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初升,天邊被一抹紅色覆蓋,夜間的黑色迅速的褪去。
宋義醒來時,發(fā)現(xiàn)喬蕓已經(jīng)早早地為他準備好了早餐,正所謂一日之計在于晨,在專案組待了幾年的宋義,早已習慣了隨時起床甚至通宵,所以他從來沒有賴床的習慣,而在這個世界睡過的第一個晚上,體驗也并沒有他預想的那么差。
“早上好?!?p> 下床后,宋義自然而然的向喬蕓問好,而后者也是禮貌的點了點頭,去為宋義準備熱水洗漱。
在喬蕓走開后,宋義轉身直接趴在地上,雙手伸直,撐起身體,然后...開始做俯臥撐,這也是他從地球上帶來的習慣,每天起床后五十個俯臥撐。
不過宋義很快就發(fā)現(xiàn)這具身體比自己以前的身體強大了太多,五十個俯臥撐做下來身體都沒感覺,而且時間極短,連熱身的效果都沒有,于是他就決定加到一百個,或者兩百個。
“少...少爺,您在干嘛?”就在宋義做到第一百二十四個俯臥撐時,門口處便傳來了喬蕓的聲音,就像是在看一個怪人一樣,喬蕓站在門口處愣愣的看著宋義,畢竟宋義的這個姿勢好像那什么...
見喬蕓端來了熱水,宋義也是連忙起身,他拍了拍手:“沒什么,早起運動身體好?!?p> 坐到桌前,宋義接過喬蕓端來的熱水,雖然后者一如既往的想要為宋義擦拭面龐,但這次卻被宋義拒絕:“這點小事,我自己來就行了,我又不是沒手沒腳?!?p> “少爺,我不是這個意思,是規(guī)定...”喬蕓呢喃著。
“行了,既然你閑不下來,我就給你一件事情做,去找些水,把屋子里的幾個窗戶擦一擦,特別是那個,灰塵太多了?!彼瘟x指著屋子向東處的窗戶,說道,這個承載著‘宋義’對娘親記憶的窗戶,現(xiàn)在宋義決定讓它每天能夠正常打開。
而在聽到宋義所說后,喬蕓卻一陣疑惑,自從兩年前被安排到宋義少爺這里來,她就被告知不準碰那個窗戶,從那以后喬蕓做任何事情都會繞過這個窗戶,但現(xiàn)在宋義少爺卻突然改變了主意,允許自己嘭這個窗戶了。
“愣著干什么?快去吧?!彼瘟x催促著喬蕓。
“是,少爺?!秉c了點頭,喬蕓也是馬上按照宋義的吩咐去做事了。
在洗刷完后,宋義直接將水倒在了門前的大樹下,這個行為是模仿前世王翰遠的,他老人家就經(jīng)常把用過的水倒在局里門前的幾棵樹下,這叫做合理利用水資源,雖然宋義覺得在這個世界并不缺水。
之后宋義就開始解決早餐,那種迅速讓在屋子里擦窗戶的喬蕓有些意外,畢竟在這個世界,因為生活水平不高,而人們過日子的節(jié)奏也極其緩慢,很多事情在對比宋義現(xiàn)在這種速度簡直是慢悠悠的。
在一切都準備完畢后,宋義便在腦海中回憶了一遍整個宋氏家族的大概地圖,雖然昨天晚上的事情已經(jīng)落幕,真兇也已經(jīng)落網(wǎng),但是宋義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問清楚一個基礎的問題,那就是為什么宋幽要殺自己。
所以接下來他還得關押宋幽的牢房一趟,也不知道過了一夜,宋武他們問出了什么沒有。
“小蕓,我去一趟刑室,有誰找我就說去刑室了?!彼瘟x說完,便是直接出門了,而在他離開后,喬蕓也是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門前,目送著宋義少爺?shù)碾x去,此刻她的內(nèi)心突然有些暖暖的,因為這其實是宋義少爺?shù)谝淮斡谩∈|’這個親切的稱呼來叫自己。
看來前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確實讓宋義少爺改變了很多。
......
宋氏家族位于溪南鎮(zhèn),這個小鎮(zhèn)的規(guī)模大約相當于地球上的七十平方公里,按照這個世界的計量來算的話,就是近三百平方里,而往東北方向前進百里就是一座規(guī)模比溪南鎮(zhèn)大百倍的城區(qū),溪南鎮(zhèn)只是這座城市周邊的十數(shù)個小鎮(zhèn)之一,而包括城區(qū)在內(nèi)的這片地域,其實又只是北荒王朝南部的一角。
宋義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本身就對北荒王朝的疆域大小沒有概念,所以宋義暫時也估測不出這個所謂的北荒王朝到底有多大。
而在溪南鎮(zhèn)上,除了宋氏家族之外,還有王氏家族和楊氏家族,以及一個稍微有點名氣的武館,名為泰云武館,在這個總人口只有大約五萬的小鎮(zhèn)上,三大氏族與一個武館各據(jù)一方,宋氏家族位于小鎮(zhèn)東面,占地約五十平方里,氏族目前總人口大約一萬。
走在前往刑室的路上,宋義不斷整理著腦中的碎片信息,雖然很多關于這個世界的記憶信息都損失了,但是宋義借助著自己的推理能力,對剩余的碎片信息進行巧妙的拼接,并進一步推導還原了那些已經(jīng)損失的記憶,作為一個行為分析員,信息對宋義來說永遠是最重要的行動前提。
一路上,宋義也看到了越來越多的人,這些人大多是明號堂的,有大人也有少年少女,他們見到宋義后都是禮貌客氣的打了招呼,而宋義也出乎眾人意料的逐一做了回應,這讓不少人趕到詫異,這還是那個高冷的宋義少爺嗎?
不過在一些少女看來,現(xiàn)在的宋義真的...好親切。
“一般來說,像明號堂管家這樣高級別的氏族成員觸犯家規(guī),而且是暗殺堂主之子這種事情,應該是性質(zhì)極其惡劣的,明號堂可能獨自處理不了這種事情,那么只能交給宋氏家族的總刑室處理?!彼瘟x在心里思考著,順著這個思維的話,他現(xiàn)在應該走出明號堂的區(qū)域,直接去宋氏家族的最高刑室。
不過宋義馬上就調(diào)轉了方向,他覺得明號堂昨天晚上才抓到宋幽,就算想要押送到家族的總刑室,那也不會這么快,現(xiàn)在宋幽很有可能還在明號堂的臨時刑室里接受審問。
所以自己應該先去臨時刑室。
“哎呀,這不是宋義大少爺嗎?”
就在宋義轉身,準備前往明號堂的臨時刑室時,一道略顯驚訝而又帶著調(diào)侃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宋義腳步一頓,回過頭一看,只見不遠處正有幾名少年向他緩步走來,其中為首的一個少年,身子略顯修長,皮膚比常人要白,看上去年齡莫約十六七歲,比宋義稍大。
“宋傀。”
看到走來的這個少年,宋義幾乎沒有細想,腦中就自動浮現(xiàn)出了這個名字,而且還攜帶著一絲很不爽對方的感覺,然后宋義就明白了,這個叫做宋傀的少年,并不是明號堂的人,而是天號堂堂主的兒子,比起宋義以前的高冷形象,宋傀在宋氏家族整個就一風流公子,除了修煉之外,他每天經(jīng)常帶著幾個天號堂的小弟在外面惹是生非,甚至有留言說他出入于賭場。
而心中的那一抹不爽感覺,宋義猜測是自己和宋傀的關系并不好。
“你找我有事嗎?”宋義看著宋傀,問道。
宋傀走到其面前,笑了笑道:“你還真是淡定,我們都是聽說了你差點被人殺了,于是想著都是一家人,怎么也得過來探望一下,你說對嗎?”
“多謝關心,不過我比較幸運,活了下來?!彼瘟x點了點頭,回道,他知道眼前這個家伙恐怕巴不得他死掉,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宋傀的這個念想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
“我聽說真兇昨天晚上已經(jīng)抓到了,還是你找到的,大家都在傳言,說你用推理分析就在一天內(nèi)鎖定了真兇。”宋傀看著宋義,他的嘴角突然一扯,說道:“不過依我看的話,你大概是當時就記住了真兇的樣子,之后要找出來可沒什么難度,這外面風言風語的,說你推斷如神,也算是誤傳的比較厲害了?!?p> 宋義沒有絲毫要和對方爭吵的意思,他只是再度點了點頭:“沒錯,一些人見風就是雨而已,說的有些夸張了?!?p> “不過呢,說來也是奇怪,宋義大少爺怎么會突然就被人暗殺?難不成是在外面惹到了什么不該惹的人?我在外面可就不像你這樣,雖說有些風流吧,但是還是有底線的?!彼慰捓飵е爸S,意思就是說,宋義平時看上去高冷不近人情,但實際上在外面大概比他宋傀還要風流,否則怎么會惹出這種人命關天的事情。
宋傀已經(jīng)準備好了看到對方神色難看的樣子,然而待他說完后,宋義卻出乎意料的笑笑,并不置可否的說道:“有底線這點很好,你要努力維持下去,如果沒有什么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畢竟我還有事情呢?!?p> 說完,宋義便轉身準備離開,不再繼續(xù)和宋傀糾纏下去。
而見宋義對自己的輪番嘲諷一招不接,宋傀也是覺得有些無趣,他冷哼一聲:“再過幾天就是家族兩年一次的大比試了,我倒是很好奇,宋義大少爺這兩年來有多少進步,如果沒有信心,就像你那個傻子弟弟一樣,躲在藏書閣里好了?!?p> 冷嘲后,宋傀也是帶著兩個小弟,準備離開明號堂,但這時宋義卻突然頓了頓腳步,轉過身來說道:“宋傀,給你一個奉勸,你最好盡快把自己的事情告訴你爹,如果你爹的錢不夠幫你還債,你可以來找我,雖然你有點惡心,但作為自家人,我還是會有力出力的,不然到時候你的下場可能會比我慘很多,就這樣。”
這次說完,宋義便不再回頭,邁著步伐,徑直的對著明號堂的臨時刑室走去,而那留在原地的宋傀此時也是感到一陣頭皮發(fā)麻,他愣在了原地。
不可能,宋義怎么會知道自己欠下巨債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