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影重重,一道接一道,仿佛拍打海岸的大浪暴射而來。
嗚!劍刃逆風而行,撕裂了空氣,帶著狼吼般的咆哮。
站在原地不動的夏夜眼睛微瞇,雙眸中熠熠生輝,鎖定飛速接近的劍影,握刀的右手繃緊,隨時能發(fā)動雷霆之擊。
就在張文林距離夏夜只要一米不到的時候,夏夜忽然動了,他右腳前踏,腰部發(fā)力,右手帶著隕星刀由下及上揮出,到一半的時候左手抵在刀柄上,異能陡然發(fā)動,接近兩倍的力量毫無保留的傾瀉而出。
“早就料到你會使用異能了?!?p> 張文林表情倏然一變,哈哈大笑道,只見他手腕一轉,空中凝實的三道虛影就合而為一,竟然順著隕星刀的側刃一路下滑,嘩嘩嘩的爆響著,還擦出了明亮的火花來。
“哈哈,夏夜,這一招獨闖龍?zhí)队秩绾?。”刀劍交擊,那響聲異常的刺耳,而張文林的聲音夾在其中,更是平添幾分兇惡。
他躊躇滿志,自以為已經將一切都把握在手中。
不過面前夏夜依然神色不變,隕星刀劃過一半的時候,從容不迫的收刀后退一步,轉而又是一刀斬出。
“呵呵,看樣子你沒有學過武技,那這回我是贏定了?!睆埼牧謾M劍輕松的彈開隕星刀,露出一副輕松的儀態(tài)。
都是后天七層,就算夏夜有異能,也不是習練武技多日的他的對手。空有力量,卻不會運用,那不過是愚蠢的莽夫罷了。
夏夜對張文林的話語無動于衷,他依然一言不發(fā),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揮看,看似雜亂無章,但張文林并沒有察覺到每一刀的力量都在漸漸增強。
九鍛!
在使用九鍛之前,夏夜故意用了一次異能,擋下那一擊的張文林,對后面這仿佛潤物細無聲般的力道增長全然沒有察覺。
“罷了,我也沒有閑工夫和你墨跡了,是我高看你了,接下來,三招之內必將解決你。”張文林嘆息一聲,他一劍橫劈,將旁邊的好幾棵竹子攔腰截斷,接著就打算上前一套帶走夏夜。
“是嗎?其實是我高看你了才對?!?p> 夏夜神色驀地一變,他的嘴角帶笑,趁著張文林招式銜接之時,那看似防守的動作忽然一變,冷藍色的刀刃穿越短短的距離僅是眨眼間,形成一道引人注目的光弧,直奔張文林的胸口。
這一下變招時機選的恰到好處,正是張文林心神完全松懈之時,連帶著身體肌肉也沒有那么緊張,反應速度更是慢了半拍。
“糟糕!”在競技場屏幕前觀看的幾人心結都是一咯噔,暗道不妙。他們的實力比起夏夜和張文林要低得多,但眼光還是不差的。
夏夜的這一次進攻,張文林怕是討不到便宜了。尤其是羅建元,縱然再怎么看夏夜不爽,他也不得不承認夏夜在戰(zhàn)斗上展現(xiàn)出來的天賦要比張文林高的多。
張文林瞳孔猛縮,直面夏夜這一招的他感受才最真切,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壓力突然襲來,讓他感到束手束腳,握劍的右手都有些輕顫,想要格擋時愣是慢了一分。
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的十分離譜,這份輕視也讓他陷入了決死之境。
“拼了,豈能這么輸給我之前看不起的人。”覺得自己完全丟不起這個人,張文林在心底怒吼著,眼神變得無比犀利。
看著他神色瞬間的轉變,夏夜冷笑一聲,沒有半點停留,隕星刀呼嘯而出。
“九鍛!”
鐺鐺!
兩道璀璨的光芒撞在一起,發(fā)出激烈的金鐵交鳴之聲。刀劍接觸的片刻,張文林面色豁然一變,大力傳來,他如遭雷擊,面色憋的通紅一片,本就彎曲的手臂更是被壓的緊貼在胸口。右腳還想要支撐一下,但地面的泥土都被擦出一道深痕。
“啊!”張文林慘叫一聲,蓋過了手臂折斷時發(fā)出的咔擦,緊接著整個人就被彈了出去,飛過幾根斷裂的翠竹時,被刮得鮮血淋漓,最后壓倒了四五棵竹子才停住。
“三招之內,你有敗無勝?!毕囊够鼐吹馈?p> 刀鋒一轉,他接連朝前邁出數(shù)步,一刀掃出,如同掠過天邊的流星一般,帶著一股無匹的氣勢,直追張文林,這順風而去,像是要把竹林的響動化成風暴突襲的聲音。
才初學不久的九鍛,這一回在夏夜手中爆發(fā)出來力量卻不比那些練了好幾年的武者差,只因為在這一招中,夏夜又使出了異能,增幅1.5倍,疊加之下,超過兩千公斤不在話下。
迎著這道刀光,張文林疼的扭曲的臉龐更是難以辨認,一股寒意直竄頭頂,讓他全身都忍不住顫動起來,他面對夏夜的這一刀已經是毫無辦法,斷了一條右臂,左手連撿起劍都來不及。只是那句認輸張文林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他看向夏夜的眼神自然就變得怨毒起來。
“第一招!”夏夜輕喝一聲,隕星刀順著張文林的胸口劃過,張文林往后盡力一靠,才算是避免了被一刀兩斷的下場。
鮮血噴灑而出,伴隨著凄厲的慘叫,是外面觀看眾人目瞪口呆的神情。
就算猜測張文林會被壓制,但也想不到他這么快就落敗了。
“同是后天七層,差距已經大到這種地步了嗎?”
實際上若非張文林太過輕視夏夜,被夏夜抓住了那一瞬間的破綻,最后夏夜縱然是贏,也不會那么輕松。
“第二招!”見張文林咬緊牙關不肯認輸,夏夜右手一抖,劍刃橫拍,又是重重的打在張文林的腰間。
他整個人飛了起來,橫掠出去近十米遠,從半空中落下來的時候,好死不死的實在斷竹的上方。
“啊——”慘叫一聲,張文林的身體就被斷竹洞穿,場面看起來十分血腥。
張文林抬著頭想要再說著什么,但意識很快就模糊了,嘴巴一整一合也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只聽到夏夜用戲謔的聲音在他耳畔說道:“說是三招,其實也就用了兩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