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無奈,又是折騰了大半天,畫符的工具終于是被我湊齊了。
“喂!崔哥?!?p> 剛想動手,張飛拖著半死不活的身子爬了過來,死魚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
“干嘛!干嘛!趕緊起開,我得畫符?!?p> 張飛一把將毛筆抓了過去,并伸手將我的身子按在了凳子上。
“臥槽!你有毛病?。 ?p> “崔哥,你知道畫符最重要的是什么嗎?”
“當然是毛筆了,趕緊給我!”
“你錯了,崔哥,畫符最重要的是心境,以你的做事風格來說,你畫出來的符能干什么,誰都預(yù)測不準,你懂我的意思嗎?”
看著張飛嚴肅到極點的臉,我茫然的問道“那怎么辦?”
又一個十分鐘過去了,張飛又像頭豬一樣躺下了,而此刻我感覺有些害怕拿起桌上的毛筆。
心境不穩(wěn)?
越是高級的符越是考驗心境嗎?
體內(nèi)的悸動讓我有些想吐,頭暈?zāi)垦5?,我已?jīng)顧不了那么多了,只能用張飛教我的方法了。
血滴從我的中指滴落,趁著血珠沒凝固,我趕忙拿著毛筆沾著血珠在符紙上畫了起來。
摻著血滴的符被我一口氣畫了出來,筆尖上的血紅正好用完。
說實話,有些激動,死魂符靈陣就這樣被我畫出了一張,這種成就感讓我的心跳加速,我盡量抑制自己想要喊出來的沖動,努力控制著自己的呼吸,接下來才是重中之重。
我將畫好的符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身體里那股悸動終于有了宣泄之處,一股腦沖向了符紙。
悸動流出,好像把我的精神頭都抽走了,我只感覺眼皮越來越沉,眼前越來越模糊,呼呼的風聲越來越大。
“臥槽!崔哥!快醒醒!”
張飛的喊聲讓我清醒了很多,眼前的景象著實讓人驚訝,只見黑乎乎的一團東西就那么憑空浮在我眼前,像一顆小型的黑洞,地上的廢紙被呼呼的風帶進去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連床上的被子都有被吸走的趨勢。
“這咋回事?”
“崔哥,我還想問你呢,你畫的啥符?黑洞符嗎?你滴沒滴血?”
“當然滴了,還滴了好幾滴呢!”我使勁拽著被子,那黑洞的吸力特別大,被子被一寸寸吞噬了。
“崔哥!快,朝著黑洞滴血,快!不然咱們都得被吸進去?!?p> 手上的針眼剛剛凝固,我把手指放在嘴里使勁嘬了嘬,腥腥地血味充斥著整個口腔,手指順利的又開始滴血。
我把血滴沖著黑洞使勁甩了過去,其實它的吸力這么強不用甩那血滴也自然而然會被吞噬。
“嘭!”
一聲巨響傳來,只感覺面前有強大的氣壓傳來,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噗……”后背不知胳在什么地方了,嗓子眼一甜,一口鮮血就被我噴了出來。
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一個高大的身軀就直沖而來。
“噗……”又吐血了,這次是被張飛砸吐血的。
好像剛才被黑洞吞噬的東西在爆炸的瞬間全部吐了出來,整個房間狼狽到了極點。
我和張飛從垃圾堆里站起來,根本無暇顧及滿屋子的凌亂,因為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東西。
精致的五官,挺拔的身軀,那種不怒而威的威嚴,面前之人就那么靜靜地看著我們。
從心底就能感覺到我倆根本不是面前之人的對手,連他是人是鬼都沒搞清楚之前,我們還是安安穩(wěn)穩(wěn)的最好。
“好久不見了,崔火,張飛!”
嗯?他認識我?
我抬眼瞅了瞅張飛,從他眼里我同樣捕捉到了詫異。
“怎么?不認識我這個老板了?”
嗯?老板?
放眼看去,他手腕處一圈紅黑色的標記異常明顯,那他就是陰商交易所的人。
“老板?你是陰商交易所的老板?”
張飛驚訝得喊了出來,而我是準備跑路了,不為別的,我已經(jīng)是陰商交易所的叛逃人員,這老板非殺了我不可。
“崔火,我有事情找你?!?p> 剛想趁他倆敘舊的空開溜,沒想到他直接略過張飛,將話頭引向了我。
“我……”
我根本不知道該怎么接話,陰商交易所覆滅前我是每個陰商人得而株之的存在,而現(xiàn)在陰商交易所幕后老大居然有事找我,我感覺整個生命今天是走到了盡頭。
“崔火,張飛,你們倆人,今天我需要你們重開陰商交易所,崔火你現(xiàn)在是所長,而張飛你是助理。”
不待任何質(zhì)疑,也沒有任何商量的語氣,話音都未定落,他的身影就已經(jīng)不見了。
一切都像夢一般,若不是慢慢爬上手腕的黑紅色數(shù)字印記,我還是不相信這一切都是剛剛發(fā)生。
同樣的印記也同時出現(xiàn)在張飛的手腕處,張飛一臉不情愿的盯著那逐漸輕易的印記。
良久,張飛似帶著哭腔對我說:“崔哥,難道我們費勁氣力又回來了?”
我聽不出他是激動還是難過,我很難去回答他,我從心底里已經(jīng)是厭惡了陰商交易所,厭惡了交易所的所有勾當,我不想再去干涉人世間的公平。
“對不起崔哥,我不能干。”
張飛突然冒出這句話,讓我有些意外,第一個說不的人應(yīng)該是我才對。
“崔哥,我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我不能再過這樣的生活,我知道像我們這樣的人定是不少,但我真的想做一個普通人。對不起,崔哥。”
聽到這些我確實有些難過,做一個普通人,生老病死又何嘗不是一種幸福。自從加入陰商交易所后,我從來沒有認真的思考過。
“等等!”
我一把拉住張飛的胳膊,指了指剛才所謂的老板站的地方。
一張普通的照片躺在地上,照片上一男一女背綁在一根柱子上,珠子四周站了很多人。
那男的我從來沒見過,而那女的是我時刻都想見到的冷霜。
難道?
“??!”
張飛大喊一聲將照片揉成一團扔在地上,抱著頭無助的坐在地上。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照片就是要挾我倆重新陰商交易所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