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秀靜靜的陪趙熙坐著,直到深夜。見他一言不發(fā),恩秀也沒有說話。
“為什么,為什么他一出生就高高在上?他做的一切都是對的,父皇眼里只有他。我再努力,也不會得到父皇的認(rèn)可?!壁w熙終于開了口,眼中全是恨意和落寞。
恩秀輕呼一口氣,“我是韓天磊唯一的親生女兒,可是他眼里只有妻子與別人生的那個孽種,甚至為了她要殺了我。”
趙熙緩緩閉上眼,“父皇居然派他過來,讓他全權(quán)處理西陽的戰(zhàn)事。”
恩秀垂眸,“要打仗了嗎?”
趙熙點頭,“一觸即發(fā)?!?p> 恩秀咬了咬手指,“怪不得李景昊走的那么急?!?p> 趙熙突然握住她的手,“秀秀,千萬別說那個人就是李景昊,否則太子會認(rèn)為我與西陽勾結(jié),故意放走他?!?p> “好?!?p> 門外,韓路輕聲道,“王爺。”
“進來吧。”趙熙抿了抿唇。
韓路走了進來,欲言又止。
“說吧。”趙熙輕呼一口氣。
韓路稟報道,“太子殿下說堂堂太守死在雍郡王府,您難辭其咎。他要您五日內(nèi)查清楚幕后真兇,將功補過?!?p> 趙熙哼了一聲,“他不追究那些刺客,反而追究本王?趙元,你可真行?!?p> 恩秀給韓路使眼色,韓路退了出去。
恩秀能理解,趙元就是趙熙心中的陰影。而趙元背后,就是他偏心的父皇。
恩秀為了轉(zhuǎn)移趙熙的心緒,將藍(lán)色繡花靠枕里的翠玉神駒拿了出來。
“你說這個東西,到底藏著什么秘密?”
趙熙斜眼看了看,“不知道,只發(fā)現(xiàn)底座下面有一道裂痕。”
恩秀將它調(diào)轉(zhuǎn)過來,“的確有一道裂痕?!彼屑?xì)撫摸。
“你說,會不會,里面藏了東西?”恩秀靈光一閃。
趙熙慫了慫肩,“之前本王也懷疑,只是,難道真的要把它打碎嗎?如果不是,豈不是毀了它。”
恩秀抿了抿唇,抓了抓頭發(fā),挑眉道,“賭一次?”
趙熙笑了笑,“那你來吧?!?p> 恩秀深吸一口氣,啪的一聲,滿綠的翠玉神駒摔碎在地上,她沒有一絲憐惜。
趙熙一怔,笑道,“你還真的摔啊?!?p> 可是下一刻,兩人都露出驚喜,因為他們預(yù)料的不錯,在翠玉神駒的碎片旁,赫然有一樣?xùn)|西。
趙熙連忙蹲下來,將那件東西撿了起來,原來是一道手諭。
恩秀靠在他身旁,掃了上面一眼,看到了“限期剿滅,不留活口”幾個字。而手諭的日子是三十年前,蓋的印是恒留王印。
“恒留王?不是你父皇未登基前的封號嗎?”恩秀壓低了聲音。
趙熙皺了皺眉,低聲道,“這上面的字,并不是我父皇的,應(yīng)該是有人仿造。但是,這印嘛,倒像是真的?!?p> 恩秀撇了撇嘴,“誰敢仿造你父皇的手諭?吳紹明?他瘋了嗎?”
趙熙笑了笑,“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沒那個膽子。怪不得瑤山在北境張狂幾十年,他都不敢動。有了這個,不怕他不聽本王的。”
他緊緊握著那道手諭,心中暗道,“趙元,這次,本王一定讓你有來無回。”