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秀紅著眼,晶瑩的淚珠滾落,流到滴血的唇角,或許這就是血淚吧。
“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恩秀大喊。
她知道,如果解藥是假的,韓天磊便命在旦夕。
李景昊看了看陰云密布的天空,又看了看眼前這個讓他愛的不顧自己性命的女人,“他是你爹,是嗎?”
恩秀突然大笑,笑的聲音沙啞,“你沒看到,他要殺了我嗎?他狠狠掐住我的脖子,只為救那個跟他毫無血緣的女人。我恨他,我恨他?!?p> 李景昊緊緊抱住恩秀,他能體會到恩秀此時的痛苦和心碎。
恩秀渾身發(fā)抖,仿佛在今天,她哭干了自己一生的眼淚。
李景昊突然哼起了一首童謠,這首童謠是他母親留給他的兒時的記憶。
他父親告訴他,因為他們不夠強(qiáng)大,所以他母親被人搶走了。他要做的,就是變得強(qiáng)大,這樣才能守護(hù)自己愛的人。
“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恩秀輕聲問道。
李景昊輕呼一口氣,“是真的?!?p> 恩秀眸光一動,望著李景昊,良久沒有說話。
李景昊垂眸,壓低了聲音,“他畢竟是你爹,我不想讓你后悔,經(jīng)歷我所經(jīng)歷的痛苦?!?p> 此刻,金珠拿著解藥,無法辨別真假。
“金珠,拿過來吧?!表n天磊扯出一絲笑容。
“萬一是假的呢?!苯鹬榘櫭?,韓天磊啞聲道,“反正沒有真的解藥,我也活不成啊?!?p> “韓大哥?!苯鹬樵陧n天磊服下解藥后,萬分緊張,直到他的面色恢復(fù)正常,脈象趨于平穩(wěn)。
金珠總算松了一口氣。
金無淚神色一斂,轉(zhuǎn)身便要離去,金珠連忙叫住了她。
“淚兒,你要去哪里?”
“現(xiàn)在姨丈沒事了,我要去殺了那個妖婦?!?p> “不準(zhǔn)去?!苯鹬榧又亓苏Z氣。
金無淚脫口而出,“為什么?那個妖婦不死,我夜夜難眠。是她,搶走了云哥哥,又出賣了他。”
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她自小孤僻,除了金珠,不喜歡跟別人講話。
她第一次看到蓋天云的時候,蓋天云沖著她笑。
“你就是無淚妹妹吧?”
“你是誰?”
“我是云哥哥。”
“要做我哥哥,先打贏我再說?!?p> “好,如果我打贏了你,你就做我妹妹,好不好?”
韓天磊咳嗽了一聲,“淚兒,你娘也是為你好,那個西陽人的身份不簡單。”
“他是誰?”金無淚挑眉。
韓天磊輕呼一口氣,“他曾經(jīng)來過瑤山,作為西陽使者想跟我們結(jié)盟。可是云兒覺得,朝廷再無道,也不能接受西陽的結(jié)盟,所以,沒有見他。他的身份,可能是西陽國君李景昊的弟弟予安王,也可能,就是李景昊。”
金珠一怔,“什么?他可能是李景昊?”
韓天磊皺了皺眉,“他說,如果韓秀秀受到任何傷害,他便讓北境血流成河,怕是只有李景昊才會這么狂妄。”
金珠看了看他,哼了一聲,“這個丫頭果然是紅顏禍水啊。”
韓天磊回憶起,恩秀剛出生的時候,在襁褓中的模樣,心里一陣酸楚。
金無淚說就算是李景昊她也不怕,金珠無論如何不肯放她去,“他現(xiàn)在已有準(zhǔn)備,你去了只能自投羅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