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電視劇里的壞人都這樣!
就在一眾人等將小院里的花草掀的七零八落,棍棒四處橫飛之際,房屋的門咯吱一聲打開,一個清瘦滿臉疲態(tài)的少年從房間內(nèi)走了出來,少年一言不發(fā)只靜靜的看著門外八皇子帶的仆人,隨即一個女子的輕咳聲驚的院內(nèi)眾人霎時間停了下來,卻是珞姑娘從房中緩緩走出跪身叩禮:“參見八皇子,不知皇子何故如此?”
“我聽說我這大表哥醒了!這不趕緊過來看看!”八皇子晃著小腦袋指著看著有些木訥的少年,“大表哥的病是好了沒有?。俊卑嘶首诱f完歪著頭從身旁太監(jiān)的手上接過一個盒子,雖顯老成但就在二人交接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流露出一份詢問和竊喜,尤是在看到太監(jiān)贊許的眼光后,八皇子的竊喜更甚,卻是再也忍不住笑了出來,“本皇子雖事務繁忙,但每每思及大表哥的情況,本皇子就心痛難耐,前日大表哥……”八皇子忽然一頓盯著身邊的太監(jiān)擠了擠眼睛,小太監(jiān)心知這小主怕是將來時的說法忘卻了只得清了清嗓子用著柔綿之語說道:“皇子心系懷王公子安危,特命下人便訪民間,終尋秒方!”
“對咯!”八皇子捧著小盒接口說道,“據(jù)說那豫州小沛城外有一家農(nóng)戶,他們家的傻子就是吃了這個好的!不過大表哥你放心!我可是讓安海親自去查的,千真萬確!誰知道你這幫下人!”八皇子一指地上躺的橫七豎八的奴仆聲音剎那間高了八度,“不把本皇子放在眼中也就算了!連大表哥的病都不管不問!莫非是我今日繁忙便要欺主不成?”
“哦?”忽然喬遠緩緩從屋內(nèi)走了出來,行至少年身后作長揖道,“不才喬遠,行腳與山野,對醫(yī)道之學略知一二,今日聽聞有此良方,不知皇子可否愿意讓小人一見?”
“主子!”那小太監(jiān)一把拉住因被喬遠打斷了興致而臉色陰沉的八皇子小聲說道,“主子莫要置氣,這喬遠雖不是什么官員,卻也是一方大醫(yī),要是在別處好說,現(xiàn)如今在這別院,喬遠如被主子傷了,必然有礙主子在陛下心中的形象……”
“用你說!”八皇子瞪了小太監(jiān)一眼,“那你說怎么辦!”話音一落小太監(jiān)附著八皇子的耳朵嘀嘀咕咕的說著,只看到八皇子臉上的憤怒一分一分的退卻,到最后二人同時笑了起來竟流露出一分猥瑣的表情,“珞兒,那日本皇子讓你尋覓的藍寶琉璃盞,你可尋到?我知道,這豫州比不得揚州繁華,更不及京都,更何況在這小小的汝陽縣哪里可以尋得藍寶琉璃盞?”
八皇子嘆了口氣揮了揮手,一旁的小太監(jiān)從身后一溜小跑的奴仆手中接過一件看似玻璃碗的東西呵斥道,“想死啊你!這可是皇上賜予八皇子的寶貝,你小子要是一不小心,殺了你全家都不夠一個碎片錢!”一說完是一步一步緩緩的走到跪在地上的珞姑娘身旁,“你可瞅好了!完好無缺的藍寶琉璃盞!小心點用,要是用壞了!莫不說你家公子,就連懷王大人恐怕也要考量一二吧?干什么!還不伸手來接,莫非要我給你送進去不成?”
“慢!”那佇立于前顯得木訥的少年突然開口嚇得八皇子一抖,“這玩意這么值錢?還是我親自來拿吧!”
皓月當空所見的院中是死一般的沉寂,不說八皇子及身邊的太監(jiān)仆役們,就連被打傷而躺在地上哀嚎的雜役都用著驚懼的目光看著剛剛說話的少年,楚懷王的大公子正常了?莫不是自己被打的頭昏腦漲出了幻覺?有些仆從不敢相信的揉著眼睛,卻見到大公子小心的捧起安海太監(jiān)手中的藍寶琉璃盞,這一舉一動哪有以前癡傻瘋癲的模樣!失神間不知不覺將心理的想法寫在了臉上,有滿臉驚疑的、有喜笑顏開的、有湊云慘淡的,更多的卻是一種莫名的難以言喻的恐懼的表情,這不同的表情映在月光之上匯合成一幅小畫,畫在了珞姑娘的心理。
“你!”八皇子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大表哥,小嘴張的老大卻蹦不出一個字來,那小眼睛不敢置信的看了看珞姑娘,又看了看一旁微笑站立的喬遠半天說道,“你……你竟然把他治好了?”那竟然二字咬的極其的重幼小的手指指著玩弄琉璃盞的陶陽,“你可知道?你可知道?他……哎!”八皇子終是開始如同正常的孩童一般跺著腳,宣泄著自己的憤怒!
“皇子,草民有句話不太方便說,可否借一步說話?”喬遠微微向前一步指著身旁后施禮說道,“事關(guān)重大,望皇子恕草民無禮之責!”
“放肆!”名為安海的太監(jiān)用著綿柔的聲音呵斥道,“若不是你非皇城之人,今日之言便已犯了忌!你可知若非侍衛(wèi)近人和特許之人,任何人都必須與皇家貴胄保持三尺之距,以示莊嚴!”
“哦……”陶陽滿臉的恍然大悟點著頭指著安海笑道,“不知這位……額……離我有多遠?”
“回公子的話,奴家離公子不偏不倚剛好三尺……”
那“尺”字剛落只聽得一聲清脆的響聲,在眾人的眼中只看見安海捂著左臉震驚的看著懷王的大公子,娟秀的手指下紅紅的手印透出之間的縫隙兒,而那懷王公子卻好似沒事人一般玩弄著手中的琉璃盞。“你……!”還未等八皇子繼續(xù)說,卻見得陶陽忽的又一巴掌打在安海的右臉,“我……你……你……憑什么打……我的下人!”八皇子不知是受了驚嚇還是氣急敗壞,身子帶著話抖起來,“你……你……要是不給我一個說法,這院中沒人討的了好!”
“他弄壞了你給我的琉璃盞,我打他給你出氣!”陶陽忽然翻轉(zhuǎn)琉璃盞,寶藍色的琉璃盞底一道很深的裂痕如同小丑的嘴般嘲笑著場中的各人。
“公子你可莫要血口噴人!”安海一見那裂紋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比之驚慌的動作臉上的神情卻是出奇的平靜,“這藍寶琉璃盞從奴家手中接過前可是完好無損,但若是公子非要說是奴家失手,奴家自是逃離不了干系,畢竟奴家只是一個閹人,比不了景家楚王公子!不過……”
“不過我要是非賴著你,你雖不得不承認但念及傷害到八皇子聲譽,總要是與我理論一二!是不是?但是!”陶陽瞥了一眼被自己搶了話語的安海后對著錯愕的八皇子搖頭道,“你的下人敢對我的客人指手畫腳,是誰給他的膽子?何況!”言語間陶陽一把扶起身邊的珞姑娘將手中的藍寶琉璃盞放在她的手中,左手虛劃一道,“也要聽完我客人的言語再說!”
“多謝公子厚愛!”喬遠向前一步對著似笑非笑的陶陽微微拱身道,“公子之疾,尚未痊愈!雖如今看起來與常人無異,但畢竟常年抱恙,體質(zhì)弱也是正常,最重要的是公子的精、氣、神還未穩(wěn)固,恐怕復發(fā)!以鄙人常年醫(yī)藥的經(jīng)驗看,最受不得驚恐,亦要遠離酒、色!飲食上更要以清淡為主,最關(guān)鍵也是最為重要的一點,忌麝香貓果!”
“哦?這到是第一次聽說!不知大醫(yī)為何不讓我吃麝香貓果呢?”
“公子有所不知,這麝香貓果乃是夷洲少有的一種果實,果殼多刺,雖味難聞但食之如麝香在喉,甜而不膩,但不宜多吃,易有興奮燥喜之狀,而公子如今最應靜臥,自然與之無緣。若不慎食之,雖無性命之憂,但難保病灶復發(fā)!”喬遠頓了一下收起笑容,“公子切記!”
“放心,這還不簡單,不好聞的我就不吃唄!”陶陽一臉了然于胸轉(zhuǎn)身說道,“這不就解決了!表弟啊,表哥我不能久站容易疲乏,你也聽到了,我呢要多休息!所以今天就先這樣吧?啊?”
“你!”八皇子看著一臉無賴模樣的表哥傻了眼,本來想拿這個傻子表哥開心的念頭蕩然無存,好半天才說道,“藍寶琉璃盞壞了,我可怎么與父皇交代!”
“那是他的事!”陶陽指著安海卻看著天空中的明月斜著眼說道,“又不是我弄壞的,再說陛下英明神武哪會為一死物危難活人?而皇子您要是因為一個死物把我再弄的不好了……不知你和我父王在陛下心中究竟是誰更重要呢?不過!這東西雖然壞了,我也可以留著幫你想想辦法,要是哪天我修好了,自然會還你,放心!咱兄弟誰跟誰??!”
“你!我!”
八皇子不知今天被噎了多少次,本就準備找樂子的他卻吃了一晚上的死蒼蠅,暴怒的小臉上可愛的小虎牙刺破了唇,右腳高抬準備再一次跺腳宣泄自己的憤怒時,卻聽一聲,“慢著!別跺了!這廊道雖不入皇子法眼,卻也是工匠辛苦弄出來的,況且壞了還要花錢修,求你高抬貴腳!如果皇子真心要跺,要不回家跺去?”
那聲音忽然打斷八皇子的行動,將即將勉強可以喧囂出去的憤怒又重新是推了回去,更可惡是那言語中賤兮兮的音調(diào),饒是八皇子受宮廷禮儀也仍不住罵道:“安海!你個狗奴才!還跪著干什么!不回去,你準備給王府公子看門不成!”說罷氣沖沖的轉(zhuǎn)身向著大門方向走去,途中忽的抓起一個手下手中的木棍嘶吼著用力的砸在另一個手下身上,這才踹門而去。而安海一瞅主子負氣而去,懷王公子也未有任何言語,立馬告罪灰溜溜的招呼著手下離開,卻聽得“小公公,趕明我這壞的東西修起來后我把賬單送到你那……”話還沒聽完,安海在眾人眼中是連滾帶爬頭也不回的跑出了門外。
珞姑娘瞧見安海如喪家之犬的模樣噗嗤一聲捂嘴笑了起來,這一笑連帶著陶陽以及喬遠都繃不住跟著哈哈笑了起來,就連看著冷淡的白衣女子的臉上也帶起了幾分笑意。
“今日公子所為,喬遠很是佩服!”喬遠咳了一聲打斷了眾人的笑容對著陶陽長施一禮,“不過……”
“不過那小屁孩心眼小,肯定會回來報復我的!”陶陽滿不在意的搖了搖頭,“你放心,這小屁孩只不過是被那個小太監(jiān)蠱惑而來,今日我正真得罪的是那個叫安海的太監(jiān)才是!”
“既然公子明白,為何還要……”
“這壞人啊,你越讓著他,他越囂張,你放心!我有數(shù),這電視里的壞人都這樣!”
“電視?”
“前世之夢啦!”
“我給你講講?”
“公子!你要多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