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jīng)快被掐得窒息了,這個安歌為什么就不肯多動動腦子。用腳趾頭想也該知道??!
就在我即將昏厥的時候,逍遙生他們及時趕到。
一進(jìn)屋子,逍遙生臉上就是一副驚恐的表情。我看,他一定想不到他的知音會做出這種事的吧。
逍遙生一手抓住了安歌掐著我的胳膊,冷言道:“安兄,你這是干什么?”
安歌頭也不回。完了,完了,他這是吃了蹉跎,鐵了心了。
但是手上的勁道卻松了下來。我忙從他手掌間掙脫開,趴在地上,不斷地咳嗽著。
“對,不起。我太激動了。”安歌的臉色終于不復(fù)剛才般嚇人。
劍俠客在我后背上緩緩拍著,我才漸漸將氣喘得勻稱些。
我抬頭看去,原來,不光是逍遙生,狐美人和飛燕女都來了。
他們要是再晚來一步,我可能就真的要去見師父了。
逍遙生也不問發(fā)生了什么事,只定定地站在那里。他該不會天真地以為安歌會自己說吧!
屋子里安靜得出奇。我連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良久,一個略顯沙啞沉悶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那日,我和倩雪分開,是為了恢復(fù)靈力。等我回去再去找她的時候,她早就不知道去哪兒了?!?p> 我抬頭看去,原來說這番話的人是安歌。他自顧自地說著:“這么多年,我一直一直在找她??蔁o論我怎么找,她就好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杳無音信?!?p> 原來還有這么一段故事。我曾經(jīng)以為那是倩雪的命數(shù)已盡,歸了地府。但轉(zhuǎn)世還是可以有的,至少安歌可以去找一個轉(zhuǎn)世的倩雪,雖然此倩雪非彼倩雪。
和亦真亦假的夢境一結(jié)合,我才恍然大悟。紅袖中間有十幾年不知所蹤,回來后,便心心念念等著一個叫安歌的人。難道,這里就是那個神器中的世界?
我不禁為我的突發(fā)奇想而贊嘆不已,道:“所以,你窺探我的夢境,看到了紅袖。以為是我擄走了她?”
安歌冷冷地回道:“難道不是嗎?”
我!我這個暴脾氣,真想好好揍他一頓,再把他的頭撬開,看看里面到底是些什么東西。
我氣急敗壞,吼道:“怎么會是我?”
劍俠客看我情緒激動,一直拉著我。不過,得虧他拉著我,要不然我真的說不準(zhǔn)沖上去就給那家伙一拳。
我試著靜下心來,道:“不如我們做個交易,怎么樣?”
“骨精靈!”逍遙生喝止道。這個吃里扒外的書呆子,我這么做,對大家都好??!
而且免得某人知道冤枉了我以后,下不來臺面。
安歌表情淡然,既沒有答應(yīng),也沒有回絕。很好,沉默,沉默我就當(dāng)你是默許了。
我拍拍身上的土,說道:“如果你能告訴我這里是哪里,那么,我就可以幫你見到紅袖。呃,不對,是倩雪?!?p> 對于他來說,這個條件足夠誘人的了。他沒有道理,不答應(yīng)我。
安歌的眼中閃過一絲欣喜,蒼白的臉上多了點血色:“我早就知道你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才在你們睡覺的時候,借由簫聲來查探你們的身份。卻不想......”
“卻不想發(fā)現(xiàn)了倩雪的下落,竟與我有關(guān)!”我補(bǔ)充道。
其實能有多大的關(guān)系,只不過是湊巧住到了一處去而已。唯一的區(qū)別就是,我是先天的,她是后來的。
我心底苦笑。愚昧的安歌??!可若我不這么說,又怎么能引發(fā)你的興趣,讓你毫無怨言的告訴我們這一切的來龍去脈??!
“這里是山河社稷圖?!彼D了頓,接著道:“怎么樣?現(xiàn)在可以帶我去找倩雪了嗎?”
他這也太心急了!有用的消息我就聽到了一個什么什么圖!
不待我發(fā)出不滿的聲音,劍俠客就一臉的不悅:“安兄弟!你這也太敷衍了事了吧!”
看著安歌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好像我們會殺了他一樣。
逍遙生走近安歌,“安兄,那個什么圖到底是怎么回事?”
對呀。我拍手叫好,怎么忘了還有個逍遙生?。?p> 安歌解釋道:“山河社稷圖是上古就有的神器。在這幅圖里有另一個世界,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安歌這明擺著的就是差別對待?。×T了,我才不與他計較,追問道:“意思現(xiàn)在我們就是在圖里了?”
他也不回我,只是象征性地點了個頭。
難怪會有這么多離奇的事情接二連三發(fā)生!可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我仍然一無所知。
我看向眾人,知道這個消息以后,大家全都是一臉的錯愕。
“現(xiàn)在該你了?!卑哺柚钢遥磥硭托囊呀?jīng)到達(dá)了極限。
我在房間背起手來,踱著步子:“如你所言。這里是圖中世界,倩雪自然是回到了真正的三界之中去了?!?p> 安歌的雙眉蹙了蹙:“可我在你的回憶中看到她過得并不好……”
飛燕女大叫一聲,向我們小跑過來:“我就說做了一晚上亂七八糟的夢,原來是你小子搞得鬼?。 ?p> 我“噗嗤”一笑,這個安歌疑心太重了,懷疑我們的身份,居然做到了無孔不入。
看他也是個可憐人,我一本正經(jīng)地向他解釋道:“凡人也好,神仙妖魔也罷,都是有壽數(shù)的。只不過是誰活得長,活得短而已。死了就要去陰曹地府,等待輪回轉(zhuǎn)世?!?p> 見安歌低頭不語,我問道:“這么說,你懂不?”
他仍然一言不發(fā)。哎呀,急死我了,懂還是不懂,你倒是吭個聲??!
無奈,我又細(xì)細(xì)地補(bǔ)充一遍:“倩雪過得不好,是因為她命中有劫難。和地府沒有關(guān)系。至于你看到的什么游魂,那就是地界的常態(tài)啊!”
雖然魔族人可能會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但是無論何時何地,我還是要盡力維護(hù)地府的聲譽(yù)的。
安歌就像丟了魂一樣:“那,那她為什么不去轉(zhuǎn)世?”
我覺得好笑:“你這是在問我嗎?她為什么不走,你不知道?”
感到了我語氣中的劍拔弩張,劍俠客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知道,我態(tài)度不好。但是一個女人等了他那么久,他卻說“不知道”?
今天是怎么了?我以前不會隨隨便便這么容易發(fā)脾氣的。因為這樣的情況在地府里其實算是常見的。
我看著他:“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她每天叫的是誰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