到了一個強大無比的少年……
身后的門終于開了,首領(lǐng)手持湛藍色的劍緩緩踱出,布魯澤忽然感覺自己被強烈的氣勢重重包裹,劍的氣勢,父親的氣勢。
“走吧。”說完,他不理會輪椅中的兒子,自顧自地走向首領(lǐng)府的深處。
“是,父親?!辈剪敐筛诶先说纳砗?,他注意到,每走一步,父親的氣勢都在慢慢攀升,他毫不懷疑,如果父親認為弟弟是真正的兇手,他會毫不猶豫地將弟弟當場格殺。
“就要結(jié)束了?!辈剪敐删o握著石子串成的手鏈,低聲自語。
數(shù)分后,兩人停在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