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面具人的身影從裂縫中再次出現(xiàn)。他左右看了看,然后落到地上,左手抽書,右手一掌隔空拍地,地上立刻出現(xiàn)一個小洞。左手的書一閃,一個透明圓孔出現(xiàn)在空中,一根手指長短的晶瑩圓錐從孔中掉出,落入洞中。之后,四周的土地往洞中涌入,小洞消失。
做完這些,面具人抬腳朝前邁,一個金色的通道仿佛在迎接面具人一般,直接出現(xiàn)到面具人身前。面具人順勢踏進(jìn)去,在他完全進(jìn)入的時候,通道立刻就不見了。
……
在一個懸空的島上,島中央搭著兩三座木屋,木屋旁擺了兩三個圓石桌,石桌旁圍著兩三只方石凳。一道清澈到近乎透明的瀑布懸掛在空中,飛流直下,卻又舒緩地落在島上,不濺起一絲一毫的水珠水滴。瀑布剛落到地上便化成九股細(xì)水向四周蔓延,細(xì)水流著,雖然九股細(xì)水越流越寬,水量越流越大,卻絲毫不見斷續(xù)。九股細(xì)水最終匯合成一道,然后從懸空島的邊緣落下去,也不知會落向何處。
懸空島的上空突然出現(xiàn)一個金色的通道,面具人從通道中出來,落到方石凳上坐好,把面具摘下放在圓石桌上,伸了個懶腰,露出面具后的臉龐,面具人赫然正是徐天。
徐天在桌子上撒下一把細(xì)小的藍(lán)色四面體晶體,一個個數(shù)過來,然后對自己說:“還有四十三個?!?p> 徐天眉頭倏而一抬,道:“道叔?!?p> “不要叫我叫的這么老?!钡理y,也就是現(xiàn)任的“道”出現(xiàn)在徐天身邊,道韞坐在徐天旁邊,補(bǔ)充:“就算你成了道,我也不會死,所以不要這樣叫我,顯老?!?p> “你難道還年輕嗎?”
“哼?!钡理y不想與徐天討論這個話題,另起話頭:“徐天,我跟你出門要戴面具,雖然你被看到一次,但你后來戴了面具,這我確實(shí)很開心。”
“對啊對啊?!毙焯祆t腆地笑。
“但是,我讓你戴面具,不是說你戴好面具就能去見你師兄了?!钡理y看徐天。
徐天尷尬笑道:“這不是……有封傳書要處理嗎……”
“對,可那封傳書不是你布置的嗎?”道韞臉一黑:“你故意讓你師兄的朋友看到你,然后你師兄的朋友傳書給你師兄說在北山雪林見到了你,然后你以此為由,帶了面具去見你師兄,對也不對?”
“對?!毙焯斓皖^認(rèn)錯,還以為布置得不錯,沒想到直接就被看穿了。
“而且?!钡理y冷著臉道,“你甚至還用了道的力量去調(diào)查你師兄身邊一只兔子的身世,這是道的用途嗎?”
“對不起?!毙焯斓狼福婎櫫际切男詥栴},而亂用道的力量則是原則問題,道的存在幾乎超出這世界上的一切,一定要保證公平公正才可以。
“下不為例?!钡理y冷哼一聲,然后再道:“現(xiàn)在我來跟你說說你必須知道的幾股勢力,第一股,宗門和修士,這些你明白,我就不說了;第二股,鬼界;第三股,凡人……不要笑,凡人的作用非同小可;第四,還有一些修為超過元嬰的家伙,你應(yīng)該有所耳聞,等遇到了人我再跟你細(xì)說;另外這次還有……”
……
“尤殷,后會有期。”顧良站在飛木上,向尤殷抱拳道別。
“那我就先一步離開了?!庇纫笪⑽⑾蝾櫫嫉皖^。
“等等,這個你拿著。”顧良遞給尤殷一塊木牌。
“這是什么?”尤殷接過木牌,半指長,內(nèi)部蘊(yùn)含一定量的微小靈力,很普通的小牌子。
顧良解釋:“畢竟耽誤了你這么久,有了這塊牌子,只要不是隨意屠戮凡人,凈林門的弟子不會為難你。”這話當(dāng)然是放屁,這塊牌子就是顧良臨時做的,其內(nèi)的靈力可以追蹤用,簡單來說就是一個很模糊的信號發(fā)射器。而顧良隨口扯的謊也很有講究,尤殷金丹前期,有能力為難她的凈林門弟子一般不會見妖就殺,而見妖就殺的凈林門弟子沒有能力為難尤殷,所以尤殷沒有證實(shí)這塊牌子用途的機(jī)會。
不過,牌子內(nèi)的靈力只能維持三十天,也是顧良給自己定的時間,如果三十天內(nèi)他還想著尤殷,他就去找尤殷,反之就不去。
尤殷掩嘴一笑:“那多謝了?!?p> “有緣再見。”顧良道別,尤殷離開,然后顧良走進(jìn)飛木,三個孩子坐在一覽無遺的控制室里。
“走了?”洪諾井問。
“走了?!鳖櫫键c(diǎn)頭。
“你就不攔一攔?”慕巧巧問顧良。
“攔什么?”顧良看慕巧巧。
“尤殷姐姐那么漂亮……”慕巧巧瞪顧良。
“八卦?!鳖櫫夹c(diǎn)慕巧巧的額頭,然后催促三人:“快啟動飛木,我們就快到宗門了。”
慕巧巧氣得哼一聲,走到一邊。顧良笑:“巧巧?”
“你不要跟我說話?!蹦角汕缮鷼狻?p> “糖葫蘆吃不吃?”
“哼?!?p> “果子水喝不喝?”
“我不和你說話?!蹦角汕赊D(zhuǎn)頭,兀自注入靈力,顧良苦笑。
憑尤殷的閱歷肯定知道這塊牌子的功能是瞎編的,所以有可能尤殷過不了多久就毀掉牌子里的靈力。而且攔住尤殷要借口……要理由,顧良有自知之明,這幾天尤殷對他沒什么感覺,所以也沒有去找尷尬……
不過如果以后找尤殷,這也需要理由。你的飯卡掉了?不行,但是這世界沒有飯卡,而且這套路老的不行,不能用??磥硇枰獋鲿胰藥蛶兔Α覐埨^好,如果過幾天還有感覺,那就傳書去找張繼幫忙。
說起傳書,那封被攔截的傳書究竟是誰給自己的?說了個什么事?那個面具人又是誰?
顧良想著,一封傳書飛出去,是給張繼的,問他在哪里閑逛。
一天半后,顧良一行人回到了宗門,在專門讓候考者等待的一簇宿舍前把三十名孩子卸下來,然后拿著名單點(diǎn)名,確定人齊之后把名單與孩子交給一旁的一位二十多歲的衣著干凈的男子——他是內(nèi)門弟子,估計(jì)是犯了什么事,被罰做這里的苦役,帶孩子,還要安排日常的衣食住行,很可憐的。
男子又點(diǎn)一遍三十名孩子,然后再每名孩子手上都寫了編號,接著將名單抄一遍,交給顧良校對。顧良校對之后接過原名單,便帶著洪諾井三人去找掌門復(fù)命,而三十個孩子則由男子帶走,等待著即將到來的入門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