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兄你是凈林門的吧?”袁久問。
“怎么了?”顧良驚嘆,這是瞎猜還是看出來的?
“沒什么?!痹瞄L嘆一口氣,早聽說大門派打腫臉充胖子,為了形象約束門下弟子不準(zhǔn)收錢不準(zhǔn)乘人之危打劫,如今看來果然是真的。還以為定金要什么寶劍法器,丫居然討價還價要了八十兩銀子玩……
他就不知道修士想要弄錢是多么容易嗎?
“那狐貍在哪兒???”顧良吃飽喝足,剔著牙問道。
“休息一會兒再去。”兩人都是沒辟谷的筑基修士,而筑基這境界,你要是想快十天就過得去,再慢也就三四個月的問題,時間再長了,搞不好金丹都過不去。
“袁兄,你看這飯錢……”顧良不要臉開口。
“我出,我出。”袁久無奈,都扔出去八十兩了,不在乎再多花一頓飯錢,就是被占了便宜有些憋屈。
又坐一會兒,顧良站起來伸個懶腰:“走了。”
兩人一起走出飯館,趁著夜色找個無人的地方便飛起,袁久不是大宗門的弟子,沒有霜月那樣的飛行法具也是正常,自然只靠靈力。而顧良這次學(xué)聰明了,踩著鐵劍就飛起來,雖說省不了多少力氣,但也聊勝于無。
“那狐貍在哪兒???”顧良邊飛邊問。
“往前走過一陣子就到了?!痹媚:卮穑约阂呀?jīng)給了錢,要是別人再跑了就虧大了。好在大宗門的弟子還算有些信譽,飛得也不快。兩人也還算悠閑。
飛了有兩個時辰,袁久道:“到了?!?p> “別停,”顧良看著腳下一座座大山,道,“先飛過去?!?p> 袁久雖沒有問為何,但還是明顯表露出疑惑。顧良理解,畢竟路上拉的野隊,怎么可能無條件信任?
兩人多飛了二十里,在袁久不耐煩中停下來,袁久低聲問:“干什么呢?”
“傻不傻你!”顧良瞪眼,“我們現(xiàn)在累得要死,上去還不是送命?不休息一會兒你怎么上門踢館子?”
袁久恍然,顧良拿出一張紙開始畫符,等著靈力慢慢恢復(fù)。
又過了半個時辰,顧良站起來:“休息好了嗎?”
袁久點頭。
“帶路,闖進去?!鳖櫫嫉馈?p> 兩人身形如虹,一前一后沖入一個洞中,顧良看到路上一具凡人的尸骨,看來這狐貍確實不是靈獸。
顧良悄悄地一路上貼上符紙,四周突然一陣靈力波動,兩人不得不穩(wěn)住身形,停下來對視,顧良邊開天眼邊問:“狐貍呢?”
“在洞里?!痹玫?。
“洞的哪里!”顧良抓狂,丫這孩子看上去也十八了,不像個愣頭青啊。
袁久默然。
顧良也默然,大意了。
“算了,慢慢找吧?!鳖櫫嫁D(zhuǎn)身看看,然而他貼的符紙卻消失了。
“孟兄,我好像迷路了。”袁久道。
“不是迷路,”顧良欲哭無淚,“我們這是進了陣法了。
“袁久,你告訴我,這是你第幾次一個人出來?”
“第一次?!痹妹^。
顧良默然,丫看著像十八歲,還以為有點閱歷,沒想到自己被他帶著翻船……
“好好找路?!鳖櫫紣瀽灥?,這時候天眼也完全展開,他回憶徐天平時的解釋,這里道路錯綜復(fù)雜,陣法不是幻術(shù)類的。想破這個陣法就得在餓死之前找到生門或者走到陣眼里。
“袁久,你儲物袋里有多少吃的?”顧良心情很不美麗,也就懶得再用敬稱。
“大概夠我們吃個五六天?!?p> “好,”顧良點頭,“那我們快點出去。”
顧良順著天眼內(nèi)的通道走路,陣法不算高級,天眼也沒有屏蔽。顧良看一眼身邊的袁久,有些懷疑是不是他會突然反水,畢竟人不能太樂觀,各種情況都要想一想。
走了一陣,顧良突然停下來,袁久也停下來:“怎么了?”
顧良擺擺手示意袁久別說話,悄悄朝后看去。
顧良貼在地上的不是引路符,雖然他故意畫得很多而且很復(fù)雜,但他把幾張眼符混在其中貼好,俗稱插眼。
顧良雖然不是每張眼符都看,但是他能知道哪一張眼符旁有大量的靈力,到時候再看那一張眼符就可以了。
顧良從眼符里看過去,一個紅衣女子正一張張撕下符紙,然后把符紙毀掉,想必她就是那狐貍了。
顧良不喜歡狐貍暴露的著裝和妖艷的氣質(zhì),雖然足夠血脈噴張,但是太過濃艷了。
狐貍一爪子撕爛符紙,顧良也適時放棄那張眼符,換到下一張。畢竟如果自己還在看的眼符被別人破壞,那樣的感覺顧良可不想去嘗試。
那估計比吃了一顆閃光彈還刺激。
顧良向袁久打手勢說回去,好在袁久還有些正常人的理解力,也沒大聲喧嘩,跟著顧良躡手躡腳就一點點走回去。
顧良又在一個拐角停下來,朝洞口一指,示意沖進去。
袁久點點頭。
三、二、一!顧良打手勢。
袁久嗖地一聲沖過去,顧良雖慢了一拍,但也緊跟袁久的身后,一邊跟著顧良心里還有些內(nèi)疚:這孩子一點心機都沒有,自己還把人家當(dāng)擋箭牌……
狐貍還在歡樂地撕符紙,看到兩人沖來明顯愣了一下,然后尖叫著后退,袁久雖然奇怪狐貍怎么這么膽小,但還是沖了上去。
“別追那么急!”這狐貍雖然在跑,但是速度一點也不快,故意放水,明顯有詐。顧良話還沒說完,狐貍一根紅色的尾巴已經(jīng)朝袁久的心臟刺過去。
就在顧良以為袁久要死在這一尾巴下的時候,袁久手上突然出現(xiàn)一根手臂長的釘子,身子一側(cè),袁久就把狐貍的尾巴釘在墻上。不過同時狐貍的第二根尾巴也接踵而至。
“吼!”狐貍怒,她的第一根尾巴被釘住,但是第二根尾巴就直接把來不及反應(yīng)的袁久抽飛到一邊。石道很小,袁久剛撞在墻壁上就彈起來。狐貍還想再用尾巴抽,顧良忙放出鐵劍和狐貍的第二根尾巴周旋,同時一把拉回袁久。狐貍的第二根尾巴不算大,看來還沒成型,顧良的劍剛好能對付。同時顧良看一眼被釘子釘住的那根更粗大的尾巴,在這洞里避無可避,要是第一根沒被釘住,那估計兩人加在一起也只有逃跑的份。
“媽的,給老子醒過來!”袁久被狐貍那一尾巴抽懵了,顧良索性一巴掌蓋在袁久的臉上,袁久咳出一大口血,然后顫顫巍巍地從儲物袋里拿出一枚藥吃下去。
狐貍冷笑著靠近,伸手要拔那根釘子,顧良再傻也知道這釘子不能出事,而他飛過去的鐵劍卻被狐貍的第二根尾巴纏住,鐵劍把尾巴砍出了血,但還是被攔在外面。
“想得美!”顧良大喊一聲,他貼的符紙可不是擺設(shè),狐貍附近的符紙紛紛炸開,滿天灰塵下狐貍嗆得難受。鐵劍趁著煙霧突進到狐貍的身邊,而她還沒反應(yīng),一把帶光的鐵劍已經(jīng)朝她刺過去。
狐貍無奈,只得放棄拔釘子的念頭。她著實不知道為什么對面那個小修士會知道自己的位置,但看著鐵劍刺來的方向,狐貍只能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