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人偶?
楚王府,假山下。
王妃柳傾城靜靜的坐在密室之中,一把大劍直直的插在面前的地上,美麗而又莊嚴(yán)。
“情況如何?”王妃感覺到身后有人,慢慢的睜開了眼睛,“陌北寒是不是已經(jīng)進(jìn)了韓起的府里?”
“是的夫人!不過在陌北寒藏匿的地方,去的遠(yuǎn)不止趙王的人,各路諸侯都有派人過去,我甚至還發(fā)現(xiàn)了三王爺?shù)囊粋€手下,那人武功遠(yuǎn)在我之上,要不是我掩飾的好,就被他發(fā)覺了?!?p> “那些人多數(shù)都是觀望,后來怎么樣了?說來聽聽!”
“是,夫人!”黑暗中女子的聲音回答者王妃的問話,在這個光鮮不足的密室之中,聲音顯得有些清冷,“皇帝排出的刀沒有能夠攔截住陌北寒,反而差點讓趙王的人傷到?!?p> “韓起訓(xùn)練的死士還是有些本事的,要不然就憑他那無法無天的性格,也不會活到現(xiàn)在!”王妃笑了笑一點也不意外的說道,“那把刀的實力如何?”
“很強(qiáng)!奴婢不是對手!”女子思索了一會,認(rèn)真的說道,“我們當(dāng)中除了大姊與小妹,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這便有點意思了!”王妃笑意更甚,“如果真有這么強(qiáng),韓起的死士便是有五百人也攔不住他殺死陌北寒,然而陌北寒卻活著,很有意思!”
“夫人的意思是,對方故意放跑了陌北寒?”清冷的聲音有些以外的問道,“像陌北寒如此重要的人物,皇帝有什么理由放過他呢?”
“誰知道呢!”王妃搖了搖頭,“我那位義兄城府太深,或許陌北寒就是他撒出去的一個誘餌,又或許陌北寒根本就不是背叛,反正他做事,向來都不能吃虧,就連自己最心疼的女兒也被他派來試探玄兒,用心良苦!用心良苦!”
“大公子年紀(jì)還小,陛下何至于……”女子不再言語,像她這樣的人,早就明白了什么話能說,什么話不能說的道理,“不過既然有無月大師的徒弟在,大公子應(yīng)該無憂?!?p> “陛下不是擔(dān)心玄兒,陛下?lián)牡氖俏遗c千華?!蓖蹂鷩@了口氣,一點也不避諱的說道,“自許有墨死了過后,千華對義兄的態(tài)度徹底改變,幾次請削都比預(yù)定好的時機(jī)還要提前,然而義兄卻以為千華變了,認(rèn)為千華忘不卻權(quán)力要與他爭一爭……”說及此處,王妃唉嘆不已,“千華這個人看起來隨性,實際上執(zhí)拗的很,一旦他認(rèn)定下來的事,就很難改變!要不是許有墨那三個誓言,千華怕是早就丟下爛攤子走了!”
“王爺似乎正在拉攏虎子威,若真成功,我擔(dān)心陛下會疑心更重!”
“疑便疑吧,該來的總會要來,就不知那一天玄兒會不會恨我們!”柳傾城止住了嘆息,臉色也恢復(fù)如常,“有些事不得不做,有些人不得不殺,國師不是無月,他是可以被殺死的!”
“為什么不請無月大師出手呢?”女子疑問的說道,“只要無月大師與劍圣大人一起出手,就算國師又三頭六臂,怕也得粉身碎骨!何況無月大師對公子似乎另眼相看,只要……”
“無月不問世間事,當(dāng)年老頭三番五次挑釁于他,也未能逼他出手,雖然為了磨練他那個徒弟,偶爾也會出手,卻也只是意思一番,可就算無月肯出手,老頭子怕是第一個要跟無月打一架,他們這些武功練到天人境的老不死誰不是一副臭脾氣!可以這么說,想要他們聯(lián)手對付國師,不比殺死國師更容易。”
“可國師一直身居宮中,奴婢們又幫不了夫人……”女子有些焦急的說著,“那時可如何是好?”
“這個到不要緊!”柳傾城莞爾一笑道,“若是我們成了,你們自可以尋求自己的生活,若是沒成,則希望你們好好的保護(hù)玄兒,那孩子唇厚齒齊像極了他父親,若是真到了那一天,難保他會作出什么傻事,他那些小手段雖然有趣,始終是上不了大臺面的。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你一定要想辦法阻止他!明白了嗎?”
“是……”女子有些不解,以王妃的能力又怎么會說出如此不吉利的話來,即便對方是國師,即便請不來無月,有劍圣撐腰的王妃,為什么會對自己講這些類似遺言的話語。
“這事還沒到時間,你也不用細(xì)想!”柳傾城似乎知道女子在想什么,輕輕的說道,“府里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府里的人或多或少的都參與了進(jìn)來!”清冷女子點了點頭說道,“夫人的路線確實是側(cè)王妃泄露出去,不過她泄露的對象是二公子,也只跟二公子說了個大概,這是側(cè)王妃的書信!”
話語一落,一張薄紙從清冷女子的手里飛了出來,薄紙飛的很飄,讓人有一種輕靈的感覺,在這忽明忽暗的屋子里,看起來有一種類似于蝴蝶般的美麗,薄紙不偏不倚的貼在了大劍之上,柳傾城素眉一挑看著信上的內(nèi)容,信上大都是些家長里短的噓寒問暖,行程安排也都是讓兒子放心的話語,沒有讓兒子泄露的意思在里面,反倒是讓提醒著兒子保密,就算是柳傾城想要憑著信去問罪,也只能說側(cè)王妃有泄露之嫌,卻不能憑著這封信治她的罪。
“老二這孩子性子暴虐,也藏不住事情,側(cè)王妃想要通過老二的口說給誰聽呢?”王妃的雙眼瞇成了縫,“小動作成不了大事情,側(cè)王妃無非就是想讓自己的兒子成為下一任的楚王,到不會有加害我的想法!”
“奴婢一直聽府里人說,側(cè)王妃認(rèn)為夫人當(dāng)年的求情沒有出力,否則二公子不會像現(xiàn)在這般模樣,奴婢覺得……”
“所以她就更不敢胡來了,她進(jìn)府進(jìn)的早,比其他任何一個人都要知道王爺?shù)男宰?,若我沒事還好,若是我真的出了事,王府就真就不復(fù)存在了!”柳傾城說的極有自信,這是源自于對自己丈夫的信任,也是二人多年夫妻感情的相互了解。
不過在清冷女子看來,若王妃真要出了事,就連王爺怕也是頭疼不已,劍圣大人真要怒了,除非王爺躲在軍營之中或者另有一位天人境的武者不停地保護(hù),否則,還真不好說!
“二公子在府中曾與李夫人發(fā)生過爭吵,提到了側(cè)王妃會提前回來的事情,這才有了李夫人的爭鋒相對!”
“李家那個小丫頭,看著伶牙俐齒,實際上膽子極小,就連自己那個不成器的親哥哥都不敢訓(xùn)斥,這表面上越是兇狠的人,越是沒有心計,你看那個房文蘭,看起來咄咄逼人,實際上不過是為了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脆弱,相反,穆仙童才應(yīng)該是你注意的對象!”
“可穆夫人她生的是女兒,待人和睦深得人心,而且穆夫人出身注定了她的子女與王位無緣,她又有什么理由害王妃呢?”
“孤狼在襲擊的時候是不會發(fā)出聲音的,這時候就連猛虎見了也要小心三分,動機(jī)不能決定一個人肯定會做什么,而欲望卻可以!”
“奴婢不明白!欲望與動機(jī)難道有什么不同嗎?”
“動機(jī)是可以用正當(dāng)手段來獲取的,而欲望卻不同,人一旦有了欲望,就注定了他會偏離正道,刀魔若不是走了邪路,怕是早已經(jīng)與老頭子一樣成就天人境,這便是動機(jī)與欲望的分別!”
“那穆夫人那要不要?”女子本就清冷的聲音這一刻更加清冷,讓人有一種不寒而栗的味道,就連那唯一一盞燭火,也被這刺骨的寒冷嚇得哆嗦起來。
“不用!”王妃輕輕抬手,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壓抑住了燭火的抖動,“還沒有到攤牌的時候,你盯著她就行。”
“是!夫人!”清冷的女子說完后,躬身退出了密室之中。
“聽了這么久,也不嫌累?”在女子走后,王妃斜了一眼側(cè)方,“你要是說出誰派你來的,我會給你一個痛快!”
“陛下讓我來的!”黑暗的角落中忽然響起了一個男子的聲音,“密室的地點也是陛下告訴我的?!?p> “你就是他的那把刀?”王妃好奇的問道,“你還帶了一人進(jìn)來,我那位義兄怕是沒有這么說過吧!”
“這個人很有趣,我覺得有必要給王妃看一看!”男子的聲音落下的同時,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了密室唯一比較光亮的地方,人長得有些矮小,看身材似乎是個少年。
“他是誰?”王妃看了一眼后問道。
“他是誰并不重要,但我能夠確定一件事,他長得太像大公子了!”男子的話仿佛有著魔力一般,燭火一下子旺了許多,火光照在少年的臉上,竟真的像極了景玄。
“那有如何?”
“他不是人!”似乎為了印證男子的話,少年的頭顱咔嚓一聲掉在了地上,詭異的是那斷開的脖頸處一絲血也沒有,然而更不可思議的是,那個落在地上的頭顱居然跟有了腳一般,慢慢的向著脖子上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