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高世寶向王員外和李書生點頭微笑,笑容何須如同春風拂面,顯得那么的親切平易近人。
“縣令大人好?!?p> “王員外好,昌平縣男好,靖遠伯好?!?p> 縣令高世寶在縣衙中休息,突然得到了報告,商人王員外家被人圍攻,靖遠伯趙山河與昌平縣男劉猛出手解圍。
得到這消息之后,高世寶急匆匆從縣衙趕到王家,自從他上一次離開了趙大人莊將趙山河扔在那里面對劉猛之后,他就非常后悔當時的舉動。當時如果堅定的站在趙山河一面,不但現(xiàn)在昌平縣男劉猛要給他面子,而且趙山河也會對他好感倍增。
“高縣令里面請?!蓖鯁T外邀請高世寶進入正堂,縣令這樣的官宦他這個商人也是不敢得罪。
“請什么情,有事趕緊說,我跟我兄弟都忙著呢?!眲⒚椭苯哟驍嗔送鯁T外的話,黑著臉看著高世寶。出事的時候不來,沒事了你來干啥?花前月下用得著你摻和?反正自己是個紈绔,這種丟人的事情自己來就行,還是不用心思都在王玉嫣身上的趙山河開口了。
高世寶弄了一個大紅臉,看向趙山河,見到趙山河不言不語,心中明白自己這個縣令還是入不了人家從三品指揮同知的法眼。
正在縣令高世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一匹健馬直接沖進了王府大門,來到趙山河面前。
馬上一個軍士翻身下馬,單膝跪地大聲說道:“稟報將軍,聶守信將軍有要事相商,請將軍速速前往護陵軍大營?!?p> 趙山河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照著來人的屁股狠狠地踹了七八腳,而后威脅著說道:“范奎,要是聶家兄弟找我說的不是要緊事,老……我拔了你的皮?!壁w山河突然意識到王玉嫣正在一旁,“老子”二字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大人,誰惹你生氣了,你告訴范奎,范奎給你出氣?!狈犊酒鹕韥?,惡狠狠地看著身邊的人。
“等我回來?!壁w山河轉身對王玉嫣說著,緊急軍務不能耽誤,雖然趙山河快要恨死縣令高世寶和范奎這兩個不速之客,但是也必須鐵心離開趕往護陵軍大營去見聶氏兄弟。
可悲的第一次相見,連王玉嫣的一句話都沒有聽到。趙山河郁悶的大吼一聲,翻身上馬,帶著范奎直奔護陵軍大營。
“恭喜王員外,賀喜王員外,我兄弟靖遠伯想是對王小姐一見鐘情了,你們王家滿門興旺的日子到了?!眲⒚拖蛲鯁T外躬身施禮開口道喜。堂堂昌平縣男給一個商賈作揖,放在平時劉猛是萬萬做不出來的,但是現(xiàn)在卻做得非常自然。
王員外聽著劉猛的話,心中樂開了花,臉上卻不敢承受,趕緊閃身躲開連稱不敢當。
劉猛哈哈一笑,直起身子說道:“沒什么不敢當?shù)?。要是王小姐真的與我兄弟結成連理。您就是從三品指揮同知的岳父老泰山。我這個兄弟可不是一般人,剛才那場面你也見到了,什么東廠、西廠、錦衣衛(wèi),根本不放在眼里了。王小姐嫁給我兄弟,你就等著呼風喚雨吧?!?p> “是啊,王員外,靖遠伯威名遠播。滿朝文武都知道他的赫赫威名。能夠有這樣的女婿,想必王家百年之后必能擠入豪門大族的行列?!笨h令高世寶趕緊幫腔,試圖修復與劉猛和趙山河這兩個人的關系。就這兩個人完全有能力決定他的前途,是干一輩子縣令還是到期之后官升一級。
王員外聽著劉猛與高縣令的話語,看了看女兒,發(fā)現(xiàn)女兒王玉嫣低著額頭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正準備推辭一下的時候,看到自己女兒的耳朵紅彤彤的,猜測女兒心中應該是愿意的,于是開口問道:“昌平縣男,老夫跟你打聽一下這個靖遠伯的身世,希望你不要介意?!?p> 劉猛連連擺手說道:“不介意。不介意。我這兄弟乃是世外高人的關門弟子。父母從未聽他說起過,很大可能是已經不在世了。我這兄弟現(xiàn)在在天壽山掌軍,手下五百悍卒驍勇善戰(zhàn),身邊一個師爺乃是前朝忠臣王恕之子,開元學派當代領袖,當世大儒王承裕老先生。最主要我這個兄弟人品好,俠骨柔情,會心疼人。不過我這兄弟有個忌諱,他身邊有一匹馬叫喜樂,誰也不能虐待,誰虐待跟誰急。這匹馬敢上桌子從盤子里面跟他搶水果,這事我都不敢干?!?p> 劉猛吐沫橫飛,把趙山河所有他知道的情況都說了一遍。
王玉嫣在不知不覺中就抬起頭來,看著劉猛問道:“為什么他那匹馬那么特殊?從來不拴著還隨便可以進他的房間?”
劉猛看著王玉嫣,心中暗道一聲“成了”,連忙說道:“我這兄弟出世之前吃了很多苦,據(jù)說在最困難的時候遇見了喜樂,一人一馬相依為命,我兄弟就發(fā)誓,把喜樂當親兄弟看待,只要飛黃騰達了,必須讓喜樂吃香的喝辣的。結果這匹馬命好,沒多久我兄弟就發(fā)達了。要說天壽山有誰最不能惹,那就是這匹馬。你惹了人,講一講事情的原委,道個歉就過去了。惹了這匹馬,我那兄弟就變得不講理,非常蠻橫。”
劉猛繼續(xù)說道:“其實,我跟我這兄弟認識,還是在他的莊子上。那天他莊子上有對新婚夫婦辦喜事。我沒事找事到處溜達,不知不覺就溜達到了他的村子,就想湊熱鬧。你們知道,我們這些勛貴手下的人都不怎么講理,到哪都想威風一下。結果就那一次,遇見了護短的趙山河,所有的家丁都被揍了一頓,然后扔河里了。我稍微還好點,花了幾十兩銀子,吃了一頓高價飯,算是破財消災了?!?p> “她這么霸道你還跟他在一起?不覺得他欺負你?”李晴睜著大眼睛看著劉猛。那雙大眼睛放出的電波直接把劉猛弄得血往上涌,眼前的空氣都飄蕩著粉紅色的漣漪。
劉猛一挺胸說道:“勛貴就是這樣子的,護短是必須具備的條件。不會護短的勛貴不是一個合格的勛貴。勛貴與普通人最大的區(qū)別就是能護短。”
“靖遠伯多大了。”王員外越聽越喜歡趙山河,看著自己女兒目光爍爍的樣子,心中知道她也是千般樂意,開口詢問趙山河的歲數(shù)。
“明年十五歲。歲數(shù)雖然比王小姐小點,不過只要我兄弟自己愿意,誰也攔不住。到時候王小姐就是大明朝顯赫的勛貴夫人,不管走到哪里都必須是前呼后擁。”劉猛拍著胸脯打著包票。
王小姐禁不住劉猛這紅果果的言語,嬌哼一聲轉身離開,不再聽劉猛的風言風語,倒是李晴看向表妹的目光中多了幾分羨慕。
李晴的父親,上下打量著劉猛,他已經看出來眼前這個勛貴對自己的女兒很上心,在心中衡量著跟女兒般配不般配。
王員外招呼下人打掃收拾一下剛才的戰(zhàn)場,重新關上大門,招呼劉猛與縣令高世寶進正堂吃晚飯。
趙山河不知道王府發(fā)生的事情,一心想要趕到護陵軍大營看看聶氏兄弟找自己究竟什么事情。催促著戰(zhàn)馬,狠狠地打了兩聲噴嚏,心中念叨著“一罵二想三感冒”,猜測著王玉嫣對自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