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良忽然轉(zhuǎn)頭：“落云，你這么做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落云看顧良：“為了實力。”
“真的么？”顧良玩著面前的冰塊，“可就算你把東西交給宗門，也不是沒有接觸的機會?！?p> “跟實力有關(guān)的事情，一點意外我都不想看到?！?p> 裝得真假。顧良嘆氣，轉(zhuǎn)話題：“說起來北方我都沒怎么看到虛無的蹤跡呢?！?p> 落云點頭，看了看顧良。顧良看落云想要說話，立刻閉嘴，等待落云發(fā)話。落云道：“你既然說起虛無……虛無是第一本源的造物，但它只有階，沒有實?！?p> “??？”顧良一愣，沒明白落云在說什么。修士元嬰獲嬰氣，妖族偶爾叫妖力，植物則稱本源。既然如此，什么叫第一本源？
“元嬰期，嬰氣相當于第一本源；元嬰圓滿，獲得領(lǐng)域，接觸到第二本源；元嬰后，若得第三本源，則可飛升。”落云看顧良，顧良點頭，這個好懂。
“階是境界，實是……”落云說到這里皺著眉頓了很久，才說：“實是內(nèi)在?！?p> 落云繼續(xù)道：“虛無只有階，故而能否消滅虛無只看是否高于虛無——因為靈力比虛無要低階，靈力只能被虛無消耗，而虛無無傷；至于邪物，雖孕于虛無，但邪物既有階又有實，靈力招數(shù)就可傷到邪物。本源與階實是秘聞，其他虛無邪物則是我這幾年的一些心得?！?p> “可如果我用了靈力，傷到邪物之后邪物還會恢復(fù)……”顧良一頓，若有所思：“是因為邪物恢復(fù)須喚出虛無，而靈力無法傷到虛無，便無法阻止恢復(fù)？”
落云點頭：“是這個理?！?p> 顧良無奈：“那靈力還是奈何不得邪物……”顧良說到這里，突然道：“星良粉！可以減少星良粉的消耗。”
落云點頭，然后道：“但也有不妥?！?p> 顧良一愣：“哪里？”
“若靈力用得太鋪張，還是會浪費星良粉?！?p> “所以就扯到了效率問題嗎……”顧良沉思，效率低，虛無會吞噬多余的靈力來恢復(fù)。
落云動容：“效率？不錯的詞語。”
“嘿嘿?！鳖櫫夹?。
落云站起來：“顧良，你該走了。”
“薄情?！鳖櫫挤籽?，然后問：“你什么時候回來？”
落云搖搖頭：“不會回去的?！?p> “一點都不坦率。”顧良離開。
……
玖緒很生氣，因為顧良擅自把玖緒送走了。按照玖緒的說法，她知道自己幫不上忙，顧良提前說一聲，玖緒肯定會同意離開；但是顧良連說都不說一聲就這么送走自己，是一種“自詡照顧的專制”，實際上是對玖緒的瞧不起與不在乎。顧良被玖緒說得啞口無言，苦笑連連，只能不住地道歉，一路上給玖緒賠笑。
掌門很生氣，說好的先等十天，結(jié)果一句話不說就跑了，還一跑就是幾個月。不過掌門的生氣僅限于瞪了顧良一眼，然后揮揮手，生氣就煙消云散了。掌門理解歸理解，懲罰不能沒有，先扔給顧良一個月的苦役，讓顧良一個月苦役結(jié)束以后再回大殿報道。等顧良諸事匯報完畢，掌門還揶揄顧良一句：“不會再跑了吧？”
顧良哼哼一笑：“我下午就跑?！?p> 掌門趕人：“沒事了就趕緊走?！?p> 顧良又問：“輕水尊者在哪兒？”
“怎么，有事？”掌門問一句，然后道：“在外門，自己去找?！?p> “嗯，我想看看落云下了多重的手。”
……
雖然掌門和落云都在掩飾，但顧良堅信落云沒有叛門，只是有任務(wù)而已。不論真假，顧良始終固執(zhí)地相信自己的猜測，就像他對花骨朵的偏見一樣。不過顧良清楚，自己看穿歸看穿，面子上還是要掩飾，不能壞了掌門的打算。
做完一天的苦役，顧良在外門找到了輕水尊者。輕水尊者住在一間木屋里，外門都是些筑基期的弟子，輕水尊者拿了一個閑職，相當于是清閑退休。
“師叔。”顧良見輕水尊者。
“顧良，來見我？”輕水尊者對周圍幾個青年道：“你們先下去吧?！?p> “是?！?p> 等青年離開，顧良問：“他們是……”
“左右清閑，就隨便指點幾下?！陛p水尊者不在意揮揮手，“你來見我……是看我傷勢？”
顧良點頭：“是，有這個原因。”
輕水尊者敞開了修為：“現(xiàn)在金丹期，只是金丹境界，其他圓滿之類一概沒有。嬰氣我還存了些，但這嬰氣用一點少一點，不能恢復(fù)?！?p> 顧良沉默，然后道：“落云下手也太狠了?！?p> 輕水尊者搖搖頭：“我相信他一定有苦衷?！?p> 顧良反問：“有苦衷就這樣做？”
“顧良！你們都是凈林門的弟子……”
“他是個狗屁凈林門的弟子！”顧良大罵，“他要知道自己是，能打破師長的境界？落云叛門，整個合修盟皆知，他有想過自己是凈林門的弟子？”
“顧良！”
“師叔，你大度，所以不怪他?！鳖櫫挤薹薏黄?，“但以后我見到他，一定會為您討個說法?！?p> 顧良說完，離開，隔壁房間幾個青年人面面相覷。
走出輕水尊者的住處，顧良皺了皺眉，往另一邊走過去，看到了站在門外的猻狂。
顧良敲門：“我可以進來嗎？”
“請。”房內(nèi)傳出一個女子的聲音。進屋，屋內(nèi)還坐著白狼。
顧良調(diào)侃：“小兩口見面啊？”
陳白的臉立刻燒得通紅，白狼一扭頭，冷冷的目光瞪著顧良，兇光乍現(xiàn)。顧良驚奇：“這么快就元嬰了？不錯，你這個眼神很漂亮?！?p> 白狼手一甩，扔出一顆雷丹：“這東西還你?！?p> 顧良接下，放進儲物袋：“你這行事風(fēng)格，換了別人要給罵死?！?p> 白狼冷哼：“毫無意義的禮教而已。你來這里干什么？”
“這句話應(yīng)該我來問?！鳖櫫级⒅桌堑仉p眼：“你、以及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陳白聽到顧良話里的火藥味，連忙解釋：“是掌門特赦讓我住在這里的，平日也照看一些弟子。白哥哥是來看我的?！?p> 白狼不滿意，看陳白：“反正他不會管這些，你大可不必跟他解釋。”
陳白低著頭稱是。
“我也是順路過來的?！豹s狂站在門口伸手，然后看顧良：“喂，你夸他的眼神，為什么不夸我？”
“他什么修為，你什么修為，值得我夸？”顧良看猻狂，再看白狼，“找到自的奉行之道了？”
“關(guān)你屁事。”
“不識好人心?！鳖櫫茧x開。之前他一直沒看明白，現(xiàn)在他覺得陳白其實挺奇特的。陳白的修行不靠自身，而是依靠一個寶珠，她借寶珠施展術(shù)法，寶珠越強，她能展現(xiàn)的力量就越強，與她自身的境界完全無關(guān)，或者說陳白根本就沒有境界。白狼也是厲害，居然想了這么個辦法，讓本既殘疾又不適合修行的陳白得以修行。想必掌門也是因為這個才讓陳白進來的……不對，掌門不會在意這個，應(yīng)該是陸明溫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