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回到戰(zhàn)士工會時,于逸正巧遇見收拾好東西要回家的老葛里菲茲。確實,老人每天見一個學(xué)生的指標今天已經(jīng)完成了,是該回家了,哪怕現(xiàn)在甚至不到中午。
向老人索要米薇的住址時,對方也相當(dāng)干脆的報了地址出來。
道別之后,于逸便馬不停蹄地趕往這位小師姐的住處,雖然對野火城不熟悉,但街上那么多人,想要問出路倒也不難。
“東部民區(qū)凱瑟琳街116號,東部民區(qū)凱瑟琳街116號……”有些神經(jīng)質(zhì)的,于逸一面看著街旁的門牌號,一面嘴里念念有詞著。一開始是為了避免自己忘記才掛在嘴上,多念幾回。一路上問路時重復(fù)多了,現(xiàn)在反倒像是繞口令一樣,繞住了他的口。
終于,在找了半個小時左右之后,他終于見到了門牌上的“116”。這棟房子與民區(qū)里的其他樓房一樣只是最常見的兩樓紅木房,或許是相信著“木”可以生“火”吧,野火城里大多數(shù)民間建筑都是以木為主材料。也可能只是這樣會比較便宜吧。
上前敲了敲門,沒多久門邊被打開了。但探出的腦袋卻不是米薇的,是一個披頭散發(fā)的男子,左臉上還留著一塊明顯的淤青。這人看上去只有二十來歲模樣,邋遢的模樣卻是讓他硬生生老了十歲。
“誰??!”
男子的口氣不善,開口就仿佛要突出火一般。
面對這屋子出來的這樣一個不倫不類的人,于逸甚至懷疑葛里菲茲是不是年紀大了,記錯地址了。但他還是比較禮貌地問道:“請問這里是米薇·弗洛伊的家嗎?”
“她不在!”
回答卻是肯定了他的問題。
“砰!”門被狠狠甩上了。
邋遢男子關(guān)上門后,轉(zhuǎn)身便急急跑上樓去復(fù)命。沒抓住那個叛徒,老大今天心情相當(dāng)不好,他可不想給自己創(chuàng)造任何挨拳頭的理由。上次被打的左臉,到現(xiàn)在吃飯都還疼呢!
上到二樓,就看見自己的老大“瘋?cè)^”正在教訓(xùn)著昨天抓回來的那小子,昨天抓來時還長相眉清目秀的小青年,今天卻已經(jīng)被打得快不成人形了。那一拳接著一拳實打?qū)嵉爻切∽由砩洗?,真是看著都痛?p> 說起來,那個小子倒也是塊硬骨頭,分明就是沒練過的人,昨天抓他的時候,甚至被自己一腳踹倒。但是今天審問起來,哪怕被打得吐血了,也硬是沒說出半個字。‘何必呢?不就是說出點消息嘛?哪怕就說一句也不會被打成這樣了,真蠢!這就是朋友嗎?我怎么就沒這么蠢的朋友呢?’
“是誰?”
就在邋遢男心里一陣唏噓的時候,他的光頭老大發(fā)問了。
他小跑上前,忙回答道:“沒有誰,就是一個白癡,上門來找那個叛徒的?!?p> “他人呢?”
“我讓他滾蛋了……?。 痹捯粑绰?,那光頭一拳就打在了他的右臉之上,又是一塊淤青,一左一右,現(xiàn)在看起來倒是合襯了不少。
一拳還不足以發(fā)泄光頭的憤怒,他上前揪起了邋遢男的領(lǐng)子,單手扼住他的脖子高高舉起:“白癡?這屋子唯一的白癡就是你!現(xiàn)在任何與那丫頭有關(guān)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你居然讓他走了!蠢貨!”
看著邋遢男被光頭的大手捏的喘不過氣來,屋內(nèi)的其他人卻是絲毫沒有出手阻止的意思,大部分人自顧自把弄著屋子里的玩意,甚至有人是在看熱鬧。他們很清楚,現(xiàn)在誰上去勸阻,都會被老大的另一只手拎起來。
“瘋?cè)^,你想在這里鬧出人命嗎?很好,看來這個屋子里的白癡不止一個?!碧撊醯穆曇粼诎察o的小屋里已經(jīng)足夠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被捆住手跪在地上的年輕人這時候抬起了頭說道,隨著他說話的動作,不時還會有血水順著他的嘴角流出。
他的話卻是救了那個邋遢男一命,被稱作瘋?cè)^的光頭佬直接將手頭上的小弟仍在了一邊。轉(zhuǎn)身過來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家伙,他一把揪起了對方的棕色頭發(fā)強行將其的頭扯了起來:“看來你是真的很想死,算了,反正從你口中也問不出什么了?!?p> 說著,光頭一伸手,便有人急忙送上一副拳套。他慢慢地將鐵質(zhì)拳套戴上,上面鐵刺碰撞的聲音聽得旁邊的跟班都不由打了個激靈。
“行吧,成全你,讓你就死在你死黨的住處吧,讓她來見證一下自己這位朋友的忠誠!”
拳套已經(jīng)戴好,邊上的人也是往后閃了閃,似乎害怕接下來的事會弄臟自己的衣物。
光頭舉起拳:“記住我的樣子,下輩子,別再遇上我了!”
拳頭落下……
“噔噔噔!”一陣敲門聲再度響起。光頭動作也為之一僵,鐵刺停留在年輕人浮腫的臉前方幾公分的位置。
他放下拳頭,對著地上的邋遢男道:“再去看看,這次長點腦子?!?p> 邋遢男猛點頭答應(yīng)下來,一邊咳嗽一邊跑下樓。打開門,竟然還是那個黑發(fā)青年。
“我能進去嗎?我找我朋友真的有些急事?!?p> 對方卻是先開口問道。
經(jīng)過剛才的事,邋遢男自然不敢再放過這樣的機會,對方自己想要進來那真是再好不過了,他賠笑道:“你好,請進請進,樓上請,樓上請?!?p> 這個兩臉淤青家伙與剛才截然相反態(tài)度有些出乎了于逸的預(yù)料,不過卻也合了他心意,于是沒有多說什么他便進了屋子。在那家伙殷勤的領(lǐng)路下,走上了二樓的木臺階。
腦袋剛從上樓的臺階露出,于逸便看到了二樓不太正常的景象了。果然和他猜想的差不多,剛才準備離開時聽見了一聲慘叫,他就猜到這里出事了。不過沒想到的是,米薇卻不在場。
“原來米薇不在啊。那各位你們忙你們的,我就不打擾了?!闭驹跇翘菘?,環(huán)視了一圈之后,確認除了被翻得一片狼藉的屋子之外,沒有任何小師姐的影子后,于逸拍拍手笑著說道。
但是對面的光頭佬卻是朝著手下一點下巴示意動手,于是二樓里的六七個人便紛紛兇神惡煞地朝著樓梯口圍去。
最先動手的卻是還在于逸身后的那個邋遢男,在其他人之前,他便撲向了前面不知死活的家伙。
他沒想到的是,自己其實才是那個不知死活的家伙。
于逸反手抓住背后要勒住自己的手臂,順勢一甩,便將其從身后整個摔到了面前的地上,接著對著邋遢男的正臉就是重重的一拳。搞定一個。
動作毫無技術(shù)可言,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流氓打架,但是從中卻是能看出他驚人的力量。甚至連他自己都搓了搓手,過去可從沒想象過自己會有如此大的力氣??磥韼状紊壍膹娀€是十分明顯的!
看了剛才黑發(fā)男子的表現(xiàn)之后,幾個圍上前的打手心里都不由警惕了起來。但是卻沒有任何退縮,一哄而上。
而在于逸眼里,這些人的動作則是顯得既緩慢又無力,哪怕偶爾挨上一拳頭,也就只能造成‘-1’的傷害。但是他揮出的拳頭就完全不同了,兩三拳就能將人打倒在地。
在干翻了幾人之后,發(fā)現(xiàn)有些力不從心的幾人都在情急之下掏出了身上的家伙。這也完全是被逼急了,已經(jīng)忘記了野火城內(nèi)不許械斗的規(guī)定。
看這些流氓都操家伙了,于逸自然也不想吃虧。取下了背上的盾牌,倒是沒有取下單手劍,畢竟面前的又不是魔獸,他沒有輕易就動了殺心。
黑盾一出,場面就更是一邊倒了,精準的格擋擋下了所有的攻擊。別看那是一面盾,用它砸人那也是相當(dāng)有力道的,片刻功夫便砸倒了一片。
要不然說這是流氓打架呢?最后幾個人用起了無賴的招數(shù),不要命地保住了于逸的手臂,任他怎么打都不放手。然后由一個手持短匕的流氓朝著他的心臟發(fā)出致命的沖刺。
到這時候,于逸自然也顧不得其他了,在持匕流氓靠近時一腳狠狠地在了他的腹部。巨大的力道竟是將其踢飛了出去,撞碎邊上的窗戶,直直摔下了二樓。
見黑發(fā)男子開始下死手了,幾個流氓這才嚇得松開了手躲到了一旁。
“想從我瘋?cè)^手上救人?先問問我手上的拳套吧!”
直到這個時候,坐在椅子上已經(jīng)看了許久的光頭才開口,緩緩站了起來。
“我救你大爺,你他媽是不是聾子?我一開始就說了想走,先動手的可是你們,就你這智商活該絕頂!”莫名就攤上麻煩了,于逸心里也火大得很,張嘴便爆粗口了。
但是事已至此,也由不得他分說了,那個光頭大漢便領(lǐng)著拳頭沖了上來。窗戶被打破之后,外面的陽光照射進來,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對方雙手上穿戴的是什么,一副滿是銳刺的拳套,上面甚至還有沒清理干凈的血跡!
看來對方是要下殺手了,于逸不再敢馬虎,快速從背上抽出了深綠之泣。嘴里嘀咕著:
“我就操了!我這是招誰惹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